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坚一琢磨张骏等人的提议无疑更可行些,于是楚军便向偃,齐二州的边境扑了过去,由于岑延是靠强取豪夺的手段占据的偃州,故此多数当地军民都心中不服,一见楚军到来是纷纷投降,一时间偃州大震,原本计划在上沛以逸待劳的岑延一看情形不对,不得已之下只好率领主力赶往边境意图与齐州军会师,再与楚军是决一胜负,而这也直接导致了后世所谓的“小易之战”。
所谓“小易”实际上是位于齐,偃两州边境的一个小县城,岑延与流寇军原本希望在此汇合,结果却被楚军提前赶到切断了交通,迫于无奈双方便爆发了一次正面冲突,联军这边的战略意图很明确就是打退楚军,确保两州之间的联系,而楚军则希望借此一举歼灭两军的主力,故此这战的战况十分激烈。
林坚等人事先分析过流寇军的战斗力要比岑延军要强,所以他们采取了先易后难的策略,由张骏率一部分人马先挡住流寇军,而林坚则率领其余人马围攻岑延所部,等把他们击退了,再掉回头来两路人马合力对付流寇军。
张骏如今也算是楚军中屈指可数的名将,而其麾下所率领的也都是勇猛善战的北国武士,故此尽管压力巨大,但他们还是成功牵制住了流寇军的进攻,反观林坚这一边情况反而并不如何顺利,尽管兵力上处于明显劣势,可或许是为了自保,岑延以及其所部人马表现得异常顽强,楚军冲击了几次全都无功而返,眼看流寇军那边声势越来越大,林坚不禁有些着急,如果这边拿不下岑延,那边张骏所部再顶不住那楚军就将陷入腹背受敌的不利局面,一度林坚甚至动过亲自率队冲锋的念头,可最终被看出苗头的徐震,诸葛圆等人给拦了下来。
“大王乃是千金之躯,岂可轻易犯险?如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啊。”徐震乃是名士出身,即便到了如此紧急的时刻说话依旧显得文绉绉的。
“不错,这等小事哪里用的着大王亲出?交给我等便是!”诸葛圆此时不禁傲然说道,接着便带着预备队的人马冲了出去,林坚听大伙都那么说也只好改变主意,继续留在原地指挥。
其实此时着急的不止楚军,岑延方面的情况也一样,尽管表现勇猛,可面对楚军一次次的冲锋,岑延所部也已经身心俱疲,此时岑延最期盼的就是齐州军快点赶到,然而最终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齐州军,而是诸葛圆率领的预备队,她们如同一柄利剑从斜刺里插进了岑延军的阵地,结果这也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岑延军开始溃退了。
“后退者斩,都没听见吗!?”岑延声嘶力竭地喊道,可根本无济于事,陈忠等人一度不惜以斩杀自己的士兵来阻止溃退,可也收效甚微,眼看大局不利,陈忠找到了岑延。
“大哥,咱们顶不住了,快走吧。”
“可是...”岑延还有些犹豫,看得出他是极不甘心,陈忠见状不禁急了。
“事到如今没什么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走吧!”
岑延看了看眼下宛若潮水般溃退的将士们不由得是一声长叹,之后便调转马头带着一众亲信向外突围,别说,岑延的勇武还是高人一筹,在其率领下众人是英勇倍加,最后居然还真杀出一条血路逃回了上沛,而剩下的偃州军或死或降,结果岑延的主力在这一仗几乎是损失殆尽,再也无力和楚军正面冲突了。
好不容易打败了岑延,林坚赶忙率领众人支援张骏,而齐州军此时也已经收到了岑延兵败的消息,王懿一看局面不利,当即也不便恋战,带着流寇军是从容退走,别说,他们的战斗力也确实彪悍,楚军尽管在后紧紧追击居然是讨不到半点便宜,最后林坚也怕吃亏,下令部队停止追击,小易之战也算是到此为止。
这一战虽然没有达到歼灭联军全部主力的目的,但毕竟重创了岑延,并且成功切断了齐,偃两州的联系,从战略上说还是对楚军有利的,之后林坚一边留下张骏等部把守边境,防止齐州军增援,另一边自己则率领楚军主力围攻岑延,试图将这支叛军是彻底歼灭。
此时岑延对于局面也看得很清楚,知道继续困守只有死路一条,故此几次想带着嫡系部队突围,绕道前往齐州,可无奈他的部队在之前的“小易之战”中是元气大伤,如今面对数倍于己的楚军根本难以匹敌,几次都是无功而返,相反倒是楚军的包围圈越缩越小,最后岑延所部就被围困在了上沛。
直到此时林坚依旧没有忘记旧情,派人给岑延送了封劝降书,表示只要岑延肯开城投降可以饶他一门不死,前去送信的还是当初跟随岑延一同投靠林坚的青龙山的嫡系之一,面对故人岑延也总算是真情流露。
“多谢楚王一片美意,事到如今我大错已经铸成,即便楚王能容我,我自己也没脸再回去了,这一次是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大哥您这又是何必呢?”前去下书的人急的几乎都快哭了。
“你不必说了,如今我已经回不了头,你们这些人要是还认我这个大哥,那万一今后城破了,还望你们多多照料我的家属,他们都是受我的连累啊。”
下书人听到这里知道岑延是死意已决,当即也不再规劝,叹息了一声是退了出去,等他把这些都回报给了林坚,后者也是感慨不已。
“归根结底还是我害了岑延啊,要是我当初没那么骄纵他,要是我早听老韩的话事情恐怕也闹不到今天这一步啊。”
唐燕闻听不禁规劝道:“算了,你能有这份心也算对得起他了,如今是岑延自己冥顽不灵,就算为了还偃州百姓一个太平,咱们也只有速战速决了。”
林坚一琢磨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当下也只得收起感伤,召集众将谋划攻城的方案,上沛乃是东海著名的坚城,加上时仲,岑延两代人对其的一再翻修加固,可谓是固若金汤,而战前岑延又将大量物资收集到了城中,估计维持一,两年都不成问题,故此摆在楚军面前的局面可谓是颇为糟糕。
最初林坚试图采取地道攻城的办法,可无奈岑延对于楚军的这套战术是了如指掌,早已想好了破解之策,故此柴秀所部尝试了几次全都是无功而返,迫于无奈楚军只得是另想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