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床支好了,您要不要睡一会儿?"卷毛小心翼翼的问道。
在这里,胜者为王,败者寇,谁战斗指数高,就得服他。
这里是个阴暗的角落,自从进入这里的那天起,他们心里就已经明白,自己已经和死亡划上了等号,要么死在同是杀人犯人的手里,要么被一颗子弹解决,如果让他们选,他们大多数会选择后者,至少,那样不会受折磨,或许连疼痛的感觉都不会有。
他们是做什么营当的,自己心里清楚,前面那种死法,他们没进来之前,都是用在别人身上,设身处地的想一想,那真是一种绝望的恐怖感觉,特别是李猴子横行的时候,活生生将人撕开,那种场面,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同是死,那也是要好好斟酌考虑的!
陈文达安安稳稳的躺在了9号床上,忙了一夜,又折腾了大半天,总算能眯一会儿了,他消耗的体力,主要是靠睡觉补回来。就像那次一个人单挑西京会三百人,如果西京会继续来个两次三百人的进攻,别的不说,累就能把他累趴下,但只要他休息好了,保持旺盛的精力,每天打趴几百人,问题不是很大。
就在陈文达似乎睡的很香的时候,牢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大叫,他睁开眼,直接朝地上的李猴子望去,呵呵!你小子不是挺能坚持的吗?也有坚持不住的时候啊!
这凄凉的叫喊声,正是地上的李猴子发出的。起先,他还能忍受,过了一会儿,轻声哼哼,勉强能支撑过去,可时间一长,全身上下那种又痒又痛的感觉弄的他实在是没法控制,仅靠与地上的摩擦,简直就像杯水车薪,螳螂挡车,压根就不起作用。一处小痒,不抓就难受,更别说,全身每一寸皮肤深入骨髓的痒,就算你真的能抓,似乎也不解痒,因为那种痒,是在皮肤下面。
"怎么样?李猴子,过瘾吗?"现在变成陈文达高高在上,一副老佛爷的派头了。
"大哥,你...你饶了我吧!"李猴子一边滚,一边喊道,不服软不行啊!感觉自己就这么被慢慢痒死,真是太可怕了。
古时候有凌迟处死的极刑,也就是千刀万剐,处死人时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使受刑人有意识的痛苦地慢慢死去。
而历代行刑方法也有区别,一般是切八刀,先切头面,然后是手足,再是胸腹,最后枭首。但实际上比八刀要多,清朝就有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和一百二十刀的几类。二十四刀是:一、二刀切双眉,三、四刀切双肩,五、六刀切****,七、八刀切双手和两肘间,九、十刀切去两肘和两肩之间部分,十一、十二刀切去两腿的肉,十三十四刀切两腿肚,十五刀刺心脏,十六刀切头,十七、十八刀切双手,十九、二十刀切两腕,二十一、二十二刀切双脚,二十三、二十四刀切两腿。
明朝时期,凌迟一般比较精细,大多数凌迟都超过千刀,比较典型的是明朝作恶多端的太监刘瑾被割了三天,共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据说第一天割完后,刘瑾还喝了一点粥,第二天继续。
这就是凌迟的可怕之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被割下来,那种滋味,真是比下地狱还恐怖。
此时,李猴子就有这种感觉。
那种深入骨髓的痒,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真的就像千刀万剐一般,身上的肉在一块一块的掉。
"李猴子,那你服不服?"陈文达翘起了二郎腿,问道。
李猴子咬了咬牙,重重说道:"我...我服..."
"服就好!早说嘛!受了那么多罪,到最后还是认服!何必呢!"陈文达走了过去,在李猴子身上划拉了几下,顿时身上的痒,像急刹车一般,一下子就不痒了,此时身上就只有断断续续的手脚筋挑断的痛感,但相对于刚才的奇痒无比来说,这点痛,真的就像按摩般舒服。
李猴子趴在地上,美美的闭上眼,很是享受不痒的感觉。
陈文达冷笑了一声,顺手将李猴子刚才劈他的片刀扔了过去,指着黑塔和李猴子,道:"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刀在你们面前,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陈文达做的也太过了,很明显,是要李猴子死嘛!黑塔虽然受了重伤,但咬咬牙,还是勉强能撑起来的,而李猴子手脚筋都被挑断,就算把牙齿咬碎,他也起不来,明摆着抢不过黑塔。
像李猴子这样惨无人性,变态无德的杀人犯,在陈文达知道的那一刻,就有弄死他的念头!虽然他不是维护正义的人,也曾经杀过人,但他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他从未因为一己之念,而滥杀无辜,他痛恨那些作恶多端的人,比如眼前的李猴子!
见两人不行动,陈文达不耐烦的催道:"快点!不然你们两个都得死!"说着朝他们走去。
黑塔不知哪里来了力气,一下子蹦了起来,将刀捡了起来,而李猴子却只能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刀被黑塔拿了起来,他也试探性的动了动,但一切都是徒劳,别说站起来,连爬都爬不动。
"黑塔..."李猴子瞪着慢慢走过来的黑塔,语气有些恶的叫了一声。
"李哥,你也看见了,我也是被逼的。"黑塔面无表情的说道,想起李猴子打他的情景,黑塔握刀的手用了用力,以前打不过你,现在虽然是趁人之危,但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
"黑塔,就算你杀了我,你以为你能活下来吗?"
"我只知道,要是现在不杀了你,我立刻就得死。"
"黑..."李猴子艰难的抬起手,要去制止黑塔。
"唰..."黑塔一刀砍了下去,李猴子的话音戛然而止。
一刀下去,黑塔彻底放开,紧接着又是几刀劈了下去,嘴里骂道:"糙尼玛的李猴子!我让你嚣张,去死吧!王八蛋..."
一直把李猴子砍的血肉模糊,黑塔才停了下来,瞪着红眼看着地上抽搐的李猴子,突然扔下刀,跪在陈文达的面前,虔诚的说道:"老大,我黑塔以后就跟你混,您就收了我这个小弟吧!"
饶是陈文达杀过几个人,但见到此时李猴子的模样,心里还是打了一个冷战,这些人,都TM不是省油的灯,收你做小弟,我陈文达的面子朝哪里搁?
"你犯的什么罪?"陈文达问黑塔。
"杀...杀了几个人..."
"杀一个人就是死罪,你还杀了几个人?马上就是一死,你还跟我混,你省省吧!没事一边去,小哥我要休息了。"
黑塔如释负重,陈文达这么说,至少现在他还不会死,虽然自己已经是死人一个,但最后能死在枪子下,至少还能得个全尸。
牢房外,张奎走了过来,先前执勤的那两个狱警:"老刘,刚才好像听到10号仓有动静。"
老刘一脸无知的说道:"没听见啊!我和小韩一直在这里巡逻。小韩,你听见了吗?"
小韩摇头道:"没听见!张哥,你听听,现在安静的很呢!"
张奎点了点头,道:"你们俩跟我去看看吧!"把陈文达送进10号仓后,他就一直关注着里面的动静,才进去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噪杂声,并且持续了好一会儿,这会儿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估计那小子也被收拾的差不多了,现在该轮到他去善后了,如果情况良好的话,可以直接打电话给火葬场。
三人来到10号仓门前,见里面躺着一个人,张奎也没仔细看,喝道:"李猴子,你能不能消停点,这个星期你们仓,已经死了一个人...现在又死了一个,我们不好交代啊...李猴子...嗯!李猴子呢?"张奎朝里面看了几眼,牢房虽然被收拾好了,但还有打斗的痕迹,他扫了一圈,竟然没看见李猴子,而陈文达正悠闲的躺在床上,毫发未损。
张奎一惊,连忙看向躺在地上的人,虽然血肉模糊,但确实是李猴子无疑。谁竟然把李猴子给干死了,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是怎么回事?"张奎问道。
里面没人回答。
张奎火道:"谁站出来为此事负责,现在站出来,我可以视情况酌情考虑惩罚力度,要是被我们查出来,告诉你们,绝对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查个毛啊!监狱几乎每天都能死个把人,谁闲的蛋疼真的去查?张奎也只是说说而已!
黑塔用余光瞟了陈文达一眼,他脸色坦然,悠闲无虑,仿佛这件事压根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看来,这替罪羔羊,只能自己充当。
"张警官,是我!"黑塔站了出来,说道。
"你?"对于这个结果,张奎显然有些不相信,这黑塔根本不是李猴子的对手,上次李猴子弄他,要不是他从这里路过,那次就被李猴子弄死了。路过之前,他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这黑塔横来竖来,都不够李猴子一根手指,他怎么可能能把李猴子弄死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