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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茅十九从地上快速的捡起符纸,从僵尸身后探出一只手定住了僵尸。
僵尸的手爪离我就零点一米,再迟一点,就小命不保。这时候我想起了那句话,至尊宝大话西游中最经典的语录,宝剑理我的喉咙只有一厘米……我会对那个人说三个字,我爱你。可是我现在也只想对僵尸说三个字:“艹你妹。”
茅十九拿了一个貌似秤砣的东西,挂在了僵尸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有什么用吗?”我好奇的问道。
“这叫定尸神针,顾名思义就是定尸之用。”茅十九解释道。
“僵尸现在已经动不了了,哦,对了,我们快去去看看被僵尸爪子伤了的那个道士,他一定中了尸毒,如果不快速采取措施,他有可能尸变的。”茅十九突然想起。
刚刚说完,正在我准备转身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我的侧面扑过来,一阵肌肉撕扯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叫了起来。
茅十九听到我的叫声,面容失色,立马上前查看,原来是死猪脸道长已经尸变,见到血肉就咬,我被咬下了手臂上的一块肉,痛得我汗水大滴大滴的流淌。
尸变的死猪脸道长转过去又去咬茅十九,茅十九可不是那么面善的,直接抄起木剑往他身上刺,来来回回吃了不少憋,死猪脸道长终于是受不了了,转而又来咬我,我真是熟透了的软柿子,那么好捏吗?我心中一股无名火瞬间升起,不知道从哪里随便捡了一块砖头,一头砖排在尸变的死猪脸道长的头上,瞬间半个脑袋被我拍掉了,血肉模糊,脑浆直迸,白色和红色的混合体相互混杂,那感觉简直酸爽不已。
“我杀人了。”我心中极度恐慌的大叫起来,我用砖头把他半个脑袋都拍了下来,这次惨了,估计要把牢底坐穿了,我两眼失神的望着前方,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令人想象不到的是,被我敲掉脑袋的尸变道士,并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还是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很是有点像生化危机中被爆头还在行走的丧尸。
“他已经是丧尸了,早就失去了自己主导的意识,所以你这不算杀他,反而是解放他,但是失去大脑的他还是靠着身体的本能及之前下达的命令要杀了你。”茅十九看我被吓得的傻样,立马说话安慰我。
果然,尸变道士没几下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彻底的死去。
我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了地上,突然发现伤口处急痒无比,想要用手去抓,茅十九第一时间阻止了我,可是我的手就是控制不住,想要抓点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手指甲竟然变绿了,这是尸变的征兆吗?我紧张起来,我可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不人不鬼的。
“不要去抓,你中了尸毒,我试试把毒给排出了。”茅十九说完就把脸凑过来了,这是要给我吸的节奏吗?我被吓得有点呆滞了,可是没想到,茅十九就吐了一口唾沫上去,痛得我差点叫娘。
“没有消毒液,将就一下。”茅十九淡淡一说。
你大爷,这能够将就吗?感觉是被茅十九活生生的戏弄,甚至侮辱了。
茅十九二话不说,又拿出了一根白色的管子,一个拔火罐的火罐出来,他拿了点棉花,吐了一口酒在上面,用火点燃了放在火罐里面,等到火罐被烧得有些通红,直接把火罐放在了我的伤口之上,心里就只剩下几个字在徘徊,“真你娘的痛。
“你衔着这根白管子,不断的往口中吸气,一定不能呼气啊。”茅十九叮嘱我说道。
这时候给我拔火罐干嘛?还不如来个大保健呢!我心里想到。
烤了有一分钟,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身体里流了出来,灌在了火罐里面,这就是传说中的尸毒吗?看样子就让人恶心。
很快尸毒就装满了整个罐子,我还在大口的呼着气,不能呼气着实让我难受了一番,茅十九又准备换了个罐子,“快换气。”茅十九突然喊道。
我终于能够呼吸到点空气了,满意的尽情享受着这份美好。美好只是暂时的,“又吸。”茅十九就像传达军令的士官一样,让人不得不遵守,我又大口着吸着气。
没到半小时,火罐已经换了好几罐了,但是黑色的液体一直没有减少甚至有增加的趋势,粘稠度增加很多,这是病入骨髓的趋势吗?我心里忐忑下来。
“糟了,尸气入你体,阴气简直就是拔苗助长,现在毒素正在成倍的扩张,整个手臂是不是都麻木了?”茅十九惊呼。
我点了点头,的确我的双臂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手指头都不能动一下了。
“我现在也救不了你了,我对这种尸毒认识不深,不能给你足够的治疗。”茅十九皱了一下眉头,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绝望。
我全身乏力的躺着了地上,看着天上的夜空,整个人也就陷入了绝望之中,想不到我好不容易找到女朋友就要殉职了,我就想静静的等待死亡告知的时刻。
茅十九焦头焦脑的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想办法,可是一直未果,我越发的感觉我不能控制身体了。
“有了!”茅十九脑袋一拍,他是想到了办法了吗?我惊厥的坐了起来,有一种起死回生之感。
“道情两空欲罢休,请君江南扫落花。”茅十九突然念起诗句来。
“什么?”我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落花无情,流水有意,载舟之上,随波逐兮。”茅十九又念起来词来了。
没想到茅十九还是个文艺青年,真的伤不起啊,我这边要死了,他还在那边念诗。
“人潮人海中熙熙攘攘之别,已经离别有十数年光景了,问尔归隐终南,问道沧桑,天下的宴席又该聚了。”茅十九这次念的是散文。
好吧,我还是躺下来吧,我又一声不发的躺了下来,继续看着天空。
走吧,带你去看看你的师伯,我的大师兄酒太白,所谓情成空道成空,万物皆空,所以才会选择隐居于此,在这里只有鬼,没有情。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茅十九突然变得文艺了,不过我感觉到了他语言中的一丝悲伤,就像此事是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在哪里啊?不可能真在终南山吧,离这里十万八千里了。”
“他可以出现在每个人群之中也出现在大街小巷之上,只是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的眼中没有世俗的纷杂。
“到底在哪里?说人话!”我终于是忍不住了。
“闹市之中,就是前面那片菜市场。”
敢情是这样个归隐,归隐闹市之中,成天于鸡鸭鱼鹅相见,听见旁边喧哗的吵架声,这也叫归隐吗?在我心中陶渊明那种田园生活才能称得上归隐。不过如果在闹市中也能保持那份悠然淡然的心,这份心境不得不让人佩服,不过从茅十九口说出的菜市场真不能让人接受,太通俗了。
“这大晚上的,街上一个鬼影都没有,怎么见到他呢?”我担心我的状况不能坚持了。
“你放心,我放一只鬼出去,他就会出来了。”茅十九说完,就拿出了一个乾坤袋,打开袋子,向天上一抛,一个黑色的鬼从天上冒了出来,一脸茫然着看着茅十九,他心里一定想到,这个傻逼,怎么会放了我呢!黑鬼嘴角露出一丝邪笑,赶快逃跑了。
“我们等着,不出半柱香,他就自己找我来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他的性格。”茅十九如有所思的说道。
果然,没要到半炷香,身穿白色道袍,到处都是各色补丁,衣衫凌乱不堪,一头苍白的头发,稀疏的飘在风中,拿着一个破酒壶,一个破扇子的一个年龄大概五十有余的乞丐出现我的视野中。我称之为乞丐,并不是依靠他的长相穿着来判定的,而是看见了他身后还背着一个破碗。
“你看,没把师伯等起来,来了个乞丐。”我有些抱怨的说道。
没想到茅十九直接走了上去,还是一脸笑脸相迎。
“大师兄,是我来了。”
“哦,你的黑鬼还给你。”这个我眼中的乞丐看到茅十九一点也不惊讶,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把一个破旧的布袋扔给了茅十九,还一边喝了一口破酒壶中的酒。
“大师兄,我俩都十多年没见面了,上一次见的时候还是湘西鬼会的时候,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副景象,还没过去吗?”茅十九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就忘了。”他回答道,然后又补了一口酒。
这句话是很有韵味的。茅十九没有提过什么过去了,他却说了我现在忘记了,他明显知道是什么,既然知道自己忘了又为何说自己忘了?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他只有喝酒的时候能够忘记,清醒的时候却不断记起。
“李东对,要是师傅知道你变成了这样子,你对得起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吗?”茅十九有些急切了。
“师傅,他生前,最器重就是我和你,你是最大的,我是最小的,所有的疼爱都给了我们,你想让他失望吗?”茅十九接着说道。
“请君江南扫落花。”李东对突然疯疯癫癫的念起了这句诗,看到眼角已经泛起泪光,在皱纹上,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见故人忆起了往事,故人提了往事,涌上心头,奔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