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青玉上前解了小二的穴道,却没将从他那里搜来的零碎东西还给他,胤禟打发人押着小二去衙门,才刚下了楼掌柜的便迎上来,大惊失色的问道:“客官,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林堂冷声道:“他在我们爷的饮食里下毒,我们去报官。”
掌柜的大惊,忙跪了下来哀求道:“爷,请饶了小店吧,爷一报官,小店还怎么做生意?”
林堂虽是武人,却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只淡淡道:“掌柜的与我同去,只说是你发现此人在客人饮食里下毒便是了。”
掌柜的为难的搓着手,好半晌才说道:“这……好吧,多谢大爷成全。”
一时掌柜的跟着林堂将那小二送到衙门,一路之上也没遮掩着,不一会儿便有人瞧见着,只飞快的跑回去报信。
“禀香主,四九失手了。”一个不起眼的男人跪在一个身着半旧灰布道袍的干瘦道士面前说道。
“什么,四九失手?”那道人大吃一惊,四九是堂里最精细的一个人,否则也不会派他出手。在道士下方坐着的几个人也都面带惊讶之色,显然有些儿不相信。
“是,属下看的真切,四九真的被人押着往衙门去了。”那个不起眼的男人急忙说道。
“哼,该死的狗鞑子,速传令下去,打听四九关在何处,三更过后便去救人。”那个道人香主沉声吩咐起来。一时座中之人都动了起来,各自去做准备,晚上好去劫办。
没过多久便有人打听出四九的消息,这个道士香主只沉声道:“此番劫牢大家务必小心,谨防中了狗鞑子的奸计,只救人,不可恋战。二九三九五九,你们三人带本组弟兄去衙门粮库放火,引开官兵注意力,六九**,你们带本组兄弟去大牢里救人,一九七九,你们两个带人在外面接应。”听到香主没有提到自己,一个二十来岁眼带煞气的姑娘眉一竖叫道:“香主,如何不分派我?”
干瘦道士冷笑一下说道:“九九,点子归你。带你的人将点子全部干掉,一个不留。”
那姑娘大喜,双拳一抱大声道:“九九得令。”三九和六九忙说道:“香主,点子扎手,九九一组人应付不来。”
九九一听这话立刻叫道:“香主,我若不能完成任务,愿受会规处罚。”
干瘦道士挥挥手道:“你们谁的身手都不如九九,对付衙门里那些没用的东西还行,真对上硬点子,你们都白给。”三九六九听了这话,不由双双低下头去,心中虽有不忿,却也知道香主说的是事实。
干瘦道士又说道:“九九留下,其他人去按排吧。”除了九九,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各自安排。九九走到道士身边说道:“香主还有何吩咐?”
“小九,四九的身手不在你之下,他都折了,可见点子极为扎手,你不可硬来,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到时你不许使性子,务必听我的招呼。”道士细细的叮嘱,明显能听的出语里藏着几分关心。九九笑道:“二叔您就放心吧,四九的身手虽和我差不多,可是他的脑子没我的好用。”原来这九九是干瘦道士的亲侄女儿,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多加叮咛。
“二叔,您若没有别的吩咐,小九便下去安排了。”九九问了一起,见她的二叔点点头,便轻快的退了下去。她一心要大显身手,将那扎手的点子一举杀了,也好坐稳这九九的位子。虽然大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可是九九知道堂里好多兄弟对自己不服气,都认为自己是靠着和她二叔的关系上才能做九九,她要让兄弟们瞧瞧,她有这个实力!
九九走后,干瘦道士双眉紧锁,只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决定是对是错,今天晚上若是失了手,他也没脸再当这个香主了。
黛玉胤禟还不知道有人在算计她们,只是觉得这情形有些不对,大林堂将那个四九扭送衙门之后,便会了钞,一行人上了车离开龙山,回济南府了。
干瘦道士和九九并没得到黛玉他们离开的消息,还是按照原计划去了客栈,却扑了个空无功而返。其他各组的人倒是将四九劫了出来,出了大牢大家仔细一瞧,见四九已然是脸色青黑,只吊着最后一口气,刚说了一个“总……”字便咽了气。堂里的懂医的兄弟上前一查,只沉着脸摇了摇头道:“四九中了无常散,若是再早两个时辰将他救回来,及时服下解药还能捡回条命,现在……”众兄弟心里都沉沉的,只将四九的尸体带着堂口,那干瘦道人一见这等情形,又听说四九死于无常散,只惊问道:“无常散,那不是咱们的药?”
那给四九检查的兄弟点头道:“香主,点子果然很硬,无常散服下后四个时辰内服解便有救,四九兄弟显然是在那客栈里被人搜了身下了无常散。过了四个时辰,再也救他不得。”
干瘦道士将双眼一闭,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好好葬了四九,找人通知他家里,把养家银子送去。四九家孩子多,额外多给一百两。”堂里管银钱的忙低声应了,其他人将四九好歹装殓了,在野地里架起一堆柴火烧了,然后收了四九的骨灰好交还给他的家人。
泰山府的粮库起火,这可是惊天的大事,黛玉和胤禟在车上便听说了,两人脸色俱是一变,黛玉急忙问道:“素绢,快去问问粮库的情形怎么样了?”
胤禟也打发四喜去问消息,一时有了消息,听说粮仓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也没有人员伤亡,黛玉和胤禟这才放了心,黛玉总觉得有些儿不对劲,便又问道:“大牢那边可有什么动静么?”
素绢回道:“不出主子所料,果然有人来劫那店小二,那店小二已经是快断气的人了,衙门里便由着他们抢了去,听说已经派人跟上了。”黛玉点了点头,便也没有再问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