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文臣齐齐跪倒在地,万般乞求,右侧武将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忽地,有放纵狂笑声从角落里溢出,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樊威双手叉腰,哈哈大笑,且待笑够了,还不忘朝周离拱拱手,“太子殿下英明!”尔后扬长而去。
“这……这就是你选的人?”莫雪鸳已经找不出语言来形容樊威的智商了。一侧,冷子烨猛的垂头,双手捂脸。
“王爷不必偷着乐,学学人家樊大将军!”莫雪鸳视线转到冷子烨身上,眼角笑意更浓。
“本王在偷着哭……这是你教的吧?好一招缓兵之计,你也不够损啊!”冷子烨抬头,表情沉痛的看向莫雪鸳。
“白纸黑字,三日后比武擂台就搭在金銮殿门外,十天为限,最后胜出者乃大周帝王,上面盖着玉玺的,缓兵之计,王爷会不会想太多了!”莫雪鸳嗤之以鼻。
“这才叫双拳难敌四手呵!整个大周的人都知道樊威武功最高,想要当皇帝,首先要除掉樊威,且不那些武将有没有可能抱团儿,单单是这些文臣,他们会甘心让武将当皇帝,那他们以后还活不活了,你知道的,文人子酸呐!樊威这次没救了!”冷子烨做出弃子之态。
“嗯,听王爷这么分析,本宫也觉得有几分道理……那王爷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莫雪鸳扬眉。
“那本王应该干什么?”冷子烨皱眉。
“王爷问谁呢!暖音,我们走。”莫雪鸳讪笑着开口,转身时,眼底掠过一片冰寒。
且在众臣散去之后,如莫雪鸳所那般的诏书公之于世,皇城侍卫亦开始有条不紊的建造擂台。此消息一经传出,震惊整个大周朝。
凤来殿内,莫雪鸳看着愁眉不展的周曦男,亲手端茶走了过去。
“别担心,我既然开得了头,便能收得住尾。还有,对付樊威这件事,我从没想假手于别人……这里是包泻火的药,你拿好。”莫雪鸳将自己连夜配制的药粉交到了周曦男手里。
“这是……”周曦男接过药包,狐疑问道。
“暖音过,樊威修习的武功邪性的很,若想保持充沛的体力应战,必要与女子行鱼水之欢,这药无须用在樊威身上,只要女子服下,对他一样奏效,不过效果会到最后一日才能看出来,毕竟那些个其心不忠的武将总要有人收拾了才行……”莫雪鸳似有深意的看向周曦男,“至于他会选择什么样的女子,你知道的。”
“雪鸳……”周曦男握着药包起身,眼底有光在闪。
“大恩不言谢,我可不想只听你一句谢谢!”莫雪鸳微笑,四目相视间彼此心照不宣,至此之后,生死不弃!
就在此时,暖音的声音自门口处传来,莫雪鸳与周曦男闻声望过去,正看到冷子烨在外面挥手。
“东西收好。”莫雪鸳似是无意的推了推周曦男手里的药包,尔后步姿轻盈的行至殿门,挡住冷子烨的视线。
“趴门缝被逮个正着?”莫雪鸳秀眉微动,神色肃然。
“看你的,里面的可是惠妃?好久不见呵!”莫雪鸳对了,冷子烨就是来趴门缝的,虽樊威头大无脑,不是最好的帮衬对象,但樊烟萝的也不错,自己与他们早有书信往来,但凡有半可能,也还是要坚持一下的。
“王爷眼花了,男女都不分了?”莫雪鸳回身朝周曦男招手,周曦男微怔一下,信步而至。
“没花呀!”近距离打量,眼前不是周曦男还会是谁!
“在下周力田,是太子殿下的习教师傅,拜见洛王爷。”周曦男神情淡漠拱手,声音似水无波,眼睛里却透着淡淡的冷意。
“周力田?你骗谁?就算本王相信,你当大周朝群臣都是瞎子啊!”冷子烨哭笑不得。
“皇贵妃,力田还有事,就先告退了。”周曦男不理冷子烨,朝莫雪鸳恭敬施礼后,与冷子烨擦肩而过。
看着周曦男的身影淡入黑幕,冷子烨扭回头。
“你就让她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出去?不怕吓着人呐?”天朝惠妃暴毙的消息早就传到大周了,在所有人眼里,周曦男是个死人呵。
“大周朝这天都要变了,谁还在乎一个死而复生的周曦男,更何况她现在叫周力田。”在静如平镜的湖面上抛下一块巨石,会激起千层浪,可在怒浪翻滚,直冲天庭的海浪里投这么一块石头,算得了什么!
莫雪鸳就是抓住‘外禅’的机会让周曦男走进众人眼里,风波起时,无人注意,风波尽时,大家也已经适应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莫雪鸳,淳于燕的本事,你可谓学到了精华。”冷子烨感慨万端,“对了,你刚刚给周曦男的药包里装的是什么毒药?”
“是砒霜。”莫雪鸳勾唇,转身回了正厅,冷子烨欲跟上去时,殿门自里面砰然紧闭。
深夜的周皇宫渐渐沉寂,处于皇宫东南方向的德温殿内,男欢女爱的旖旎场景正盛。软榻似承受不住重压般吱吱作响,幔帐摇曳不止荡起细碎的波纹,月光铺洒下来,华裳短衫,长靴绣鞋交错凌乱不堪。
“守义……啊……”软榻上,樊烟萝攥着锦枕的手猛的收紧,双眉拧在一起,极痛苦的表象下面是极大的欢愉。
旁边锦枕忽的凹陷,有男子翻身躺了过去,痉挛般的感觉仍在继续,樊烟萝情不自禁的挺了挺身子。
“下官与那天朝来的冷子烨相比,可逊色?”低沉的男声传入耳畔,樊烟萝极享受般的长出口气,尔后侧转身形,一双藕臂缠上男子的脖颈。
“守义,你什么呢!本宫与冷子烨可什么都没做过!”樊烟萝凤眼含春,香腮绯红,娇媚解释道。
“真的?”被称作守义的男人挑了挑剑眉。
“奴家骗你作甚!冷子烨是个外人,你才是本宫的心肝!”樊烟萝话时,身子如游蛇般绕了过去。
“贵妃知道就好,那冷子烨不过是大周的过客,他迟早是要走的。”孙守义,大周皇城御史,为人狡诈,处世圆滑,是朝中唯一一个可以与武将聊的来的文臣。
“知道,本宫的下半辈子还得靠你!只是没想到周离居然来了这么一招,眼下朝中那几个武将必定心都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想到心烦事,樊烟萝柳眉紧皱,再也没了**共赴巫山的心思。
“这是好事!”孙守义搥床坐起来,黑眸渐沉。
“为什么?”樊烟萝凑过去倚在孙守义的肩窝,抬头看去,目色茫然。
“那些个武将留着,早晚都是祸害,倒不如借这个机会,让樊威一并解决了他们!”孙守义冷冷开口,与其他文臣一样,孙守义对朝中武将也是打心里恨的牙痒。
“可樊威……”樊烟萝蹙眉。
“心疼你那个弟弟了?”孙守义垂眼,抿了抿唇。
“怎么可能!本宫是怕他挺不到最后!介时岂不弄巧成拙了?”樊烟萝忧心不已。
“呵,这件事不是我们该担心的,且把它交给冷子烨!我们手里攥着冷子烨的书信,若我们输,冷子烨得不到半好处!他既然来了,没理由坐视不理。”孙守义针砭时弊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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