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尔用力地摇了摇眼前翻白眼的海带头,见其没有反应,他大胆地松开手。
只见男人的身体像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唉。
就只是问个人而已,我看起来有那么凶神恶煞吗?格雷尔不解地摸着自己光滑的脸庞,挠挠头,轻巧地翻越过吧台。
后台的路线他还基本记得,说带路也只是吓吓眼前这个反应过激的酒保。
可没想到他这么脆弱,直接就吓晕了过去。
打开后门,在昏暗的通道里穿梭,这里很冷清,格雷尔很容易就走到了尽头的办公室。
一晃两个月,这里依然没什么变化。
他轻轻敲了下门。
“我不是说午休的时候不要来烦我吗?”里面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脖子痒了?”
“大人,有急事。”格雷尔捏着嗓子,模仿酒保的语气。
他可不想把宝贵的变形能力浪费在这里。
果然,里面的声音一顿,阴森森地问道:
“你是谁?”
这个问题让格雷尔一懵,他想了想,回答道:
“克莱恩大道上的侦探,你可认识?”
“哦,你稍等一下,”里面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慢慢朝门口接近。
无声无息地,一根鞭子破门而出,木屑纷飞,洒了一地。
这还没完。
无数刀刃首尾连接的鞭子上下一抖,劲力从另一端传来,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鞭子化为残影,如暴风骤雨般将木门彻底地打得粉碎。
灰尘烟雾弥漫,一个瘦高的男人从里面走出,鞭子收回手腕,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通道,不由得愣了一下。
格雷尔从门上方跃下,两腿如剪刀,钳住了男人的脖子。
对方的战斗经验十分丰富,在脖子受制的一瞬间,他猛然抬起双手,两截鞭子从手腕处如闪电般击出。
砰,巨大的声响从上方传来。
感受到脖子一松,男人不由得大喜,他下意识地缩回鞭子,却发现它纹丝不动,好像深深地扎入到了天花板中。
他一咬牙,手臂上传来齿轮剧烈运转的声音。
随着噗的一声,鞭子终于被收回。男人看着一团诡异的血红色物质将两根鞭子紧紧缠绕在一起,心中不由得一咯噔。
“这啥.......”
还没等男人将话说完,他后脑勺遭了一记重击,两眼一黑,直挺挺地倒在了门口。
......
干脆利落的秒杀,简单地让格雷尔甚至感到有点无聊。
一开始是熟悉的偷袭,连锁酒吧成员的套路他熟得不能再熟,在听到那刻意的脚步声时,他早就埋伏在了门上,因为这里是正常人不会注意到的死角。
而对手似乎只是一个没有超凡能力的改造人,又早早地暴露了自己的武器。在第一次偷袭后,格雷尔用变形术将身体缩小,躲过突如其来的攻击,同时甩出液状的树之心,将鞭子束缚,自己绕到后面,一记简单的肘击击晕了对手。
虽然听起来简单,但两个月前的格雷尔远远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说到底,还是自己成长了。
感叹了一下对手的弱小,格雷尔就地取材,用连在一起鞭子将男人五花大绑,拖进了房间。
然后,他开始无聊地扇巴掌。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在房间内回荡,在打到第五十九下的时候,男人终于醒了,恐惧地看着面前的银发少年。
“呃......”格雷尔斟酌了下措辞,简洁明了地问道:
“姓名?来历?”
“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找上我!”男人肿胀着脸,像一个怨妇般悲愤地大叫。
咦?
格雷尔突然一愣,好像自己的行为是有点莫名其妙的,他想了想站起身,在男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鞠了个躬:
“对不起。”
然后他果断地反身一巴掌,将男人的下一句话打回了肚子。
啪。
格雷尔恶狠狠地再次问道:
“姓名?”
“威士顿。”脸肿得仿佛猪头的威士顿,含糊不清地回道。
“你在连锁酒吧里是什么职位?什么等级?”
“我是科琳娜酒吧的店长,只是一个小小的骑士级”威士顿哭着说,“以前店长造下的罪孽,和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再说......”
啪,又一个巴掌。
“是你首先袭击我的,”格雷尔理直气壮地说,“我只是敲敲门,你却想用鞭子来戳我,”
一想到吧台被自己吓晕的酒保,他越说越来气:
“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点信任吗?”
威士顿哑口无言,许久,他小心地问道:
“只龙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咦?你认识我?”
男人叹了一口气,眼珠急速转了几圈,谄媚地回道:
“我们组织里,您和唐让先生都上了白名单,组织吩咐了,见到你们一定要好酒好菜的招待。”
看着俨然化身舔狗的男人,格雷尔习惯性的巴掌停在了半空,他似笑非笑地问道:
“连锁酒吧这么怕我们?”
威士顿如鸡啄般点头:
“我们还给唐让先生送礼了......之前那名店长做的事,唉,那叫一个猪狗不如,丧尽人伦,就连我都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剥皮抽筋......”
男人旺盛的求生欲让格雷尔不由得啧啧称奇,他比出一根手指:
“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们组织的泽尔现在在哪?”
威士顿疯狂地摇头:
“我不知道,皇后级成员的动向不是我这个级别的人应该知道的。”
看着向自己迅速飞来的巴掌,他连忙改口:
“等等,我想起来了。”
“之前他给某个大人物送了礼,我听别人说,他好像急切地想脱离组织。”
“那么脱离了吗?”格雷尔问。
“好像又没脱离,”男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我就只知道这些了。”
“好,”格雷尔比出两根手指:“你们组织现在有什么阴谋。”
侦探之前对自由城的调查,没有发现自由城和连锁酒吧有什么联系,借这个机会,他想从威士顿的口中套出点消息出来。
“什么阴谋?什么阴谋?”男人表情一下子变得愕然,他先是反问了自己几句,委屈地开口回道:
“我们可都是安安分分过日子的好市民啊,什么阴谋都是别人添油加醋、凭空捏造的。”
格雷尔抬起手。
威士顿吓得闭上眼睛,一连串话语从他的口中飞出:
“组织前阵子调动的十分频繁好像在忙什么事情,但是我只是一个派来管理酒吧的外围人员对于这些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啊。”
格雷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暗中发动超凡能力,昏睡之花绽放,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白来一趟了,”看着眼前倒下的男人,格雷尔重新站起,朝着房间外走去:
“看来要找其他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