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留陈文达,可是一想到黑影人的所作所为,又不禁为寺院僧人的安危担心了起来,他投毒的意思就是想害死全寺的人,要是真去报警的话,以黑影人的歹毒,真会一个一个杀死寺里的僧人,他们虽然有点功夫,但在黑影人面前,他们那些三脚猫的招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几人心照不宣,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转身就要回房。陈文达原先住的厢房被烧成了灰,他们又被安排到了另外一边的客房。
就在这时,行缘急匆匆走了过来,他四下看了几眼,低声对德善说:"师父,我有个发现,不知当说不当说?"
行缘的声音虽然有些小,但还是被陈文达三人听见,况且行缘这个时候找上来,并不想避开其他人。
"你有什么发现?"德善连忙问道。
行缘很警惕的又朝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第六个人的时候,才小声说道:"昨晚我们不是在寺里搜寻郁施主吗?我们搜完后院后,全部的人都到了前院,师兄弟们走的时候,我正在上厕所,出来的时候,看见...看见德灵师伯一个人又进了厨房,几分钟过后就出来了...他进去的时候很蹊跷,就像...就像地下党接头一样..."他一早就被派下山去南山查看监控录像,是全寺唯一一个没有中毒的人,他回来后才得知中毒的事情,从师兄弟那里知道了一些情况,他很快就想起德灵昨晚鬼鬼祟祟进入厨房的情景,想了又想,才下定决心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德清声音不大不小的喝道:"行缘,话想好了再说,也许德灵师兄只是想进厨房再看看郁施主在不在呢!什么就像地下党接头一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被德清这么一喝,行缘低下了头,诺诺说道:"我实话实说嘛!"
德善挥了挥手,没说什么,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行缘有些害怕的看了德清一眼,低着头匆匆离去。
"照行缘这么说,难道是德灵投得毒?"乔西疑惑的说:"如果他再次进入厨房只是想确认阿杰究竟在不在的话,没必要鬼鬼祟祟啊!"
陈文达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行缘说德灵鬼鬼祟祟了?"
"行缘不是说地下党接头吗?地下党接头不就是鬼鬼祟祟吗!我们那里也有地下党啊!"
"呵呵!"陈文达笑了起来:"你说的有道理啊!只是进去找人,就没必要鬼鬼祟祟,既然他鬼鬼祟祟,那就是要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还记得刚才黑影人说的话吗?"
"什么话?"
"他说,火都没烧死我,却并没有提到投毒的事情。莫非投毒是另有其人?算了,算了,反正我们明天就要离开,想这些事情头痛,真真假假,难以辨别,希望我们离开后,安宁寺能恢复安宁。明天一早给德灵解了毒后,咱们就离开吧!黑影人的目标是我,我们一走,他呆在这里也没意思。"
陈文达顿了顿,说:"不过乔西,回去的路上可要打起精神,黑影人很有可能在我们下山的时候动手,那时,他没有什么顾忌,动起手来肯定会肆无忌惮,我们要做好准备。"
乔西点头道:"好!他敢来,我们就跟他拼到底。"他掏出一支枪在陈文达面前晃了晃,说:"到时候让他尝尝这个玩意儿。"
"我靠!收好点,我们这里禁枪,别被逮着了。"
乔西笑了笑,把枪收了起来。
经过这么一折腾,都凌晨四点多了,陈文达和乔西和衣躺在!床!上眯了起来,短短两天,这安宁寺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每一件都和他有着关系,隐约中,竟然有种心不安的感觉,他总觉得,这小小的安宁寺危机四伏,除了黑影人,貌似还有其他不安定的因子存在。
陈文达还有一点忧虑就是,假如黑影人不在下山的路上攻击他们呢?又或者说,一旦离开安宁寺,黑影人带着郁敏杰,肯定是个累赘,他为了杀自己,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性命,从纵火就可以看出,要是他干掉郁敏杰怎么办?像他这么自负的人,手上有没有人质无所谓,没有郁敏杰的威胁,他照样觉得能干掉自己。
郁敏杰,你TM一定要没事啊!陈文达不由自主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西京,708医院。
杨一花斜靠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盯着墙上的电视,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
"姑奶奶,吃个苹果吧!"二丰坐在!床!边,将削好的一个苹果递了过去。
"我不吃!"杨一花随口说道。
二丰喀嚓一声咬了大半个苹果,鼓着腮帮子,吞吞吐吐的说:"姑奶奶啊!你说舅去了好几天了,电话也不打一个,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就应该跟着去,没我,他哪能行啊!"
"你和你舅一个德行,就知道吹。"杨一花数落道。
"舅是喜欢吹牛,我比较诚实一点。"
杨一花白了二丰一样:"你诚实个屁。小莲什么时候到西京?"
"估计明天下午吧!她说是今天下午的火车。"一提到小莲,二丰顿时就来了精神:"姑奶奶!小莲来了,我让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您,高兴吧!"
杨一花乐了起来:"我看是你高兴吧!"
"我?嗨!让小莲来,主要就是为了照顾你。"
"你就装吧!"杨一花和蔼的笑了起来:"小莲人不错,你小子可要好好珍惜。"
"人是不错,不过,我还是要朝舅学习。"陈文达嚼着苹果洋洋得意的说道。
"你学他什么啊!"
"舅可厉害了,一下子给我找了好多舅妈,我数给你看啊!宋舅妈,苏舅妈,林舅妈,陆舅妈...还有,好像还有个小妖魔舅妈,知道的就这么多,不知道的,指不定还有好多呢!姑奶奶,你可有福了啊!要是搁在古时候,你就是皇太后...哈哈!"
杨一花一个枕头砸了过去,骂道:"你们两个臭小子,不学好,就知道到处泡妞,你们以为泡那么多女孩子很风光吗?那就是债,个屁孩子。"
二丰摸着头,呵呵笑了起来:"为人不欠账,白来世上晃。"
"你们要气死我呀!"
"呵呵!姑奶奶,我也就是说着玩的,您可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二丰将一杯水递了过去,问道:"姑奶奶,你说那些舅妈中,你比较喜欢哪一个?"
杨一花喝了一口水,道:"别在我这里套话啊!她们个个都是好姑娘,就是你那舅,是个坏胚子。"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这是舅常常说的,看来还是蛮有道理的。"
"别说那小子的风!流事了,对了,给你舅打过电话吗?"
"打过,说不在服务区。"
"哦!"杨一花点了点头,估计那里没信号。
"对了,姑奶奶,我问你一件事。"二丰又开始在削苹果,低着头问道。
"什么事?"
"我和小莲聊天,小莲老是问我,我父母是谁?"二丰云淡风轻的问道,长了这么大,好像这是他第一次问杨一花这个问题。
杨一花一愣,眼神迷茫,整个人似乎紧张了起来,仿佛那是件极其恐惧的事情,这么多年,她一直埋藏在心里,不敢去开封。
过了几秒钟,杨一花恢复了平静,她不能让二丰看见自己这样,那样的话,难免会引起二丰的怀疑。
"你父母啊!"杨一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可是语气再平缓,却无法向二丰说起那些事。她停了好一会儿,说:"关于你父母的事,等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她只能拖一时是一时。
二丰似乎兴趣不是很高,听杨一花这么一说,点头道:"那好吧!"
这时,代院长走了进来,一进门就乐呵呵的问道:"大妹子,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陈文达走的这些天,一直是代院长亲自问诊。
杨一花欠身道:"我这身体没什么事了,就是要靠休息恢复,至于你们医院那些什么药啊!别用在我身上,起不了什么作用,省下来给别人用,我每天就喝自己熬的草药就行。"
自从上次吃饭从陈文达口中得知传授他医术的是杨一花后,代院长对杨一花顿时就刮目相看了至少六分。听杨一花这么一说,连连点头道:"好!那大妹子就在我们医院好好修养,等文达回来啊!保证还给他一个红光满面的老娘。"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代院长和杨一花比较聊得来,所以说话也比较随意。
"哎哟!姑奶奶不说我差点忘记了,该给她熬药了。"二丰连忙站了起来:"代院长,你陪我姑奶奶说会儿话,我去后面熬药。"
代院长笑着点头道:"好!你去吧!"搬起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要是他没穿那身白大褂,瞧他们那亲密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老两口呢!
代院长拿起桌上一个橘子笑着问道:"大妹子,补点维生素吧!"
杨一花摆手道:"一大把年纪了,补什么维生素啊!都是老太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