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抄着小路轻手轻脚的往自己房间跑去,却听见自家的后院的灌木丛中有明显压抑的喘息声。
丫头忽然间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停住了步伐,歪着脑袋细细的听着。我一把戳向她的脑袋,你快些回去我的闺房守着,等我回来你再回你的房间去休息。
想说些什么的丫头抖了抖嘴唇,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轻声的嘱咐了一句:“那小姐你可要小心些,你要是半小时没回来,我可要回来找你的。”
“嗯嗯,知道了。你最好先回我院子里面看看可与我今日出门时一样,要是有什么不同,等我回去时再告诉我。”
丫头点了点头便低着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了、
我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我循着那长长短短、深浅不一的痕迹走到了假山之处,
越离得近越能感受里面仿佛翻天覆地的激烈。
我忍着恶心待在茂盛的草丛后面,我后面便是一汪池水,水面像此刻的年府一样安静,却又并不安静。
这两个在夜半三更偷欢的人到底是谁呢?
我蹲在水边的草丛里面,这寒冬尾巴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我听着里面活春宫的声音,自己也有些面红耳赤起来。不过好在里面的人很快便完事了。
正在悉悉索索穿衣服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低沉沉的说道:“这次柔儿能够嫁给幽王,我这个作为父亲的也放心了。”
我心中咯噔的一跳,这嗓音明显不是那个冷血只知道势力的宰相爹爹啊。
一道熟悉的嗓音便传过了我的耳膜:“是了。相爷和我,还有柔儿她自己也很是开心。你下月初二来一趟,是我们女儿怀柔的生日呢。你这父亲可得准备大礼。”她低笑着轻锤着男人健硕的臂膀。
是赵初楠,我心中低呼道。
前世9年黑暗的生活因我看不见而对声音和嗅觉格外的敏锐。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拥抱着她,大手轻轻的摩擦着她的头发。
“嗯,那我们约好,初二的戌时三刻在此处相聚。”
赵初楠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点点头的说道:“好。像今天一样,你以给相府送冰块的名义来,自有人通知我。你便到时与我一起对账。不过你说不久之后柔儿便要嫁人了,我们要不要和她讲明你的身份啊?”
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还是不了,孩子喊了我这么多年的叔叔,我也习惯了。况且我见她野心不小,只怕不愿意有我这样的父亲。”
“也好,她即将嫁给幽王为侧妃,你这身份毕竟是秘密,万一被人知道了,柔儿的婚事便可能也不复存在了,还会因此在都城抬不起头来。那孩子自尊心强,我们还是不擅自做主的比较好。”
“嗯。要不是当年...”
“嘘!远哥,事已至此,不要再提当年的旧事了。”
“嗯,好吧。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他说完这话便准备拉着她出去。
“不了,远哥,我自己回去便好。你自己回去要小心些呢。”
“对了,这是今日我在账房支出的1万两银子,你拿着这钱去给柔儿挑个贵重的礼物,多余的你且自己留着吧。”
男人接过那一大叠银票,我顿时心里有些生气,凭什么拿着相府的钱给你赵初楠养男人。
我认真又仔细的听着,认真的记下他们之间的话语,一字一句听得极其认真,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下月初二戌时三刻,我暗暗的记下这个时辰。
我看了看天色,这个点大概也是戌时左右。
送冰块的名义,对账!还真是好借口。
我忽然间觉得我们宰相府的账簿全都由她一个人来一手做账,账簿肯定有诈。
我听着他们你侬我侬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听不见,我才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