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都在一夜间几乎陷入瘫痪。
不过那些蛊虫出现的快，消失得更快。虽然很多人员伤亡，但在林小晚和林子意的暗中帮助下，死的人很少。
所以瘫痪不过持续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后，当市中心最高那座中心大楼的灯又重新亮起来时，集聚在大楼面前的男女们都齐声高呼。
忽然，人群中惊呼出声。
人们都看向大楼上空。
一尾鲜红的红鲤在空中游弋，喜庆又漂亮。
“这是什么？”
人群里，一个眼睛大大的少女偎在一个令所有女人都会脸红的男人身边，痴痴看向天空。
“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在干什么？”
男人不答反问，也看向天空。
第一次？
林小晚翻开久远的回忆。
在那个白色的大房子里，唯一能跟她说话的只有院子里那个水池里的那些红鲤鱼。
那天，她跟往常一样，正在跟那些鲤鱼说话，忽然有一个男人从墙上跳了下来。
她居然不害怕，还问他要干什么。
也许，那时的第一眼，她就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她会喜欢。
“本来我做了一尾会游水的鲤鱼送给你，让你时刻能带在身上。可是要送你的那一天，于子宣忽然出现在月女湖，我来不及给你，就赶了过去，一直到现在，才能亲手送给你。”
递到林小晚手心的玉，只是卖相一般的玉，晶莹剔透而已，中间一尾红鲤就跟现在半空中自由游弋的那尾鱼一样，鲜活，漂亮。
林小晚还看出，这块玉虽不是上乘，但上面刻画的符箓却需要花费许多时间，许多心血的。
这一瞬，林小晚忽然想起两个字——幸福。
“陈碗，陈碗……”
这个声音夹杂在人群里，显得突兀。
林子意忽然推推怀里的林小晚，“是在叫你吗？”
林小晚抬头。
一个少女从人群里挤过来，脸上带着久别重逢的欣喜，眼里却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嫉妒。
“陈碗，妈找你好久都没找到你，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了。这个帅哥是谁啊？”
这个少女比林小晚漂亮，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对林子意的兴趣。
林小晚皱眉，拉着林子意就要从这里离开。
少女没想到林小晚居然一个字都没说就想走，竖起眉毛就拦在林小晚面前，“陈碗，你这是什么态度，看到姐姐连叫都不叫吗？”
“对不起。我叫林小晚。”
少女皱起眉头，“胡说什么，你明明叫陈碗，你连爸妈给你取的名字都想改，居然连姓都给改掉了！”
“还有，我听妈说，上次跟你说了让你回去，你怎么不回去，你不知道爸得了重病，现在还在医院吗？”
“你怎么能这样，有了男朋友，连家人都不要了吗？”
一连串的责问像是连环炮一样，从陈倩嘴里出来，周围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林子意皱起眉，搂着林小晚看向陈倩，“你是谁？”
陈倩看向林子意，又变成一脸笑容，“这位先生，你是陈碗的男朋友吧，我是她姐姐。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陈倩。”
陈倩伸出手，林子意却理都没理她。
林子意脸上是连掩饰都懒得掩饰地厌恶。
他搂着林小晚就想走，自从这个陈倩出现，林小晚就一身冷肃，像是刚从冰窖里爬出来一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
要不是陈倩出现，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名字。
陈碗。
真是可笑，居然只是个碗。每当她记起这个名字，都会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讽刺。
还好，还有他。
“干什么？你是爸的女儿，爸如今住在医院，你不该去看看他吗？”
“哪个医院？”
倒是林小晚干脆利落的问话，让陈倩愣了一下，“市第一人民医院。”
市第一人民医院？
林小晚和林子决对视一眼。
两人同时想起，第一人民医院里，丢失过许多心脏。
而之前林小晚一直以为，这件事跟赵子龙有关，可后来仔细查询之下，却发现这件事情跟赵子龙并没有关系。
这下，林小晚来了兴趣。
“喂，陈碗，你还没说你要不要去？你怎么就走了呢！”
人群很快将林小晚和林子意两人淹没，任陈倩在后面大呼小叫，却是眨眼间就找不到他们两人。
“你现在要去吗？”
“哪儿？”
“医院。”
“怎么可能。”
“小晚，哎，小晚，你去哪儿，这是宾馆啊。”
“我知道，我找的就是宾馆。”
这个男人太让人觊觎，长得太不安全，还是赶紧收到自己手里才安全。
后来，林小晚得出一个结论，无论心情再不好，找个男人滚滚床单，心情立刻就会大好。
她扶着腰，靠着林子意走出宾馆时，下定决心要好好锻炼身体，这身板才滚几次就不行了，太让人伤心。
林子意一脸春意，但看到人时仍是红了脸。
“哎呀，小意意，不行不行，我腿软，我腿软，我们还是在宾馆多待几天吧。”
林子意脸更红，突然一把抱起林小晚就塞进刚停下的一辆出租车里。
林小晚再一次腿软得起不了床，陷入深度睡眠。
风好大，夜好黑。
路上没有一个人，林小晚四处张望，刚刚跟她滚床单滚得很哈皮的那个男人也不见踪影，很远的路上，一盏发黄的路灯画出不大的光影。
她往那个方向走去。
走啊走啊，两条腿都酸麻得快要抬不起来了，发现那盏路灯居然还离她很远。
怎么可能，明明最多五百米的距离，她已经走了将近两个小时。
鬼打墙。
可这周围闻不到一丝鬼的气息，并且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她找不到路，只有她一人外。
忽然黑暗里走出一个人，就站在那盏路灯阴影下，看不清脸，只能看身形判断是个男人。
“陈碗，陈碗。”
这个名字让林小晚皱了皱眉。她抬腿往那儿走去。
这一抬腿，她发现自己就像是跨过一个界一样，一下子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男人笑起来，抬起头，她仍是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到那张脸上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像狼一样。
“陈碗，我在这儿等着你！”
男人越来越远，林小晚猛然醒过来，一身冷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