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雪冷笑道:“别装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们陈家离你们郭家最近。难道连你们郭家独门的‘翁仲’蜃像我也不晓得么?”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怒道:“胡说八道,什么狗屁‘翁仲’蜃像,怎么能跟我娘教我的密术相比?”
他话还没说完,忽地远远有人喊道:“夏杰,你搞定没有,瞎嚷嚷什么呢?小心惊动其他的人。”
随着语声,场中又多了两人,这两人倒没蒙面,都是十八九年纪,一个长得浓眉大眼,鼻梁很高,十分的粗犷,另一个却细条得很,脸色苍白,搭拉着双眼皮,一副病泱泱的样子。
陈如雪一时间有些呆滞,“这人难道不是郭道蕴?那这几个人是谁?这是我‘无恨庄’密地,怎么会有这么多外人在这?他们倒底是什么来路?郭道蕴又跑那去了,莫非早被他们抓住了?”
一脸病态的人抬头看了一眼陈如雪,忽地瞅到围绕她的那五颗泛着五色光泽的珠子,目光猛地一凝。旁边那粗犷汉子感受到他的异常,问道:“怎么了,吴常?”
吴常喃喃道:“五色光华,这丫头难道是‘五转宝光’陈家的人?”
那汉子闻言也一怔,抬头望来。
陈如雪被人在如此境况下识破了身份,感觉丢脸之极,不由得恼羞成怒,内息流转,黄、红、蓝三色纠葛起来,忽黑忽棕……正当她要用符法破去这道枷锁的时候,不想‘困住她的铁笼子’四周突然间亮起了无数的符文。
陈如雪大惊失色,还没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受到自己的内息越来越弱,五个珠子的光泽越来越暗淡,最后归寂与无形。
夏杰哈哈大笑,“你当这是普普通通的铁笼子么?别说是你,就是你老爹在这里也休想讨得了好去。你还是乖乖的呆在这里等我回来,等小爷忙完了,再把你带回家去让老娘瞧瞧,我看你模样长得还不错,说不定能入她老人家的法眼,哈哈。”
陈如雪感到自己的内息的空荡,心中懊悔,“难道我就要被封印在这个铁笼子里了么?”
吴常冷哼了一声,“好了,别闲闹了,走吧,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那粗犷汉子‘恩’了一声,紧了紧背后的长戟,两人刚要离去,却发现夏杰并没跟来。
粗犷汉子叫了一声,“杰子——!”却发现夏杰愣在了那里,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瞧着陈如雪脖边一个雕花形状的朱砂胎记。
陈如雪怒道:“看什么看——!”
夏杰忽地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声十分的凄厉,举止有些疯狂。
粗犷汉子一时间愣在那里,吴常眉目间却荡起一股厌烦,“咱们走,甭理这个白痴。”
夏杰笑声忽止,指点着陈如雪,恶狠狠的道:“老天真是待我不薄,竟把这贱*人送到我手里,哈哈哈……”
陈如雪本来被他用诡计擒住就有些不甘心,此时又被他如此羞辱,骨子里那份傲气登时被激起……她既被擒,就不会象旁人那般软弱,忍气吞声,把希望全寄托在同伴的搭救上面,她就是死了,也不甘受辱。
当即破口大骂道:“你骂谁贱*人——!呸——!你才是没***老娘生出来的狗杂种,连面也不敢让人看,一定是个长满脓疮、皮肤溃烂的痢疾鬼。有种你就杀了我,正好让姑奶奶清净清净,省得见到你那张臭脸,让姑奶奶恶心死!”
陈如雪却不知,她这一骂还真让她骂着了,这个夏杰幼时曾惨遭横祸,面容尽毁,是以总蒙个面,她的言语正好戳中了夏杰的隐痛。
夏杰闻言气得双目冒火,双手攥得紧紧的,静立在那里,半晌也没说话,忽地抬起头来,目光森冷地看着她,缓步向她走来。
那粗犷汉子笑着劝道:“杰子,她一个女人,你没事跟她一般见识干什么?”
他恰巧站在夏杰和陈如雪中间,夏杰一甩手就将那汉子推到一边,边走边抽出了个弧形匕首,陈如雪凛然看着他,浑然不惧。
那汉子见他一点情面也不给自己留,不由得有些恼怒,叫道:“夏杰,你给我住手!”伸手就要拉他。
吴常突地喊道:“武卫,别管他,让他去,那姑娘说得不错,欺负一个没反抗之力的女人,他就是个没用的杂种。”
夏杰突地顿住,蓦然回过头来,双目泛着寒光,“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吴常厌恶道:“再说一千遍也是这话,夏杰,我忍你可不是一天半天了,你知道你有多烦人么?没本事也就罢了,术法高低是看天分的,没人看不起你。可你能不能别总那么蛮不讲理……能不能给人一点最起码的尊重?弄得我们都跟欠你的债似的……呵,你这种人,在术法界这个圈子里,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异数。”
夏杰怒叫一声,匕首一晃,夜空下蓦地亮起一道寒光,瞬息间匕首一化十、十化百……成千上万的匕首反射着月光、向着吴常就齐袭而来。
吴常静静立在那里,并没有躲避的意思。眼见就要万箭穿心,忽然咣当一声,随着一把匕首被磕飞,万千匕首都仿佛影像般,瞬息间化为乌有。
只因吴常的胸前横着一把大戟,武卫的戟。
夏杰狂笑道:“好好,一个是死,两个也是死,既然你这么想陪他,我就成全你。”
武卫怒气不知为何消了,叹息道:“你醒醒吧,杰子。吴常那么说你,是劝你改改你那乖僻的性子,是想帮你,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夏杰怒极而笑,道:“帮我?那我杀了你们俩,岂不是救你们脱离苦海了么?”
夜空下突地传来一声冷笑,“这种人也能交到朋友?真是稀奇,不是你们俩瞎了眼,那就是你们俩脑子有问题。”
有个声音附和道:“不错,要是换了我,别人好心好意劝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反过来一点友谊都不讲,上来就下死手。我早就让他死无全尸了。”
吴常和武卫齐惊道:“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