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她越走觉得越累,眼前模糊一片,伸手的黑衣人见状赶紧扶住她,“路姑娘,我是想告诉你,我们的剑上有毒,而且这解药只有皇上才有。”
“什么?”她摇摇昏沉沉的脑袋,“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也没用,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带解药。不过这是慢性毒药,毒发的时间很长,等皇上醒来大可以问他。”
路呤凤转过头看看脸色苍白的云易衾,“他不会死吧?”
“皇上的伤势很重,不过幸好没有伤到心脏,我已经给他吃了药了,如今就是要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这伤经不起舟车劳顿,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回云国。”
“你先把他放下来,找找看他身上有没有解药。”她还不想死。
“好。”黑衣人将云易衾轻放在地上,虽然他的伤口已经上了药,可还是会时不时往外冒血,连那人的黑衣都被血染湿,他在云易衾身上搜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没有。”
路呤凤皱眉,“那他什么时候会醒?”
“不清楚,皇上现在还很危险,我们先要做的事找个地方让他休息。”
“那这药到底几时才会发作?”
“看个人的情况,最晚是一年,只不过倒是中毒的人就会全身腐朽而死。”
路呤凤提头沉思半晌,“那好,你们先走吧,如果一年后我还没死我就去云国找他要解药。”
“什么?”黑衣人一脸疑惑,“路姑娘不跟我们走?”
路呤凤轻笑一声,“跟你们去干嘛?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
“不行。”黑衣人拉住她,“我们不能那路姑娘的性命开玩笑,谁也不知道这毒性何时发作,要是等不到一年怎么办?就算它不发作平日里也会对路姑娘有影响,就像现在路姑娘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要是遇到什么事情根本不能自保。”
“怎么办?”路呤凤睨着他,“天底下哪有人不死的!不过迟早的事情,若真要我死躲也躲不过,命不该绝我想死也不行啊!”
“路姑娘倒是把生死看得很开,但是我们不会放路姑娘走的,皇上醒来若是知道这样,也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路姑娘,皇上千里迢迢来找你,可见对你的深情,总比那个利用你的晋国皇帝好,难道你就不感动吗?”
路呤凤收回被他抓着的胳膊,“深情?若说阴险歹毒你们的皇上可是当仁不让,当初他怎么逼我的,害死了我的朋友,我今日不杀他就已经是万幸了,还要我被他感动吗?还有你们,今日若不是我,你们早都成了箭靶子,哪还有命在这里废话。”她转过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云易衾,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你虽然害过我,但我却两次救了你的命,说来真是好笑。从此以后我们各不相干,形同陌路。”
“路姑娘,你”
“不必说了。”路呤凤大声喝止了他,“我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要不你们试试,反正我都中了毒,早死晚死都无所谓。”她一脸从容的看着黑衣人,似乎真的不在乎什么。
连堂堂晋国皇帝都拿她没办法,他一个普通下属又怎能把她怎样!黑衣人自嘲的笑笑,“既然如此轩扬也不组织路姑娘,但是路姑娘一旦觉得毒性加深一定要来云国找皇上。”倒时皇上伤好了,自然也会去找她的。
“你叫轩扬啊!名字不错,人也不笨。好吧!我走了,大家后悔有期。”她故意掩藏住心中的失落站起身来朝那些黑衣人大喇喇的挥挥手。
“等等。”轩扬从身上掏出一叠银票,还有几个药瓶子,“这个路姑娘带上,希望路上用得着。”
路呤凤接过银票,将药瓶推还给他,“这个你们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想要回云国还得费一番功夫,还有那个人,他还有伤在身。我就不必了,有了钱我自己会买。这银票嘛,就当你们答谢我救命之恩。”
轩扬轻笑一声,“这些我们身上还有,而且疗伤药都不是一般药店能买到的,对路姑娘的伤有好处的,路姑娘带上吧。”
路呤凤见他一脸诚意,将药瓶接了过来,“好吧!那就谢过了。”她收起药瓶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挥挥手,“后会有期!”
“如今我总算知道皇上为何惟独对她恋恋不忘。”轩扬看着路呤凤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跟在云易衾身边多年,一直以来他都搞不清楚为何云易衾愿意用城池换她,愿意以不再侵犯晋国为条件来换她,如今明明知道她进了宫也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带她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一些。
一个人孤独的走在这小路上,再也没有刚才的神气,太阳就快下山,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由于那毒的原因一直提不起劲来,歪歪扭扭的走着,实在走不动了就坐下来休息。
坐在地上她用手撑着重重的脑袋,“现在我就是个废人,什么也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抛弃了别人也被别人抛弃。我一直以来不是很坚强吗?生活不是很幸福吗?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个社会上比我可怜的人到处都是,可是为何他们看起来都很幸福!搞不懂,真的很难搞懂。”
她放掉双手,将脑袋埋在双腿上,抱住双腿蜷缩在地上,“我们相处不过几天,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呢,最多只是喜欢,一定是的。喜欢是可以改变的,也许我过几天就不喜欢他了,恩!一定是的。”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眼泪弄湿了长裙,她哭得就像个泪人一样,平淡的十多年里她很久都没哭过了,除了叶宇走的那天,只是那时的她是心痛如绞,而现在她只觉得力气像是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抽去,不痛,可比痛更难受。眼泪就像火山爆发后喷涌不断的岩浆,绵延不断。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周围开始慢慢变黑,她倏地下哦那个地上站起来,“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什么时候你变成那么爱哭了,你不是要坚强吗?你不是打不死的小强吗?不就是一个男人嘛,有什么,天底下男人多的是,这个不行还有别的。”用力的擦掉脸上的泪痕,气呼呼的在地上用力的蹬脚,“慕徵,你这个大混蛋,老娘走了,以后都不回来了。”
夜幕降临,四周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她来到一条小溪边,此时周围几条乱七八糟的路到底通往哪里她都不知道。走到小溪边坐下,她朝对面大吼,“老天,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干什么?活了那么久,我一直弄不明白,兜兜转转,每次都想把自己融入进去可又被挤了出来,这样下去到底有什么意思?你说啊,有什么意思!”看不到对面的景象,可却听到小小的回音。
没有人来回答她,这里只有她孤独的身影,她不由得轻叹一声,躺在地上,“也许上天也不知道把我弄到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吧!”
“姑娘。”对岸突然传来略带沧桑的男声。
路呤凤坐起身来,“是在叫我吗?”
“是的。”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有沧桑感,却中气十足。
“有事吗?”路呤凤奇怪的看着对面,可除了闪着波光的水面和黑漆漆的对岸,什么都看不到。
“老朽只是一个樵夫,打柴回家在此路过,听见姑娘的喊声才停下来的。”
路呤凤极为尴尬,没想到现在周围还有人,“老人家,我不过随便吼吼,你别放在心上。”隔着水面她朝对面大声说到。
“哈哈!姑娘不必介怀,老头子只不过正好路过,没有取笑姑娘的意思,只是想将老头子心中所想告诉姑娘。”
“谢谢老人家,我听着呢,你说吧!”
“老头子听姑娘似乎是在问天,我认为姑娘无须问天,要做什么值要问问自己就好。老头子活了八十岁了,只是个老樵夫而已,唯一的儿子和媳妇突遭变故,死于非命,如今老头子和家里的老婆子还要养活幼小的孙子,日日打柴求以生存,老头子从不问天什么,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怎么想就怎么去做,也从来不觉得空虚。也许姑娘也可以这样,只是要知道你自己到底想什么就好。”老樵夫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从他的语气中感觉他是很幸福的。
路呤凤似乎明白了什么,“谢谢老人家。”
“不用谢,但愿老头子能帮到姑娘,只要姑娘相通了就好,老头子走了,姑娘也早点找个地方歇脚。”
路呤凤点点头,又摇摇头,“老人家,你等等我。”
待她飞身来到河对岸,却早已没有那老樵夫的身影,只听见缓缓流淌的溪水声,还有不知名的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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