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啊。”
中心广场南部,独自一人前行的男子,将手撑在额头上作伞盖状,两眼放光地看着远处的战斗。
他手上提着一个酒瓶,浑身除了浓烈的酒气,还散发着隐隐约约的鱼腥味。
“要是......嗝,我卷入这种战斗中,一定会被分分钟秒杀吧。”
他自嘲地笑了下,将酒瓶提起,一口闷下。
远处的战斗好像到达尾声了。
男子抬起头,看向街口处两个同样沉迷于围观的身影:
“喂”
“我手痒了,来打一架吧。”
......
......
“哇,新人都能这么强的吗?”不知何时停止追逐的“萌妹赛高”,正呆呆地看着天空。
事实上,他也想拥有强大的超凡能力。
想象着如果自己打个响指,就能有一朵朵光芒汇集的花朵绽放。
然后眼前的女该俏脸微红,仰慕地看着自己,再然后......
他擦了擦流至下巴的口水,将想象的画面在脑子里甩开,目光逐渐变得坚毅。
即使觉醒的是如此不堪入目的能力,他也不能放弃对女孩们的喜爱!
再说了,水果老板不是说能力可以深入挖掘吗?
(披着斗篷的罗尚突然打了个喷嚏。)
而只要能让自己变得让女孩子喜爱,无论怎样的困难我都愿意去面对!
男人,不要面子有什么错?
“萌妹赛高”在内心怒吼,他将目光从夜空里移开,重新回到了街道上。
“诶?”他的眼神变得错愕:
“苏苏,去哪里了?”
......
......
“苏打奶盖”悄悄地躲在了街道旁的一间民居里,她小心翼翼地在窗户上探出半个头,正凝神看着窗外夜空中的战斗。
她一手捂住头上的灯泡,一手拿着终端,小声地问道:
“大木大木,这就是你遇到的新人吗?”
终端里传来肯定的声音:“那个亮得跟太阳一样的,就是我刚遇到的。”
“但是和他对打的又是谁,在广场上我没看到长有翅膀的啊。”刚大木疑惑地问道。
“是一只聪明龙。”皮衣男沉闷的声音响起:
“他拥有某种能将身体变形的能力。”
“战斗马上要结束了。”一直沉默的悲哥儿突然出声。
少女下意识地看向了窗外。
在好似无穷无尽的光束轰击下,一道银光倔强地冲出了弹幕,一头扎进了光球之内。
半响,光球破裂。
“怎么可能,”刚大木略带稚气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我都近不到那个男人的身,他竟然做到了!”
“这一届新人不给活路了啊。”皮衣男感叹地说道。
“喂喂喂,”少女气急败坏的声音在终端里响起:
“你们不要一直说丧气话呀!”
“现在新人们的队长已经灭了两个,不就是我们出手的最好机会吗?”
“这只小龙经过两场大战后肯定会体力不支,你和我,谁去解决他?”
“我吧。”刚大木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你的能力未必对他有效,等我探明了最后一个队长,再让你出手。”
“好的。”
终端里再无声音传来。少女两手捂住灯泡,从墙壁上滑落在地。
她明亮的眼睛出神看着窗外。
那里有仿若无尽的黑暗夜空,此时它的边缘,悄悄地出现了一抹白色。
......
......
发光男像个破破烂烂的人偶,被格雷尔随意地丢向屋顶。
“你刚才要是不出手,他至少也是个重伤。”银发少年微眯着眼睛,不快地看着屋顶上的侦探。
“你刚才那一下,恐怕会给水果老板带来天文数字般的损失。”唐让面无表情地接过已经陷入昏迷的发光男。
他不顾格雷尔惊愕的目光,在男人身上四处摸索。
“唔......内脏没有什么损伤,身上多处骨折和挫伤,”他相当专业地点评道:
“下手十分精妙,除了给他留下心理阴影外,其他应该都是可治愈的......”
侦探伸出大拇指,淡定地夸了下格雷尔:
“干得漂亮。”
“也不行......”格雷尔从空中缓缓降落,他无视了侦探的夸奖,好奇地问道:
“刚才挡下了光剑的那一击,是谁出手的?”
“和我一样是监督者啊。”侦探的口气带上了一分恼怒:
“谁知道你们会这么乱来。”
“要不是地上这个男人后力不继,恐怕整个街道都要被你们拆了。”
格雷尔一摊手:“大部分的火力都是他输出的啊......”
联系到之前学徒给的信息,他又补充道:
“他的灯泡在打之前就已经被我的队员破坏了。”
“大概因为这个,他才那么恼羞成怒吧。”
侦探将怀中的男人轻轻放在地上,拍了拍手:
“说起来,现在场上就你和另一名队长了。”
他望向双腿因为力竭而微微颤抖的格雷尔,轻笑了一声:
“她还没有出手过,而你已经经过了两场战斗,换句话说......”
“你凭什么和她打?”
“这不关你事,”格雷尔气呼呼地回道:
“我现在可是有四个队友诶,群殴都能把她打到半死了。”
“那可不一定。”侦探微笑道:“我要走了,祝你好运吧。”
.看着逐渐远去的侦探,格雷尔骄傲的脸逐渐变得僵硬。
他突然想到,四个队伍十二个人,已经确认倒下的只有两名队长,而自己这边有五个人,另一边情况不明的同样也有五个。
可自己这边基本上都是废柴能力者啊!
而另一边出现的能力者一个比一个吓人,咋办呀?
不知道那两个大汉和悲哥儿有没有打起来?
他们那么强,悲哥儿......应该打得过吧?
越想越烦的格雷尔,抬头看向隐约泛白的天空,不由得哀嚎道:
“好难啊!”
......
......
中心广场南部,谜之男子打着酒嗝,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个街区。
在他身后,两个大汉横七竖八地倒在了一起。
街道上多了几个水潭,在朦胧月光下闪着晶光。
男人狠狠灌下一口烈酒,痛快地哈了一口气,对着手上的终端说道:
“我说啊,那个发光的就应该把队长交给我。”
“毛毛躁躁的,成不了大气候。”
“这里身怀绝技的人那么多,他又何苦来当这只出头鸟呢?”
“那你说怎么办嘛?”终端另一边传来一个无奈的声音。
“我们还有机会,向西走。”
“现在幸存的猎人肯定盯上另一只鸟了。”
“我们去把这潭水搅浑,然后......”
他将喝得一干二净的酒瓶扔出,在天上比了个开枪的手势。
“砰”,他的嘴唇微微翕动:
“就由我来夺走所有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