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有两个人抬着一张太师椅出来,沈白当然很不高兴,想上去阻止,沈昌却对他挤眉弄眼,沈白无奈,只好作罢。
沈昌看了看沈白带来的那些人,问道:“你们昨晚都看见了些什么?把你们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少年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将吴文豪一众人等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启禀大人,正是这些人在章台宫里面行凶作恶,他们就是杀……”
大邱走到刀疤少年面前,双眼瞪大得像牛眼一样看这他。
“小伙子别信口雌黄,说错了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吴文豪也走到他面前说道,“看清楚了,这人是本大爷杀的吗?”
那刀疤少年果然不敢说话了。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沈白毕竟年轻,哪里沉得住气,怒道:“吴文豪,你别仗着你家财大势大,就无法无天。”
“你算哪根葱,敢跟大爷我这样说话?”吴文豪从太师椅上跳下来,愣愣的看着沈白。
“哦,原来是你个小白脸啊?”
吴文豪认出了沈白就是九云山上,被打他打的那小白脸。
乌七也笑道,“上次被我们打的不够,想公报私仇吗?”
沈白想起了九云山被乌七押着,金刚扇都被他夺走的那一幕,就不由得怒从心边起,说着便要去动手。
沈昌惊堂木一拍,道:“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我们且听听人证怎么说。”
沈昌又对刀疤少年道:“小兄弟,把你看到的说出来,该说的就说。”
沈昌这话说的很是巧妙,言外之意就是不该说的就别说。
这刀疤少年,看着一脸阴沉的县令大人似乎已经没有主持公道的意思,又看了看凶神恶煞的吴文豪众人,哪里还敢实话实说,只道:“当时太黑,小的也没看的太清楚,不知道谁失手杀了这王傻根。”
吴文豪点了点头,用眼神对着刀疤少年表示赞同,又说道:“小兄弟,那么这王傻根究竟是谁杀的呢?”
张有钱却接过了话头,道:“我知道是谁杀的,是他,就是他!”
张有钱吼着公鸭嗓,指着宋小武我大声说道。
沈昌面色一沉,问道:“这位青年又是谁?”
这句话当然是问沈白的,沈白却道:“启禀大人,除了这十余人与这王傻根的死有关,这青年也有杀人嫌疑。”
沈昌道,“张公子切莫胡言乱语,冤枉了好人,可就不好了。”
沈昌又指着宋小武道:“这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啊?”
这真是奇了怪了,杀人凶手一下子变成了我宋小武,这些墙头草真是一边倒啊,宋小武叹了一口气,拱了拱手,道:“草民宋小武拜见大人。”
沈昌将宋小武打量了一眼,见宋小武不过一介布衣,心下了然,“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沈昌正不知如何开审,这下找到了突破口,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
沈白也冷冷道:“跪下说话。”
男儿膝下有黄金,宋小武怎么会跪这狗官,只道:“沈大人,草民没有叫大人搬一张椅子来,这堂下可站着十多个大活人,大人何故要我一人下跪?”
宋小武话里,柔中带刚,语中带刺。
“你……”沈昌脸色气得煞白,但自己有把柄,却也不好发作。
“刁民!”沈昌怒道,“有没有人看见宋小武杀人?”
沈昌这句话说得很有意思,堂下的几个证人心里都已动容。
张有钱,吴文豪拼命对着那刀疤少年使眼色,刀疤少年低下头。
沈昌又问刀疤少年,“当时有没有看见宋小武,”
刀疤少年不想说假话,又不敢冤枉好人,只好沉默不语。
正在这时候却又有一个人跳了出来,却是方才在凤来客栈出现的牛三。
牛三道:“就是宋小武杀的人,我当时就在凤来客栈后门,看见他拖着十几具尸体上了一辆马车,当时我虽然靠的不是很近,但见其中一具尸体高大威猛,一具尸体肥硕异常,还有一具尸体干瘪如猿猴,所以,这人一定是他杀的。”
“十几具尸体?”沈白差点从位置上跳起来。
这时候吴文豪,张有钱等人也回过头来,齐刷刷的目光看向了牛三。
牛三却吓得面色惨白,他瞪着吴文豪,张有钱,道,“鬼啊!”然后大叫着跑了出去。
沈昌又指着堂下的那几个人证人问道:“你们昨晚是否看到了宋小武在章台宫?”
这老奸巨猾的狐狸,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宋小武心里清楚,他这样问明显是要栽赃陷害。
其中一人道:“他拖着那个肥硕的身子,在章台宫的巷道里,恰巧我正经过,看见的正是他!”
几个证人也纷纷点头,表示的确见过这个人。
“启禀大人?”宋小武说道:“草民有话要说。”
宋小武想将昨晚如何打倒吴文豪,如何擒拿这十几个人,一一和盘托出,可是现在的沈昌哪里容得了他说话。
“人证俱在,还想狡辩。”沈昌只冷冷道,“来人啊,大刑伺候!”
话音未落,外面喧哗声起。
一枚鸡蛋从衙门外飞了进来,旋转了几个圈,一下子砸在了惊堂木上,“啪。”的粉碎了,顿时蛋黄蛋清四溅。
紧接着,一枚,两枚,……鸡蛋铺天盖地而来。
沈昌的老脸上顿时黄黑白交错,就像是一个唱大戏的人还没来得及卸妆。
吴文豪等人也难以幸免,纷纷被砸成了烂泥。
沈昌歪着身子,头低到了案台下,大声道,“刁民!尔竟敢殴打朝廷命官!”
喧哗声禁止,一时间沉静如默,沈昌站起来,可刚刚伸出头来,一枚枚鸡蛋又像是枪林弹雨般撒了过来,他不得已再次低头。
“快去,把这些刁民轰走!”沈昌一声令下,十几个衙役挺着长杖,往门口涌去。
可是走过去才发现,堵在前面的人没有动手,鸡蛋是从后面过来的,他们根本看不见是谁出的手。
突听一个清脆的语声响起,“狗官,会不会断案,胡乱冤枉好人,是要遭天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