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撑死眼睛饿死逑
华俊辉从人群中挤将出来,手里拿着两张票,挥手示意她到检票口去。时枫林一看是这等人物,心里暗暗得意:这种人配路水莲,太不自量力了,他想像自己要是拿出当兵时学的功夫使出一招勾拳,当胸就能把这排骨****在地,他那可怜的下巴也会应声落地。时枫林脸上坏笑着可是心里还是酸溜溜地不太好受。牵着女儿的手忍不住回头去看路水莲,她却没看见他,径直朝前进去了。
“你去买票吧,看什么?一看到漂亮女孩就色迷迷的样子,让欣欣看了多不好意思。怎么,昨天晚上在床上我还没有给你喂饱吗?想在又骚了吗?盯着漂亮女人看,难道你还能去日一回不成?你们男人都是这样,撑死眼睛饿死逑哩!”许海球似嗔似笑地打趣他。
“唔,我是看她身上那条裙子你穿了好不好看。我哪能想那事呢。”
石虎公园可看的风景无非是几座假山和一个湖。路水莲像个向导似的带着他到处游走不定,走得累了,两人在湖边一个石坐板上坐着吹风,华俊辉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怎么有股钾味,一泉水清甜的味道都没有。”路水莲默默看着他,半天不做声。
“俊辉,你看那边好多船,我们去划船吧。”
她极力想让他高兴起来,自己也兴许会高兴起来。“这该死的水,还花了我七块钱,够吃一个菜了,真该死,哦,你刚才去划船?”
路水莲忍住不快,觉得华俊辉让这种事就弄得不高兴真是没劲透了。他现在极力的想攒钱娶她,以至于有时像一个斤斤计较的妇人,也没有风趣的天分,又不好体育运动,又没有健美的体魄又没有美的性情,跟他在一起真是活受罪。
两个人去划船,一时二十四元,过5分钟算加收时的钱。湖上波光潋滟,路水莲坐在船上想起华俊辉跟她在o城划船的情景,那时的他怎么脸上浮着可爱的笑容呢?风很大,他奋力划着,他想让船穿过桥墩下面。路水莲也跟着划,无情无绪地跟着划,风吹落几朵不知名的红花,辗转落到水面上,心生感慨。心想自己再有力量,也不过是无情流水中挣扎旋转的花。
船过了桥又绕过了湖心岛,她望着水出神,仿佛那动荡不定的水摄走了她的魂。
“***这水真是难喝,真***见鬼,那个坏女人骗了我七块钱,也不知这水是不是干净,搞不好就是接的自来水,装了这么多天,要是吃了拉肚子可就坏了。”
路水莲烦他尽些乏味扫兴的话。她克制着自己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俊辉,我们划那边去吧,那边有一簇花呢。”
“算了吧,还有一刻钟就到时间了,要是时5分钟就加收一半的钱,那多划不来呀。”他皱着眉。
“去吧。”路水莲坚持道。
“来不及了。”着他急火流星往回划,路水莲生气地停了手,扭转头看着湖水,也不搭理他。等到华俊辉划到了岸,她一看表,还早了4分钟,她心里窝火,也不敢喝华俊辉买的矿泉水,就自顾自掏钱又了一个冰淇淋吃。
“这矿泉水真是——”,华俊辉拿着那瓶水喝了一口举起来看着她悦。
“你不喝就扔到垃圾桶里去!用不着这么唠叨,你真是乏味透!没劲!”华俊辉看她一副大光其火的样了,吓得神经质地讲了声。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地喝起水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她觉得他傻得不可思议,自顾自往前走了。
正好时枫林牵着欣欣往湖堤边走来,两人都愣了一下,“时老师,师母——”她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地往前冲。华俊辉仍在后面跟着,“水莲,等我一下。”
时枫林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路水莲现在并不很喜欢这家伙,她脸上怒气冲冲一笑容都没有。路水莲看着时枫林一副尽享天伦之乐的样子就妒忌得狂,那个女人,自己哪一比不上她,nai子不比她的大?水帘洞不比她的好?怎么自己也是比她年轻那么多,那个地方总该比她紧的多吧?时枫林竟然想熊掌和鱼兼得,想回家日家养的出门日野味的,真是可恶。她越坚定了星期一与他决裂的决心。而时枫林呢,情不自禁地想看看路水莲和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回过头去不时张望:“时枫林,你看呆了呀?是你的学生?我看也够骚够浪情的,看那一身的好肉就知道,一定是在床上能日翻天的角色,还叫我师母呢。”
“是我带的见习记者,我看他们怪怪的,不知干什么。”
“别人的闲事你管什么?我看你是想她要是上床和你日会是啥样吧?真多事。”许海球攥着他往前走。他也不敢再回头张望。
路水莲走了老远才慢慢停下来,华俊辉跑得满头大汗,“水莲,对不起,我惹你不高兴了,对不起——”
路水莲无言,只觉得他令她厌烦得焦躁不安。等他坐下来喘口气,路水莲看了他半天,“你来一趟不容易,来往路费花费不少,其实你用不着老来看我,跑来跑去的也很辛苦。”她极力得委婉,可华俊辉并不傻,“水莲,对不起,我性格不好,令你不高兴,真没用,你不会赶我走吧?”他又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哪里,哪儿的话,你愿意呆你就呆吧,只不过明天一早我就要到市出差,没有空陪你。”
两个人到公园外的“一品香”餐馆吃饭,路水莲看他对她恋恋不舍的样子,心中怜悯,不停地给他夹菜,弄得华俊辉怪自己没用,没本事哄女人开心,倒是女人常来哄他。下午6路水莲终于送走了华俊辉,走了就走了,就像一阵酸风,一朵乌云,一道闪电,电闪雷鸣过后只是湿漉漉的疲惫和空虚。
现在华俊辉走了,可是她拥有的还是空虚,这个城市她还有什么,时枫林不知在哪个角落跟他的妻女在一起呢。她心烦意乱地到公用电话亭打了他家里的电话:“喂,哪位?”
“我——水莲——”她听见他身边有女人话的声音,“谁呀,谁呀?”这是时枫林的老婆在问。
“什么事?”路水莲听出时枫林的声音很慌,全不似那天他老婆不在家时他约她到他家里在床上日捣时蜜糖般的亲热和温柔。还有一种故意装出来的冷淡和严厉。心里暗恨他虚伪,却又想问问他是不是想见她,她不服输,她想把他从那个女人的身边拽出来。总之,她的心里乱糟糟的,就想哪怕时枫林愿意出来,陪她喝酒,把事给了了也好。华俊辉走了,时枫林这个伪君子她也不想要,这两个男人都让她厌倦。
“我想见你。”
“不行。”他冷而又硬的声音。
“为什么?”她生气道。
“不行就是不行。”他冰冷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我要见你,就今晚,现在!”她执拗地大声。
“对不起,再见——”
“喂——”她刚想什么,那边电话已经嗒地一声挂上了。
路水莲气呼呼地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市中心霓虹闪烁,她闪进了友谊商店,很久没有搽过口红了,她买了一支玫瑰红的口红和一支眉笔。又转到百货柜买了一个面包。
她坐上车子在这个炎热的城市穿行,闪烁的灯光让她感觉心里的黑暗更重了,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雷声激荡,让人心颤。她鬼使神差地来到时枫林家门口,她头上滴落着水珠,脚上脏兮兮的全是泥水。她下了电梯,右边厚厚的铁门隔着声音,好像有人话,真冷啊,她抱着双臂上了电梯,她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难道自己内心仍是深爱他的,可恶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