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突变骤起
“灭烬龙……内鲁基伽特……”艾波口中喃喃说着不熟练的古龙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立刻跑了出去。
慌忙中她又撞到了在甲板上吐水的林德和比奇。
“快叫大家躲开,躲开啊,那个家伙是灭烬龙,它从不单独出现,还有其他的古龙在,它是来捕食的!”艾波大嗓门喊着。又拉住了往来备战的猎人。
“什么灭尽,灭尽,想把我们都灭尽吗?三星以下的猎人都去连船甲板上待命。你们偷摸上船的快到底舱避难,这里也不安全。”两三名猎人匆匆离去了。
林德好不容易换过劲来,就看到艾波有一句没一句地呼喊,只听到了“灭尽”二字,艾波的声音夹杂在号角声和锣鼓声中,其实传不了多远。
“比奇,你去把艾波拉回来,让她好好说话,她这样喊帮不了什么忙。”林德抓过比奇丢了过去。
“切……我都想好名字了喵,要交凶喵龙的喵!”比奇还在为自己争取的命名的权利。
旗舰船首的战场已经是恶战待发,围在后方的猎人在射了一轮照明后,就不知道“红叶剑姬”的具体战法,都在待命。
顶在最前面的“铁娘子”梅里亚,已经踱步到了灭尽面前不到十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对她来说不过是两息的冲锋。不过她在等贝丝的眼色。
旁边的“无名白锋”阿伯特是一名七星的双剑猎人,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这一次是五期团的团副,团中唯二的七星猎人,他本来就在旗舰上,是第一个发现凶兽袭击的,但他也是等到贝丝登船才迎击上来,对贝丝的倚重其实不言而语。
贝丝已经准备完毕,她并不对音符带来的增幅抱多大的希望,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应对目前局面的办法,只是等一个时机。
刚才她指示其他猎人将船连片,是最坏的考虑:一旦船首被完全破坏其他人可以不至落水避开。但对于相对灭尽体型而言很是狭小的船首,并不是一个有利的战场,哪怕如今四周敞亮没有视觉死角,可以回避的余地也不充裕。
贝丝很清楚就算梅里亚能硬抗下灭尽的“如来神掌”,脆弱的甲板也承受不住那样的重击。
海浪在击打船舷,平静的海岸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汹涌起来,那惊涛声音也夹杂在号声中听得不是很仔细。
最奇怪就是那头恶魔一样的怪兽,它仍然不理会面前十几个渺小的人类,只是在张望着四周海面,仿佛猎人们如同蚂蚁虫豸,引不起它丝毫的兴趣。
只是周围骤然亮起的光芒让它有些恼怒,可就算这样它还是一副气势凌人、不理不睬的样子。它身上遍布的黑刺越来越长,闪着黑光,有的已经刺入甲板中。
特制的木甲板是经过油浸处理的,防水防潮还颇有硬度,竟然挡不出灭尽棘刺的自然生长,可见那些黑黝黝的刺是多么的锋利。
忽然间,不知贝丝是等了一个什么时机,她只喊了一句:“上,阿伯特!”
就见阿伯特直身跳起,半空中竟然如同停滞了一秒。白色的罩衣沾了海水贴身而下,罩衣两侧露出一点点红色光色,那是猎人武器透出的锋芒。
贝丝在阿伯特跳起之后就斜身冲到他身下,用大剑武技的“上捞斩”的动作一把将巨大的棒槌头垫在阿伯特脚下。
腾腾两声音符响出,棒槌头激起了一阵白光,其上的猎人像是脚下踩了空气,垫着白光而向上跳步。
那白光一层层向上激起,像是一块块的光盘,猎人连连踩了五步,瞬间提身纵起六米,已经超过了凶兽的巨角高度。
然后就看见猎人熟练地做了一个“凌空回旋击”他旋身起码五圈,接着自身重量和旋转力度,朝着灭尽龙的头角杀去。那一道白色的剑轮最外圈拖曳了红光,飞了过去。
正好这时,灭尽龙刚刚转过来,原来贝丝就等着古龙视野死角的刹那做了预判,时机刚好合适。
咔咔……咔……咔咔,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传来,白色剑轮沿着古龙的头顶一只轮落到它的尾部,黑刺与红刃接触划开,竟然没有一丁点碎末散开。
古龙是硬生生接了渺小猎人们的组合攻击,从它瞪大的黄色眼珠中能知道它稍微有些恼怒,但它仍然没有作声。
旋转落地的猎人借了两个翻滚跳到了海里,隐藏了起来。
……
这一次攻击后面所有的猎人都看在眼里,无不莫名其妙。怎么回事?阿伯特先生的攻击没有凑效是一说,但那恶魔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撤,后撤,全体都有!”贝丝瞧出了不寻常,她后仰身打退几步就转身跑开,边跑边指示其他猎人。
梅里亚卸了一面盾,另一面背在后背,也跟着贝丝撤退,她和贝丝都瞧出的不对劲,只是作为防御她需要守在贝丝后面。
“怎么了?凯瑟琳女士。不等团长吗?”
“有这么棘手吗?”
“别嚷嚷了,都听剑姬的指挥,恐怕情况比你想得要糟糕。”这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他也看见了阿伯特的剑招,知道刻不容缓。
“赶紧走,我们要应付的不是那个怪兽,还有更大的更危险的东西!”
贝丝丢下一句后,就用脚组织起还没反应过来的“年轻”猎人们,有不听话的直接一脚踹到海里。
阿伯特已经从侧舷游了回来,他将一把半米长的剑身丢给贝丝,皱眉使了个眼神。
女猎人秒懂,她看着剑身上密麻麻的豁口不经啧啧两声,就把剑丢会给阿伯特。
阿伯特的武器是有名的双剑“螳螂刀”改制的,基本上无坚不摧,而下却一击破损,可见猎人们的攻击和那头“恶魔”的防御完全不对等。好在它没有发飙反击。
猎人们在贝丝的暴力下“有序”地撤退。贝丝在半道遇到了团长,团长是一名健硕的武士样貌,白眉白须,只是穿一声海员装扮,黝黄粗壮的双臂上面纹身伤痕遍布。
“怎么回事贝丝,我听说是一头不知名的古龙。”
“不止一头?”贝丝的回答很是简练。
“什么?”团长略微惊讶了一下,突然他眼神定住仿佛明白了什么:“我们的任务吗?就在下面?”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贝丝十分冷静的感叹,团长确笑了起来:“哈哈哈,没想到龙历院的那些呆子给的消息如此准确,我们没到半途就遇上了任务目标。
没有什么来不及的,大不了损失几艘船……
听着,号角传令立刻就地避难,三十秒后噤声。”
团长的豪气一下子感染了很多人,他拍怕贝丝的肩头,说道:“让我们送给大家伙一个见面礼吧!”
“艾波,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啊?”林德好不容易稳住激动的女孩。
艾波喘着气:“呼呼……那头古龙……呼……在这里捕食其他古龙……它的猎物应该藏在海面下,我猜应该很大。”
“多大喵!”
“呼呼……它就是引我们吹号引出猎物,从此……呼呼,猜测,猎物应该原本藏得很深,深到我们的声纳无法探测。”艾波顿了一下:
“也就是说,比我们整个船队都要大!”
“几十米?”
“呵,恐怕还要乘以一百!”
林德和比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对艾波的推测他们不会质疑,因为脚下的甲板已经开始剧烈的抖动,那是巨大的海水从下推来才能引起的震动。如果他们脚下没有火山口,那就肯定是一种能匹敌海底火山喷涌的巨大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