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解药,也不知道能不能解他身上的毒。”莫雪鸳将方盒递到暖音手里,“因为这件事,冷闲庭都好些日子没理本宫了,这会儿怕是跟初九混在一起呢。”
“主人好像很在意恨无殇?”身为莫雪鸳的暗卫,暖音当然知道莫雪鸳为制这粒解药有几夜没合眼。
“你该不会也怀疑本宫爱上他了吧?”见暖音眼中的似有深意,莫雪鸳哑然失笑,那尊神,她躲都来不及,实在没胆去爱。她当真是不想冷闲庭失望。
“希望管用。”暖音收起方盒。
“还有一件事,恨无殇是不是让你暂代逍遥阁主一职了?”莫雪鸳追问道。
“算是吧。”事实上,恨无殇的确是将号令逍遥阁的令牌给了她,亦在百余杀手面前正式介绍过她的身份。
“那就好办了……”莫雪鸳头,若有所思。
梧凤殿内,莫蝶衣对盛璎珞的到来颇感意外,彼时四大贵妃中,她最先排除的敌手便是这个女人,又或者是,这个相貌丑陋的女人。如此一副嘴脸,即便皇上有意封她为后,也要顾及天朝的颜面。
尤其在夏忠告知她盛璎珞的真实身份后,莫蝶衣就更没把其放在眼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皇上总不会封一个西域女子当皇后就是了。
“宸妃来找本宫,何事?”莫蝶衣倚在贵妃椅上,慵懒的腔调透着几分不屑。
“本宫可以帮你除掉莫雪鸳,前提是,你必须要拿到她的头发,还要写出她的生辰八字。”盛璎珞开门见山。
“大胆!贤贵妃是本宫的嫡姐,本宫为什么要除掉她!倒是你,贸然冲进梧凤殿,些乱七八糟,不知所谓的话,就不怕本宫治你的罪!”莫蝶衣愠怒起身,身侧冬梅登时伸手过来。
“就算是冷傲天,也不敢随便治本宫的罪!莫蝶衣,机会只有一次,同不同意随你。”盛璎珞想让莫雪鸳死,又不想让焰翼怀疑自己,方才想到最易从莫雪鸳身上取下头发的人。
眼见盛璎珞欲走,莫蝶衣将其唤住。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莫蝶衣有心试探。
“你不也从夏忠那里知道本宫的身份了!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在这皇宫里,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什么黑部,白部,不过是冷傲天自欺欺人的把戏!”盛璎珞冷蛰开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时移则势易,今日的盟友,他日或许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此,盛璎珞知道一些不该她知道的秘密,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你有办法对付莫雪鸳?”莫蝶衣是个聪明的,当下缓和了语气。
“本宫刚刚过了。”盛璎珞不想废话。
“你不会……无缘无故帮本宫吧?你的条件。”这回莫蝶衣想多了,其实对于是谁帮谁的这个问题还有待商榷。
“本宫希望莫贵妃能替我除掉两个人。”原本盛璎珞是不想的,谁让莫蝶衣主动要求呢。
“谁?”莫蝶衣提了提精神。
“僖嫔,安嫔。”
离开梧凤殿,白苏跟在盛璎珞身后许久,终是忍不住上前。
“娘娘,您把咱们知道的那些事儿都告诉莫蝶衣,就不怕她转回身告诉冷傲天吗?”
“这后宫的女人,才不会管前朝的政事,她们想的,不过是如何排除异己,登上后位,莫蝶衣也不例外。”盛璎珞倒不担心这个,她只怕除掉了莫雪鸳,又会有第二个莫雪鸳,第三个莫雪鸳出现,她可以容忍焰翼跟女人上床,却容不得他对哪个女人过心。
“娘娘,冷子烨在那边,要不要过去?”御花园的岔路口上,白苏瞄到那一抹绛紫色的华裳,似是提醒道。
“不必。”盛璎珞想也没想的摇头,甚至没朝冷子烨的方向看一眼。
“娘娘不打算给冷子烨施‘白相术’了?”白苏颇有些惊喜的看向盛璎珞。
“除去对付邺少枫的精气,再加上置莫雪鸳于死地的‘傀偶术’,本宫已经没有多余的精血灵气再度施展‘白相术’了。”能从盛璎珞口中出没有,那就真的没有了。
“娘娘不是……像顾如是那样的人,不值得娘娘施展巫术吗?”其实在入梧凤殿的一刻,白苏便猜到了,可一直没敢问,眼下主子为置莫雪鸳于死地,竟然连命都能豁出去,实在让她心疼。
“莫雪鸳不是顾如是,当日的顾如是从未让翼进她的淑仪殿,可翼却进了莫雪鸳的房间,呵,只陪她下了一夜的棋!你觉得莫雪鸳会不会有那样的闲情逸致!根本就是欲擒故纵,她在勾引翼!”只要想到自己倾其所有爱着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眉目传情,她的心,便似被妒火怒烧,灼痛难忍。
白苏没再开口,自家娘娘对城主的爱已经到了不疯魔不成活的地步,再多的劝慰都是多余,她只盼着老天能开眼,莫让主子这一腔深情,空留余恨。
凉亭里的冷子烨恢复一身绛紫华衣,倚栏独立,微风荡起衣袂,飘飘然若自古画里走出来一般。
白斩的据实禀报让冷子烨从垂眸到低头,最后耷拉着脑袋离开了凉亭,他不想让莫雪鸳再跟焰翼有任何的瓜葛,所以他想再试一次,结果不尽如人意。
到底是自己憔悴了,还是那些女人都瞎了?这个问题冷子烨一直没想明白。
且莫蝶衣的动作不可谓不迅速,盛璎珞前脚刚走,她便带着冬梅迫不及待的到了紫月轩,许是心之所向吧。可巧的是,冷子烨亦刚刚回来,萎靡颓废的。
“王爷怎么了?”轻柔的声音幽幽响起,那日凉亭情景莫蝶衣回味百次有余,现在想想,仍甜到心里。
“蝶衣?呃……是莫贵妃呵……”紫月轩外,冷子烨恍然抬眸,方见莫蝶衣行至近前,
“此处无外人,王爷还要这么谨慎吗?”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才几日功夫,冷子烨似憔悴的太多,尤其是那双眼中的忧郁,看的莫雪鸳心弦微拨,一的疼。
“换作他人,本王不会如此谨慎……”冷子烨终于在莫蝶衣眼中找回了自信,一副凄然哀哉之态,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
气氛正好时,有人极不识相的出现了。
“我本将心向明白,奈何明月照沟渠,王爷最好别用情太深,介时伤了肺,可别怪雪鸳没提醒你,走开!”莫雪鸳自内室走出厅门,见冷子烨挡着路,伸手狠搥过去。
“莫雪鸳,你不觉得你出现的很不是时候?”冷子烨被莫雪鸳毫无美感的搥到了门板上,愤愤开口,此话也是莫蝶衣心里腹诽的。
“我只是想提醒王爷,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凭你现在这副德行能给咱们尊贵的莫贵妃什么?金银珠宝?凤尊后位?”莫雪鸳嗤之以鼻。
“真心!”冷子烨陡然直挺,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惊了嫡姐,喜了庶妹。
“是吗?王爷还有那东西呐?”莫雪鸳惊讶看向冷子烨,惹的冷子烨拂袖而去。
一侧,莫蝶衣冷眼旁观,莫雪鸳的那副尖酸相让她意识到,眼前这个跳梁丑或许是在吃醋。如此一来,莫蝶衣心情大好。
且在被莫雪鸳请入正厅后,二人相聊的内容无甚营养,彼此讥讽嘲笑一通,莫蝶衣便甩甩袖子走了,呼扇一阵风起,独留一片臭气。
青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由始至终都没闹明白莫蝶衣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为的哪般。
“那会儿绕过来时,她揪了本宫一绺头发。”莫雪鸳漫不经心品茶,其实她很想告诉莫蝶衣,巫术所需的毛发,真心不用新鲜的。如此想想,头皮还隐隐的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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