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的雾气遮住了前行的道路,这夜看起来是如此的朦胧,让人不知道何去何从,无论自己怎么努力,这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的,到头来却是一无所有,宋小武不禁有些想那灯红酒绿的二十一世纪,生活在那样一个充满活力,没有忧虑的世界是多么美好啊。
然后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他不得不静静思考一下在这世界为何混的如此的差,不是在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
宋小武蹲下身子,捧了一捧清澈的江水,洗了一把脸,灯光照在江面上倒映出了自己的脸,十七岁的年纪,还是太年轻啊。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宋小武轻吟出声,直到最后一句,“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一词吟罢,方才站起身来,刚一转身,便看到一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同龄人,只见这人丰神俊朗,身体站的笔直,眉毛倒八字,像是一个秀士,但浑身却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让人不可小觑,宋小武是特种兵,知道这样的站姿,身体里透露出来的气势,绝对是经过长期的专业训练才能形成的,这人不简单,他下意识的戒备了起来。
那人却是拱手,颇为有礼的说道,“请问阁下乃是宋小武,宋兄否?”
宋小武不明就里,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说道,“你认识宋某?”
那人笑道,“宋兄的画像已经被高挂墙头,因此见有几分相似,特有此问。”
宋小武见他已经这样说了,自己也无所避讳,说道,“在下正是宋小武。”
那人道,“小弟,姓岳单名一个飞字,这次来只为受恩人嘱托,想请兄台到蓬荜一续。”
“岳飞?”宋小武张大了嘴,再次将眼前这个年轻人打量来到一番。
在宋小武的印象中,各种名胜古迹下,岳飞都是一个温和慈祥,保家卫国的岳爷爷的形象,如今这个少年秀士,倒真是让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口中喃喃自语道,“岳飞?岳鹏举?”
“在下岳飞,正是字鹏举!”岳飞对于宋小武一下说出了字号,也颇感惊讶,但随后又道,“兄台有何不妥?”
宋小武咧嘴一笑道,“没什么,既然是岳兄相请,宋某自当前去。”
宋小武想着要是不卖“岳爷爷”一个面子,那岂不是要受世人唾骂了,又已岳飞的名声,断不可能对自己这个无名之辈作出什么苟且之事来,所以爽快的答应了。
“宋兄请。”岳飞站在一旁,伸出手示意让宋小武先行。
宋小武谦让了一番,最终推辞不过,便走在前面,岳飞则紧随其后。
宋小武问道,“岳兄,我宋小武贱名不上朝堂,在乡村也是寂寂无闻,不知何人相请?”
岳飞神秘的一笑道,“容岳某暂且卖个关子,宋兄到了就知道了。”
宋小武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岳兄,为何知道宋某在此?”
“似问现在还有何人能领府衙的的兵丁,大晚上的全城搜捕?”岳飞自问自答道,“方才我尾随在人群之后,见宋兄往江边方向来了,所以便跟了过来。”
宋小武却是暗自吃惊,这岳飞真不是浪得虚名啊,从客栈跟到江边,跟了自己这么久,自己却毫无察觉。
岳飞又道,“方才见宋兄诗兴大发,对着大江高歌,实在不忍心打扰,所以便在后盘旋了一阵。”
宋小武苦笑了一下,“惭愧,惭愧!”
岳飞连忙摆手道,“方才宋兄一曲念奴娇,实在婉转动听啊,其间又不失豪迈之情,实在是高,高得很啊!”
宋小武苦笑了一下,在这个文武双全的“岳爷爷”的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是惭愧啊!但是岳飞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他,他也是懂得投桃报李的,于是也夸赞道,“在下所吟,那也只不过是东坡居士写得好,不比岳兄你会懂原创。”
宋小武这一下说中了岳飞最引以为傲的地方,他立刻笑着道,“实不相瞒,在下对诗词上也有一些造诣,特别喜欢东坡居士这样豪迈的事情,正准备着填一阙满江红呢!”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谈着诗文,对于宋小武这个特种兵出生的,对诗词可以说一窍不通,还好自己读书的时候还背过几首诗词,如果再说一会儿恐怕就得露出马脚来。
不过还好,正在这时,两人沿着江边,已经到了一处破败的院落,里面有一个小茅屋。
岳飞将宋小武引了进去,进了茅屋,只见屋子里点着一盏油灯,油灯就放在张矮几上,几上铺着一卷卷线装书,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身着一身灰色素袍,慈眉善目,双目炯炯颇有神韵,这人正是被发配至镇江的编管宗泽。
只因宗泽与镇江府的知府大人有一些私交,才得以在江边觅得了一处茅屋,在这安静的著书立说。
宋小武见到他赶紧走上前去,躬身一拜道,“拜见宗大人!”
宗泽见到宋小武前俩,慌忙起身,前来搀扶道,“多礼了,多礼了!”
宗泽大笑道,“宗某现在一介布衣,实在不敢受恩人如此称呼啊!”
宋小武笑道,“宗大人谪居在此,只是暂时龙困浅滩,不必担忧,日后必有再次出山之日。”
宗泽长叹一声道,“哎,老了,老了!”
岳飞也道,“宋兄言之有理,宗大人犹如朝廷里的青天皓月,这大宋没了宗老,怎么能行呢?”
宗泽笑道,“这日后的天下还不知如何变化,只能指望你们年轻人,宗某只想安心在此写书了,从此不远再过问这朝廷之事了!”
宗泽忙说着,又招呼着宋小武与岳飞坐下。
三人坐定以后,宗泽将目光看向了宋小武,却是问道,“上次一别已两月有余,却想不到苏州已经出现了如此大的变故,如何成了朝廷的……”
宗泽心里虽然是信任宋小武的,但脸上依然露出了狐疑之色,显然他还有许多地方不明白的需要宋小武解释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