喵呜呜,一更,顺带打滚讨要收藏与红票,第三卷快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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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有九宫,男言八节……”
竹楼晦暗,有人气喘而吁乱,一根苍老手指恰从蛮女青春胴/体上掠过。
该蛮女穿得不多,上身仅围有条土麻纺织的抹胸,堪将遮掩住俏丽尖突。至于缠绕下身俏臀的折布围裙,早被褪拉到膝盖关节,还残留下水渍痕迹。
“所谓首者赤珠,寸深琴弦,再寸麦齿,此所谓浅扎……”老巫覡将食指与中指深入,惊掀起一缕勾魂夺魄的娇/喘,令楼内呼吸愈发粗躁。
巫方十六道,媚道与房中亦列其中,如道门《医心方》卷将其称作“相爱方”,更兼《彭祖经》与《子都经》在太古纪末期广为流传,影响甚深远。(注:汉代宫闱即流行巫术媚道,甚至还广泛使用某种伤害技法,为求争宠。)
虽将巫覡合称,但确切意义上说,巫是女,而覡方为男。如梅山蛮族中的巫覡,他们不仅担负有战斗、祭祀、祈求等职责,甚至还负担有教育后嗣子孙情事,繁衍哺育昌盛的义务,例如现在。
“六寸为臭鼠,七寸是昆石,及至九寸,则为中极,是太深而痛楚,故不可取……”老巫覡轻摇下颌,详解细述道。“所以你们且都记住了,须四五寸为最佳,言婴女,名谷实,利于产子受孕,绵延我梅山一族传承。”
竹楼里很静,惟有喉咙吞咽的蠕动声,慢慢吹捧起聆听者身胯。
也就在这时,遮蔽阳光的布帘陡然被人掀开,有刺痛人眼睑的白炽照射进来,映出一片惊心动魄的白腻。紧跟着,掀帘者便矗立门口,背挡斜阳光辉,展露他壮硕高大的身貌。
“啊!”蛮女羞涩惊呼,忙用手掌遮掩耻/部,惊显起一缕欲说还休的羞涩诱惑。
但她很快意识到,动作是多余的,因为突然而至的访客,早将蛮女娇躯抚慰得异常熟悉。他们曾经在谷地里,在树叉间,甚至在欢庆篝火旁,共享那欢愉情焰,灼融骨髓。
“大兄?”
“是大兄!”
“梅硕大兄,你怎么来了?”
……
问好声接连响起,在这里围聚的都是些毛未长齐的少年。今晚便是族内庆贺丰收的祭祀,所以他们特地来央求老巫覡,教导他们男欢女爱之术。
要知峒蛮内古风醇厚,如这丰收祭祀,还带有及年男女相合相交的仪式。或许外人会视其为淫靡,可在梅山蛮族看来,欢庆本为天人交感,是求取梅山一族昌盛丰绵,故将男女生衍
与丰收庆贺摆在一块,实再正常不过了。
每到丰收祭来临,及年男女们总各找巫覡,以明晓种族传承的要点。
“你们都散去吧!”梅硕打了个喷嚏,挥手扬去室内浊气,闷声陈述说。“我和老……呃,是梅销巫凡还有些事情要商量……你们都快点离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抹布擦干手指残液,老巫覡瞧来访者神情肃穆,于是便应承他意思,驱赶走那些年轻族人。
“你也离开吧,记住别让人靠近竹楼……”
见人走差不多了,梅销老巫凡扬手示意女奴阿雪退避。
这唤作阿雪的蛮女,在离去前幽怨勾了梅硕数眼,探指含唇,以绛舌吮吸凤仙花指暗喻。
“真个骚娘们……”梅硕笑得略显尴尬。
至于对话的老者,他反面色淡然,似浑不在意禁脔财货被旁人享用。
“别跟我说这些,反正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懒得管……”梅销端起药杵,捣鼓着黑褐药膏陈词。
同月前争斗时相比,老巫覡的气色要灰败去不少,就仿佛大限来临前的枯萎老树,皮肤上满是色斑与枯褶,看不到生命延续的活跃动迹。
确实,他百余岁生命即将宣告终结,因为梅销灵饲的墨藤歧蛇,在不久前刚跌至二品妖兽。降阶后黯然消逝的妖物寿元,陡然将老者额定命数从百五十岁,降低到不足百岁,急剧腐化身躯。
就现下情形看,老巫覡能否活过下月都是个问题,就更别提下一个丰收了。
“她来了……”梅硕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谁来了?”老巫凡将杵制好的药膏倒出,调配上数种虫液鳞血搅拌,吞喝着咽下喉咙。
喉结磋磨,肠胃翻腾,从梅销服食的表情看,这混合物的味道恐怕还是不亲身尝试的好。
不过,常言“良药苦口利于病”。服下这剂猛药后,老巫覡脸上竟难得泛出一丝红晕,仿佛夕阳坠落前的余晖,安详且寂寞。
“您忘了吗?”梅硕冷笑着,将谜底揭开。“就是那个害您命不久矣的恶毒婆娘,就是那个在新安居里,让你我饱受折辱的女修,就是那个……”
“够了!够了!!”和煦夕阳陡然变作爆裂火球,起身燃起低沉咆哮的怒焰。“告诉我,那贱人在哪儿,在哪里?我要在她四肢切出万千道伤口,填塞蜜露引蚂蚁啃食!我要戳穿她耳膜,剐去她眼珠,割掉她鼻子,敲光她牙齿,碾碎舌头……”
眨眼间,酷刑的幻象一幅接着一幅,如无声的胶卷带,跌宕起伏。
“你做不到
。”梅硕怜悯地摇摇头。
“什么!?”
老巫覡转过头,双瞳迸射出毒焰,咬牙切齿道:“你是说我做不到?说我做不到!!”
竹楼内空气在颤抖,就像是被无形煞气所浸染,与呼吸间散出森寒彻骨。
“是的,你做不到!”梅硕没退缩,他反顶针对视,缓缓讲述说。“她是以天目宗主使身份来的,她叫……”
——天目宗主使?
怒焰霎时被冻做冰花,梅销老巫凡有如一截僵硬木头,直挺挺地坐下,面色愈加灰败,甚至能闻出一股死尸气来。
“是啊……我做不到……”呢喃声,渐渐荡漾,褪去竹楼颜色。
现下关头,族长梅豪绝不容许天目宗使节有失,老巫祖也不会支持梅销的报复想法,他确实是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但是我不甘心啊!!”挣扎的呜咽,哭诉响起。“我是真不甘心啊!真的不……”
对呼吸死亡的老巫凡而言,什么族裔传承,什么关系厉害,他真全想抛弃,甩一边去不理会。
但是……
“这就是天数啊——”长掩下,梅销颤抖枯枝,从竹箩里小心翻检出一个人偶。
人偶做得很精细,连手指都被兽皮裹修缮细致,看去就如同一尊芭比娃娃。事实上,这是巫方道中祈禳厌劾所须的假替之物,也就是后世传述的所谓针扎小人,或是某封神故事里的钉头草人。
古巫言“祝宗卜史”,这“祝”即为祠祭祝祷,同时又通诅咒之意。现今的巫方十六道,如祈禳厌劾、转移灾祸、巫蛊、祝由等皆源于古“祝”。其施展法门有喷唾、号呼、禹步、画地等,不过最常用到的,还是偶像媒触。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啊……”老巫覡转将浊泪滴下,湿润面颊长叹。
要知巫蛊之术,远非寻常扎几个草人,写上道对方生辰八字黄符即可施展。便如眼前人偶,是老者几经祈炼方制成的假替物,它内中含有当日秦梦琉的一丝碎发,方堪合用。
再下一瞬,当梅销准备将这人偶抛弃时,偏巧有只茁壮手臂将假替物牢牢抓住。
“等等,叔伯!”
一把抢下巫蛊人偶,梅硕沉声劝诫道:“莫要着急,且等我把话说完,你再做打算亦不迟……”
“什么?”
老巫凡抬起头,仰见到一双狡诈如毒蛇的眼瞳,冰冷且执着。
隔了半个时辰后,一老一少才携手走出竹楼,看老巫覡面色,像是被斜阳涂上一层诡异赤霞,狰狞而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