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瞧你们说的,我又不是说不去,行,武子,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刚子问问。那个啥...媳妇,把家里那盒好烟给我拿过来..."李格壮揣好烟,朝彭刚家走去。
"刚子!刚子!在家吗?"来到彭刚家门口,李格壮叫了起来。
"谁啊?"屋里亮起了灯。
"我,壮子。"
"哦!等一下,我这就开门。"
不一会儿,彭刚光着膀子打开门,把李格壮让进了屋里,问道:"壮子,这大半夜的,找我啥事?"
"那个...也没啥事,我家二兵不是病了吗!和妮子是一样的情况,不过没妮子那么严重,他不发烧,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家妮子是怎么治好的?"李格壮给彭刚上了一根烟,问道。
彭刚一听这话,睡意全无,早上陈文达说死人凹的阴气上了妮子的身,他起先还是半信半疑,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认可了陈文达的说法,随后陈文达治好了妮子的病,他才有点相信确实有这种说法,但也只是有点,并不是全部。
但这大半夜李格壮跑来说二兵也生了病,症状几乎和妮子相似,二兵昨天也是进了刺骨山,到了死人凹那里,就像陈文达说的那样,也是阴气入了体,才导致病变的,再加上下午的时候一起进山的香花也是一样的情况,一个两个是偶然,但接二连三的出现这种情况,那就绝不是偶然所能解释的。
这下,对于陈文达的话,彭刚是完全信服了。
"壮子,二兵这事,直接找文达就能治,不出半个小时,二兵就能醒过来。"彭刚说道。
"这..."下午从陈文达那里敲诈来一千块钱,李格壮就算再不要脸,也不好意思去求人家,再说,武子正在医治着二兵,去找陈文达,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又打了武子的脸?
李格壮不便对彭刚说出自己的那点心思,又上了彭刚一根烟,支支吾吾道:"这大半夜的,就算去找陈文达,那个...也不是很方便嘛!刚好我侄子武子在我们家,我就想问问陈文达的治法,回头让武子弄一下,也就不打扰那么多人..."
彭刚连连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武子也是学医的,估计一说就会。早晨陈文达看妮子的时候,说是阴气入了体,导致阴阳失调..."
"呃!刚子,这些我们都知道,你就说陈文达用什么方法治好妮子的。"李格壮很着急的问道。
"扎的针,陈文达说,扎针才能泄去妮子体内的阴气。"
"扎针?怎么个扎法?"
彭刚搔了搔头,道:"具体怎么个扎法,我还真不知道,当时陈文达在旁边说,二丰扎的针,说什么十三太保...呃!不是十三太保,好像是什么十三穴道,扎了过后,妮子的烧马上就退了下来,并且很快就醒了。"
"呃!"李格壮站了起来,道:"那刚子,谢谢你啊!这么晚,打扰你休息了。"
"壮子,不用那么客气,都是为了孩子嘛!昨天晚上妮子高烧不退,我还不是半夜三更跑到文达家去叫二丰。"
李格壮回到家,把彭刚的话和华振武说了一遍,华振武沉思了一会儿,道:"莫非,陈文达说的十三穴道,是指十三鬼穴?嗯!一定是的,十三鬼穴确实有疏散体内阴气的作用,好!他能施针十三鬼穴,我华振武也不是盖的,就跟着你扎这十三鬼穴。"虽然华振武是剽窃陈文达的治疗方案,但能治好二兵的病,在陈文达面前长面子,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不见得彭刚就会跑去和陈文达说曾经问他治疗方法的事情。
人,就是存在侥幸心理。
华振武决定了下来,当即打开药箱,拿出银针,说道:"姑父,你放心,只要陈文达扎针有效果的话,我这几针扎下去,同样也会让二兵好起来。"
李格壮擦了一把汗,道:"那就好!那就好!"回来的路上,他还琢磨着,是不是连夜用拖拉机把儿子送到镇卫生院。
华振武学贯中西,中医方面尤为擅长,施针开药,那也是颇有大家风范,捏出几根针,消毒之后,照着十三鬼穴的位置刺了进去,在扎海泉穴的时候,他显然比二丰老道,轻轻捏起二兵的嘴,找准位置,银针透过牙齿缝,一下子就刺了进去。
十三根银针扎下去后,华振武逐一轻轻捏动各个银针,让之体内阴气尽快泄出,几分钟过后,他取出针,对李格壮说道:"姑父,你就守在二兵床前,要是这招凑效的话,二兵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醒过来后给他喂几勺水,记住,慢慢的喂,不要让他一次性喝太多...嗯!我去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叫我。"忙活了大半天,原本就很虚弱的华振武此时也是脸色苍白。
"好的!武子,你进屋休息吧!"李格壮把华振武扶到了里间,搬了把椅子,坐在二兵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二兵。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二兵仍然没有醒转的迹象,而李格壮折腾了一天,跑来跑去的,也是极累,不知不觉就趴在床沿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一看时间,足足过去了六个小时,再去看二兵,依然是先前的模样。
"可能是醒了,又睡了过去。"李格壮推了推二兵,叫道:"二兵,起来啦!"
没反应!
"二兵,醒醒!"
还是没反应。
李格壮也顾不上正在休息的华振武虚不虚,跑进屋里叫醒了他,道:"武子,这都过去了六个小时,二兵...二兵怎么还没醒?"
"已经过了六个小时?"华振武撑着坐了起来,问道。
"是啊!十二点多扎的针,现在都快六点了。"
华振武起身来到二兵床前,查看了一番,真是心有千结解不开啊!和陈文达一样施对针,偏偏他的凑效,自己的却入泥牛沉海,下去就没了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华振武越想越气,一时脑门充血,险些没瘫在地上。
他哪里知道,虽然是一样的施针,但两个人施针的手段不一样,华振武是普通的施针方法,而陈文达施的是梅花神针,那是靠元气才能催动的。
就好比两个人,腿脚功夫旗鼓相当,但其中一人要是有传说中的内功,那两人比武,自然是有内功的这个人赢。陈文达和二丰,就是有内功的这个人。
虽然二丰的元气不及陈文达,但配合着梅花神针的手法,足以能驱赶妮子体内的那些阴气。
但华振武就不行了,死人凹的阴气,要是不耍点手段,还真的是没法逼出来。
"怎么会这样?"华振武反复的问着自己,再一想到昨天受到的耻辱,自己浸淫医学这么多年,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却连一个乡村野医都比不上,加上身体原本就很虚弱,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眼一翻,竟然晕死了过去。
"武子,武子,你咋啦?"李格壮一把抱起华振武,冲了出去,大声叫道:"哥,美丽,你们快过来,武子,武子昏了过去..."
华建山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奔了出来,一见华振武昏倒在李格壮怀里,直抱怨道:"哎呀呀!这到底是咋整的啊!武子,你没事吧!赶紧滴,给他姑爷爷打电话,派车过来把武子和二兵一起送到医院..."
华美丽连忙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挂上电话后低声道:"姑父说马上就过来。"
"唉!"华建山叹了一口气:"壮子,你力气多啊!快把武子放到床上去,收拾收拾,等姑父派车过来。"
八点左右的时候,一辆救护车驶进了小山村,在李格壮家停了下来。
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精神矍铄的从车里走了下来,他就是华振武的姑爷爷——张先成,县城先成私立医院的现任院长。
"姑爷爷..."已经醒过来的华振武上前叫了一声。
"姑父,您老人家亲自来啦!"华建山几人走上前问候道,在他们眼里,这个姑父还是有些威望的。
"怎么回事,小的睡不醒,大的病恹恹的,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华建山支吾道:"姑父,话说来长啊!"
"那先别说,救人要紧..."张先成指挥带来的人:"你们去把屋里的小孩子抬到车上去。武子,壮子,你们也上车,和我回县城。"
村里千年来一回救护车,围了不少人,二丰在人群里叫道:"武子,你没事吧!要不,让我舅给你看看...咳!我说李哥,二兵的病咱们能治好,何必还大老远跑县城去?"
武子和壮子瞪了二丰一眼,满含怨气,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二丰幸灾乐祸的笑道:"哎呀,你们做晚辈的真是不让人省心,多大点事,还麻烦张老爷子专门开车过来,张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可禁不起山路颠簸,别去县城了,让我舅看看,一准立马治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