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和明所长来到海潮县刑侦大队,大队长认真听取了应声和明所长的分析和提供的案情线索。
大队长说:“我认为姚关作案的可能性不大,即便当时老周身旁的两个烟头是姚关的,从法律上讲他并没有杀人,不管救人的动作快慢,而事实上他毕竟是救了人。再说,贾会计包里的猪头肉、兰花豆和酒,即使是姚关买的,也不能说明姚关就是作案人,毕竟没有姚关在现场的证据。”
大队长的话提醒了应声,“没有姚关在现场的证据”,怎么能认为他就是凶手呢?不能凭主观臆断和一点线索,就冤枉一个好人啊。但是,姚关究竟有没有去过事发现场?这在应声的脑海中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大队长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想弄明白那两个烟头是谁的,大队长能否帮助查证一下;还有姚关为什么要给贾会计送酒送吃的。”应声恳求道。
“会的,请应声书记放心,我们分析归分析,但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细节。这样,我们想与姚关正面接触一下,这件事情还得烦明所长的神。”
大队长带着一个民警跟随应声、明所长一同来到慎修乡,明所长安排大队长他们在所长室等候,应声和明所长做了个道别的手势。
“咚咚咚。”明所长敲门。
“请进,门开着呢。”姚关说。
“姚乡长。”明所长喊。
“是明所长啊,来来,有好茶。”姚关热情的说着就去泡茶。
“姚乡长不要客气了,有人找你问件事。”明所长礼貌的说。
“人在哪儿?”姚关问。
“在我那儿呢。”明所长答。
“好吧,走。”姚关爽快的答应。
“姚乡长,当领导的都很忙,耽误你的时间。贾会计的死我们初步判断排除了他杀,但是还有点不放心。听说,你和贾会计很熟,就想听听你对他的看法。”大队长委婉的开场。
“对对,小贾是我的下属。”姚关说着给大家发烟。他抽的是三五牌香烟,自从当副乡长后只抽这一种,他喜欢这种不生痰劲儿大的外烟。大队长边说“谢谢”边把姚关给的香烟嵌在耳朵边。
姚关继续说:“小贾吧,为人挺厚道,也蛮本份,就是好口酒。他是有名的怕老婆,在家是滴酒不沾的。当然在外也很少请人家喝酒,女娘抓得紧,手头没得钱。”
姚关见大队长把烟嵌在耳朵边未点上,也不介意,自己又掏出一支烟抽起来。“你们发现的小贾包里的那些猪头肉、兰花豆和酒还是我买的唻。”
没想到姚关会主动说这件事,这让大队长更打消了对他作案的怀疑。大队长是位办案缜密的人,虽然脑子中形成了想法,但是还会让人家把话讲完,说不定能获得什么线索呢。
姚关娓娓道来,把那天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他从家出去办事,经过棚披市场以东的大路,他忽然发现,在他的右侧离棚披市场不远处的田埂上躺着一个人,他走过去一看,啊,是老周!怎么晕倒了?“救人哪,救人哪。”姚关大喊,可是周边没有一人。情急之下,他就骑着自行车快速向老周家赶去。
姚关来到老周家大门外,他大喊大叫:“不好了,不好了,老周在路上晕倒了。”
老周的老婆和儿媳妇在家,两个女人不知所措。姚关吼道:“还愣着做什呢?赶紧拿块门板抬老周去医院。走,快,我带路。”
两个女人抬着老周摇摇晃晃十分吃力,行走的速度很慢,大家都十分着急。
姚关看着远处有一台行驶的手扶拖拉机,他立马骑上自行车追到十字路口,以副乡长的名义请求人家帮忙。老周的老婆和儿媳跪在地上叩头,感谢师傅和姚乡长的救命之恩。就这样,老周被迅速送到了乡卫生医院。
姚关继续说:“后来,听小贾说,他听到老周晕倒的事,也迅速到医院看望。”
贾会计来到医院,老周还未醒来,医生还在对他实施抢救。只见他的老婆哭得死去活来,真是祸不单行,孙子烧伤还在住院需要大人陪伴,婆婆卧床不起需要照顾起居,儿子远在外地打工赶不回来,她和儿媳妇如何分身?看样子,老周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贾会计让他的老婆和儿媳先回去做些安排,自己主动承担了独自照顾老周的任务。
“病人家属。”医生喊。
老周老婆和儿媳正想走,听到医生的喊声又回来了。
“患者病情十分严重,颅内出血需要马上做手术,乡医院做不了,只有去海潮县城或者海通市才行。家属什么意见?”医生说。
贾会计和老周老婆连连说:“救命要紧,救命要紧。”
“好,我们马上联系救护车。”医生说。
老周老婆和儿媳又大哭起来。“没有时间哭了,救护车到来还有一段时间,你们赶紧回去处理一下打声招呼,就赶紧过来跟救护车走,这里我先盯着。”贾会计催促说。
天已很晚了,可是,救护车还没有来,医生和家属都焦急万分。
忽然,远处射来刺眼的光束,“救护车来了。”贾会计高兴的喊,医护人员迅速把老周推上了救护车。
贾会计默默的望着远去的救护车的灯光。“发什么愣呢?”姚关拍拍他的肩膀说。
“是姚乡长?你怎么来啦?”贾会计高兴的问。
“就你关心老周,我也不放心他。但是我更关心你!”姚关一语双关的说。
贾会计听了姚乡长的这一番话,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还没有吃饭吧,这是为你买的。”姚关把一包猪头肉、一包兰花豆和一瓶白酒交给了贾会计。
“谢谢领导关心,我还真饿了。”贾会计感激的说。
“别嘴贫,快点吃吧,我还有点事要办。”姚关说着就走了。
听完姚关的陈述,大队长分析:姚关和贾会计分手后,贾会计就狼吞虎咽的吃喝起来,酒足菜饱后,把剩下的酒菜塞到包里,骑上自行车回家去。骑到慎修桥坡贾会计下了车,借着酒劲用力向上推车,由于醉酒麻木而没有了分寸,猛一用力,自行车呼呼上行,他想让踉踉跄跄的脚与自行车同步,而脚没踩稳或碰到什么东西,扑通一声跌落到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