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童大惊之后复冷静道:“玄冥万兽幡竟能引妖蜕!”
娇女如珠玑在握淡淡笑道:“当然,否则我焉能看重此宝!天下妖族之中,知道这秘密不过三五人,全是上古大妖,皆已有过妖蜕。(全文字阅读,尽在文.学网)[]且巫族覆灭之后,玄冥万兽幡失传已久,早也无人问津。却是苍天眷顾,居然让我碰上,正好用来突破金仙大关。”
朱童刚吃一惊,闻了此言又是一惊。他虽知娇女厉害,却没想到差距这么大。咽了一口唾沫才道:“莫非姑姑已至天仙绝!”
娇女淡淡道:“现在还没呢,但也只差跬步之遥,总得为将来着想吧。我想再苦练个七八十年,也差不多该圆满了。想达到金仙之境可不容易,除了苦修之外,还需有大机缘,许多人穷极一生也难突破。要让我自己苦练,少得三五万年功夫。若适时引妖蜕,却只需三年时间。”
朱童震惊不已,却并不完全相信,以他对娇女的了解,其中必然有真有假,但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却权衡不明。不过无论如何,他都能得一宝幡,总归不会吃亏。
“妖蜕可遇而不可求,那宝幡竟有如此神奇,着实难以相像。还等姑姑用过之后,吧那办法也教给我。”
朱童笑嘻嘻的欺到娇女身旁,毫不避嫌的拉住美人玉手,好像个跟姐姐撒娇顽童。可惜娇女根本不吃他这套,笑骂道:“别跟我讨巧,方才已讲明了,我助你寻得宝幡,而你将其借我三年。如今你又跟我讨要妖蜕之法,又想用什么来交换?”
朱童是个穷鬼,连玄冥万兽幡还没到手,哪有什么交换之物。不过他脸皮厚,扯着娇女求道:“姑姑可不带这样的,咱们姑侄感情岂能用财帛衡量!侄儿给姑姑捏肩捶背全是一片孝心,姑姑传授侄儿神仙妙法也是理所当然。”
“呸!你这猪儿就凭这张巧嘴儿哄人。”娇女探出素指一朱童额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故作为难道:“哎!此法乃是我家秘传,本当不该传你。但你一番孝心,又承诺给我捏肩捶背,就教给你也无妨。”
朱童为之大喜,忙绕到娇女身后,双手扶在肩上轻轻揉捏,道:“侄儿多谢姑姑成全。”
前世他是个孤儿,寄养在龙虎山上,为讨师父欢心,还曾特意学过按摩,十指轻轻按压,更是得心应手。
娇女没想到朱童还有这手功夫,嫣然笑道:“劲道柔韧,轻重适中,还真舒服呢!没瞧出来你还是个孝子,原来常常给母亲揉肩么?”
朱童黯然叹道:“我倒想侍奉父母膝下,可惜从是个孤儿,还不知父母是谁,又谈何用心尽孝。”
娇女没想到一句戏言,竟到了朱童痛处,不禁心中不忍,忙劝道:“天命有数,你虽身世凄苦,但如今已成了仙道,比之无数凡人已是大幸,又何必耿耿于怀。”
朱童笑了笑并没话,手上的动做可没停下。虽然跟娇女定了姑侄名分,但二人皆不是省油的灯,全都暗自提防着对方。然而刚才朱童获悉,娇女居然要进阶金仙,巨大的实力差距,终于让他下决心放下芥蒂,并转而改打亲情牌。但感情还得慢慢培养,如今才相识几天,完全是利益关系,谈不上真情实意。
“谢姑姑劝慰,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兄长算是亲人,今又得姑姑眷顾,还有什么可自怨自艾的。”
朱童调整心态之后,再也不心存侥幸,甘心以晚辈自居。更何况娇女年纪是他百倍,修为更有天壤之别,当他姑姑绰绰有余。
娇女立刻听出语气变化,心里暗笑道:“好狡猾的猪儿,倒是知道进退,刚晓得我的实力,立刻就调整了心思。”笑道:“东西,别跟我溜须拍马,你那主意我还不知道么。”
朱童腆着脸笑道:“姑姑笑了,我能有啥主意,还不是为了将来保护妻儿。”
娇女嗔他一眼,道:“玉儿还没过门呢,就把她搬出来来了。放心,那妖蜕之法我早晚传你,但此法只能用一次,可不敢轻易浪费。就算现在让你引妖蜕,最多提升到三四品,省三五千年功夫罢了。不如等将来遇到瓶颈,再利用妖蜕一举突破,却可抵偿万年苦修。”
朱童当然明白此理,道:“侄儿全听姑姑安排,不过还是先把那宝幡得来,不然在此空谈也是枉然。”
娇女心里骂道:“臭子竟还教训起我来了……”
闲言不表,且朱童和娇女联袂离开黑风洞,直往凌家庄园飞去。两处相隔不过七八十里,眨眼间就已到了。二人不想惊动闲杂人等,并没直接进入庄园,只落在旁边的林中。
凌家庄园位于一片松林旁边,横竖三百余丈,楼阁相叠,环廊连接,多少代人修缮建造,才有了今天的光景。
然而此刻这座华丽的庄园却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只见一个个妖手拿锄头铁镐,气势汹汹在地上乱刨,把镶嵌精美的地砖卵石弄的乱七八糟。园子里的丫鬟仆人全都眼巴巴看着,战战兢兢的敢怒而不敢言。
二人不料是这幅光景,也不知生了什么,急忙展开神识往庄园内探去。
只见正厅之中,一个眉目娇艳的女子面色阴沉的坐着,便是与凌芎通奸的春娘。门口还站着一个紫衣青年,长的一表人才,唇上两撇八字胡,眼珠铮亮透着精明。
朱童恍惚记得,此人名叫桓,好像是白衣秀士的侄子,初次来黑风洞时曾介绍过。心道:“看这厮趾高气扬,还带了这麽多人,好像要把凌家院子给拆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这里,朱童忽然一愣,旋即恍然大悟。刚才白衣秀士把凌芎抓回去,他还只当是一时激愤,却没想到竟也暗藏私心。必是早知凌家有宝,暗地生贪婪之心。如今凌家蒙难,再趁机把凌芎送入地牢。只剩了几个孤儿寡妇,如何能挡这些如狼似虎的妖。
朱童脸色一寒,不禁心中大怒。虽然凌家败落是自作自受,但谁都能趁火打劫,唯独白衣秀士不该!结拜兄弟尸骨未寒,怎可有如此歹毒念头!不禁冷笑道:“白衣秀士真是好精明的算计!好歹毒的心肠!”
娇女狐疑道:“白衣秀士?他不是凌虚子的结拜兄弟么。”
朱童冷道:“堂中那男子就是白衣秀士的侄子,此人不过是个虾,若背后无人指使,他敢来这捣乱!这些妖刨地挖坑,明显是在找东西,想必也是为了那宝幡。”
娇女轻蔑笑道:“那白蛇还真自不量力,不知何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就凭他那本事,也想贪图玄冥宝幡,真是笑死人了。”
朱童按下怒气,他知人性贪婪,犯不上为这种事生气,道:“姑姑可打起精神,我这就驱动真气,希望能唤起宝幡共鸣。早些寻到宝幡,免得节外生枝。”
时朱童已运起玄冥真气,只见他眼目半阖肃穆庄严,浑身似有若无的放出丝丝彩光,缓缓的往四外延伸。
娇女也立刻施展神识搜罗之法,周围十里仅在心间。以她元神强大,深入地下千丈,任那宝幡藏在何处,也难逃过神识探查。
只等片刻功夫,娇女已露出喜色,叹道:“好狡猾的狼妖,竟把那宝幡藏在了宅院外头!”话音一落已收了妙法,化做一道流光,往树林旁边的山坳飞去。
朱童紧随其后,只见那山坳中立着一间红墙庙,乍一看就是普通的土地庙。然而,此处相距黑风山不过七八十里,一般每个土地神可控制方圆二三百里,这里根本就不该再有土地,怎会凭空多了一座庙!
娇女飘身落下,却不急着动手,嫣然笑道:“猪儿可瞧出些门道?”
朱童本已心生疑惑,此时到了近处,更清晰的感觉到,庙底下涌动着一股气息,恍然笑道:“凌家祖先果然有心,为藏那宝幡居然自己建了一座土地庙,的确是掩人耳目的妙招。可笑那白衣秀士,只盯着凌家大宅,就算他挖地三尺也白费心机。”
娇女笑道:“那你还不把那宝幡取来!”
朱童却道:“长幼有序,还是姑姑取宝,再赐给侄儿。”
娇女更满意朱童态度,挥手甩出一道精光,“轰”的一声就把那庙击毁。白玉雕琢的手,往那废墟一招。
骤然间轰隆作响地动山摇,从地下喷出一道七彩光柱,一股强大气势磅礴冲涌。光柱中缓缓升起一面黑布幡,鎏金幡杆,黑布幡面,白线刺绣熊虎猛兽。
“给我收!”娇女叱咤一声,五指往回一握,一股无形力量已罩住宝幡,顿时将其势头压制。
玄冥万兽幡乃是至宝颇具灵性,感到有人要收它,立刻放出宝光挣扎。无奈娇女实力太强,任那宝幡左冲右突,也难逃五指缚困,乖乖落入娇女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