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武道,“他们等的是谁,难道连你都不知道?”
吴定远道,“此乃朝廷机密,吴某一介草民,岂能得知。”
宋小武暗自沉思,这老东西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再套他的话也是白搭,于是便顺从他的话说,“那吴员外的意思是要宋某投在您的门下一起对付苏墉?”
“岂敢!”吴定远摇头道,“吴某品行卑微,又无一官半职,怎么供的起宋提辖这尊大菩萨!”
吴定远纠正的说道,“是我俩一起共事于当今丞相蔡大人,只要你效力于蔡大人,我敢保证不出一个月,这苏州知府就是您宋提辖的了。”
吴定远先是以金钱收买,此时又以高官相许,如此糖衣炮弹连番轰炸,有谁能挡得住,他脸上已经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此时的宋小武心潮澎湃,这对他来说无疑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跟着吴定远或者书是跟着蔡京混,怎么看都比跟着苏墉要好处多多。
跟着苏墉以后混得再好也不会有升职的机会,至多不过再给他一些金钱,而跟着蔡京的话,不仅能够做上知府,以后若是再有机缘扶摇直上,出将入相也不是没有可能,两相权衡之下,谁利谁弊一目了然。
如果之前他还只是一个客栈的跑堂小二,身份单纯的就像一杯透明的水,那么他完全可能来趟一趟吴定远这趟浑水。
可是现在不同,在宋小武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却是出现了白若冰的样子,她那么娇怯怯的模样,那么让人怜惜的身影,都让他不能忍心。
何况忠臣不事二主,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并不像古人这样死板,但与生俱来的骨子里的东西却也是不能背叛的。
宋小武道:“吴员外的心意,宋某已然明白,但还是得容宋某回去好好想想,再给吴员外一个满意的答复。”
吴定远也并没有急着要他做决定的意思,只拍了拍宋小武的肩膀,笑着道:“利弊已经在提辖心中,选择辉煌腾达,还是碌碌无为,全在提辖的一念之间。吴某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吴家的大门永远为宋提辖敞开。”
宋小武起身告辞而去,吴定远也不挽留。
吴定远固然不可信,可是苏墉又可信吗,官场中的人哪一个可信呢?
宋小武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范进中举般的感觉,如果这两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的话,这应该算是他换来的人生中第一个转折点。
眼前放着这样一个大好的前程,他的确应该好好思考思考。
随着章台宫的没落,潇湘苑则像是一匹黑马从苏州城里崛起,加之这几天宋小武的声名,潇湘苑的生意异常火爆,几乎达到了苏州城里所有妓院从未达到过的高度。
现在的生意越好,就越是证明宋小武在经商的手段上却是没有方老板高明,他所主张的卖艺不卖身的主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看着几乎从内院站到迎春街排着长龙的站街女和皮条客,宋小武深切都知道,要婊子不卖身,简直比要比潘金莲不偷男人还要难。
宋小武回到潇湘苑里,处理了一些事情,却在众多的皮条客中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少年。
姜风坐在厅里的一个角落,左手托着下巴,皱着眉头,看起来颇有些不开心。
“你小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宋小武虽然语气严肃,但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姜风见到宋小武回来了,赶紧站起身来,拉着他的手说:“叔,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有没有回去看爷爷!”
“不是回城那天就去看爷爷了吗,不过那些人好烦,天天跑到外面院子来来找我询问这询问那,搞得爷爷很不开心,所以我就出来了。”
这个黑少年郎跟随宋小武出征自然也挣得不少了口碑,所以也有很多人去采访他。
宋小武心里已了然,笑着道:“找我有什么事?”
“白姑姑有没有来啊?我到处找她都没找到!”姜风急切的说道。
“你白姑姑是知府大人的女儿,你要找她,去苏府啊!”
“苏府我已经去过了,知府大人说她出远门儿去了,所以我就过来问你,看你知道不。”
“我也好久没见到她了。”宋小武看着一脸焦急的姜风忍不住问道,“你这么急着找她做什么?”
姜风哪里会将白若冰许诺他,将她的小丫头赏赐给他的事告诉宋小武,只含糊其辞的说道:“这是个秘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宋小武笑道:“小屁孩儿,还能有什么秘密!”
“小屁孩儿,就不能有秘密吗?”姜风嘟嘴反驳道。
宋小武无语,沉吟了半晌方才道:“行了,这个地方不是你小孩子来的地方,赶快去帮叔办一件事,办好了我重重有赏。”
“什么事?”姜风听到有奖赏,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宋小武吩咐道,“去帮我盯着苏府,有什么异常动静,即刻回报给我!”
姜风有些疑惑,问道“盯着苏府做什么?”
“别多问,见到什么,什么奇怪的事,都要快来告诉叔叔我,知道了吗?”
“哦哦!”姜风点了点头,然后一溜烟儿跑了。
“这个小子桀骜不驯,却偏偏对你言听计从,宋大官人真是驭人有方啊?”这个时候从帘子后传出来一个声音,正是走了出来,她一身红衣,眼波流转处,娇笑出声。
宋小武调笑道,“这也许大概就是缘分吧,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有些人之间注定了有牵扯不断的关系。”
“哟,我们一向木讷的大官人,居然也成了情圣了?”红绡说完没等宋小武出声,已经接着说道,“那么按照大官人的推理,这样算下来,我们前世应该有多少次回眸?”
“一次!”
“一次?”
宋小武想了一下说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对于红绡这样的大美人,只需要回眸一次,就叫我三生七世也无法忘怀了!”
“切!”红绡冷笑出声,“竟往自己脸上贴金,还真以为自己就是皇帝陛下了!”
这句脍炙人口的诗,乃是白居易写四大美人之一杨玉环与唐朝皇帝唐玄宗的故事,宋小武自比为唐玄宗,红绡当然能听得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