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林坚特意将这些家属集中了起来,当面说明了自己的意思,比较高明的是他一个字都没题让这些人回去劝自己的亲人投降楚军,只说自己希望夷州能够保持和平,大伙能够安居乐业,说完就每家发了点盘缠打发他们上路了,起初家属们都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人,这么便宜的事,一时间是谁也不肯离开,最后还是楚军赶着,这些人才出了城,出城之后许多人还回望宁海的方向,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客观地说林坚此举多少有些理想主义的色彩,毕竟这世上恩将仇报的大有人在,并不是你掏心掏肺就能打动所有人,但夷州的情况有些特殊,这里的人虽然勇猛彪悍,但性情还比较淳朴,没有内陆人那么多心机,结果林坚此举真收到了超出预期的效果,很多夷州军与家属团圆后对林坚与楚军是感激涕零,纷纷倒戈投降,剩下的许多将士虽然出于忠义留在了宇文长风身边,可心思却已经产生了动摇,斗志远不如之前那么强烈,宇文长风对这些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可他还能怎么办?如今夷州的大部分地区都已经落入了楚军的手中,自己完全是靠着昔日的威信才勉强维持着队伍还没有解体,可所有人都清楚夷州之战是大局已定。
此时摆在宇文长风面前无非两条路,一是投降,可堂堂昔日的夷州霸主如今落到了山穷水尽了才向敌人摇尾乞怜,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宇文长风做不出来,于是摆在他眼前的选择只有一个--逃。
起初宇文长风是准备杀个回马枪带领夷州军进攻建州沿海,顺利地话就在那里登陆借用王胜等人还在自己身边的优势开拓地盘,然而楚军早就预防到了他这一手,没到一地就将能够渡海的船只收集起来,结果此时宇文长风发现自己完全拼凑不出一支成规模的船队,故此进攻建州的方案就此泡汤。
既然没法全部转移于是宇文长风便想化整为零,将部队分为一小拨一小拨,找船盘踞到夷州附近的小岛上,说好听些是伺机而动,说直白些就是落魄到准备当海盗,虽然此举让很重视荣誉感的夷州军觉得颇为丢人,可事到如今为了生存也只得如此,于是宇文长风便将部队分散了,各自为战,其中大多数不久之后就被楚军陆续剿灭,可还是有一些侥幸漏网,盘踞在夷州周围时常偷袭港口,为非作歹,着实给楚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这一情况一直到数年之后才渐渐得以控制。
回过头来再说宇文长风本人,其带领着上千名心腹原本想从夷州西北部一个小港口出海,可结果中途遇上了楚军的人马,双方一场激战,最终宇文长风等人虽然侥幸逃脱,可人马死伤惨重,物资也几乎损失殆尽,迫于无奈他们只得绕路前往另一个港口碰碰运气,可等到了才发现那里早已被楚军占据,此时众人携带的食物和水只够维持三,四天的了,这下众人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以宇文长春为首的一部分人主张干脆拼一下,强行进攻那个港口,如果能攻下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即便输了也算死得轰轰烈烈,而另外一部分则不同意这么蛮干,主张再找别的港口试试运气,为此两派人是争执不下,弄得宇文长风也是进退两难。
“主公,您还在为今后的事发愁呢?”不知不觉到了中午,由于还没商量出结果大伙只好先用饭,宇文长风这边正在发愁忽然只见有人来到了自己身边。
“是英明啊,你有何事?”宇文长风一看原来是手下的大将拓拔英明,这位原本也是割据一方的诸侯,后来被宇文长风击败于是便率部投降,这些年跟随宇文长风是转战南北,颇立功勋,故此后者对其也是颇为信任。
“看主公愁眉不展,所以特意带来一壶酒为您解忧。”拓拔英明说着拿出个酒壶晃了晃,听声音里面酒还不少。
宇文长风这阵子东奔西走,风餐露宿,日子过得别提多苦了,此时一听说有酒一度还颇为兴奋,可他的眼神才刚刚放亮很快就又黯淡了下来。
“算了,大伙这些日子过得都挺苦的,我怎么忍心一个人喝呢,这酒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拓拔英明闻听不禁摇头道:“主公言之差矣,如今大伙的生死存亡都维系在您身上,您若是一直这么愁眉不展,万一身体有个闪失,让大伙如何是好?所以这酒您还是喝了吧?所谓酒壮英雄胆,说不定您喝下去就会想出办法也说不定。”
宇文长风闻听拓拔英明说的至诚也不禁有些动心,于是伸手接过酒壶打开一闻一股扑鼻的酒香,宇文长风平素也是个好酒之人,当即就有些动心:“那我就喝几口?”
“您尽管喝,属下这里还带着两壶。”
“不必,不必,喝多了容易误事,你也别闲着,陪我同饮几口。”
拓拔英明闻听当即答应,二人便一边喝着酒一边聊起昔日征战的往事,宇文长风说是只喝几口,可一喝起来就控制不住了,加上拓拔英明还一直在旁边劝酒,很快宇文长风就喝多了,此时拓拔英明又劝他干脆小睡一会儿,宇文长风是真没多想,觉得附近都是自己人应该不会出问题于是便躺在草地上打算打会儿盹,此时正是夏末秋初,野外凉风一吹是颇为惬意,宇文长风也赶上这几天操劳过度,居然就真睡着了,睡得还挺沉,后来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坐上了一艘小船是航行在大海之上,波涛起伏弄得小船不住摇晃,起初宇文长风感觉还挺舒服,可时间一久他感觉这摇晃越来越真实,猛地他便清醒了过来,再一看自己不知何时竟已被人绑在了一根木棍之上被人挑着走。
“怎么回事!?”宇文长风惊问道,同时极力想挣脱,可由于是因为刚才喝多了此时他只感觉四肢酸软是使不上劲。
“主公您醒了?”此时拓拔英明来到了宇文长风身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英明这是怎么回事?”其实宇文长风此时隐隐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可还是忍不住发问道。
“主公您看到这些还不明白吗?”拓拔英明冷笑道,眼睛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你出卖我!”宇文长风怒道。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们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拓拔英明边说边冷笑着晃了晃手指。
“你这个叛徒,这些年我待你可不薄啊。”宇文长风怒道。。听到这里拓拔英明的眼神顿时变了,显得怨毒至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