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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你疯了吗?是不是找死?

  两个男人的嘴角顿时就抽了。

  樊篱更是一脸惊讶和惊悚地看向郁临渊。

  郁临渊一脸无辜地摊摊手。

  樊篱先掏了一辆银子将车夫打发走了。

  至于某人的三十七两……要不要给呢?

  要不要给呢?

  他看了看郁墨夜,又扫了一眼倚靠在长椅上的男人。

  大概是碍于某人就在眼前,男人没有给任何暗示。

  通常,没有任何暗示,其实就是最不动声色的暗示。

  所以……

  “三十七两太多了,我也没有那么多呢,这个都怪皇上,明明我是为皇上效命的人,却不能跟其他官员一样拿俸禄,赚点银子还得靠自己。”

  樊篱借机哭穷。

  想起自己银票跟银子是分开装的,钱袋里的银子似乎没多少,他就干脆掏了出来,倒出来给郁墨夜看。

  “呐,现在四王爷相信了吧,我穷得叮当响,只有这么多呢。”

  他快速点了点,“只有十五两。”

  以为跟对方预期的差一大截,对方肯定不同意,谁知郁墨夜却是朝他伸出手。

  “算了,十五两就十五两,某些人不是说我这本生意的本是他的吗?那,其余的,就当我还给某些人的本钱。”

  樊篱就愁了。

  姑娘,这样也行?

  三十七两呢,十五两也行?

  哪有这么没有原则的人?

  视金钱如粪土也不带这样的吧?

  好啦,现在难题又给他了不是。

  早知道十五两也不拿出来了,就说没有。

  睨了一眼帝王,满眼的抱歉又求助。

  帝王眸光如刀,剜了他一眼,终于开了腔:“要不,且先等等,朕让人送过来。”

  “不用了,”郁墨夜将樊篱手上的银子接过,装进自己的钱袋中,“告辞。”

  话落,转身,举步就朝院门走去,不等两人反应,不带一丝犹豫,头也不回。

  樊篱怔住,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欲看一下男人,就先听到男人痛苦的闷哼声响起。

  也不知道是真哼还是假哼,反正这个时候哼,总归哼得及时,他也及时地做出了反应。

  大惊失色上前,惊呼:“皇上,你怎样?”

  男人脸色煞白、眸色痛苦,蓦地张嘴,竟是一口血喷在了他的脸上。

  腥热溅得他满脸都是,溅得樊篱都闭起了眼睛。

  他就郁闷了。

  我尊敬的皇上,要不要这样拼命啊?

  还是真的就有这么严重啊?

  见他傻在那里,郁临渊虚弱地抬腿,踢了他一脚。

  腿上吃痛,樊篱睁开眼,见男人快速度了他一个眼色。

  他都没怎么太明白过来,就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侧首大喊郁墨夜:“四王爷,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你是不是不想皇上活啊?皇上这病必须你在,才能治好,单靠我樊篱是没用的,我又没有能让皇上安定下来的气息。”

  一口气说完,他回头,就看到郁墨夜停住了脚步。

  见终于有了成效,樊篱弯下腰,一边蹙眉揉着自己被踢痛的小腿,一边继续道:“你知道一个人身上有多少血吗?吐了多少血,或者流了多少血的人,是必死无疑吗?”

  “郁墨夜没有回头,声音却是传了过来,“我又不是大夫,我做什么要知道这些?”

  “虽然你不是大夫,但是你是灵丹妙药啊,你比大夫灵。”

  樊篱觉得平素自己挺能说的,此时却感觉有些词穷。

  终究还是没能留住对方,终究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郁墨夜拾步走出了院门。

  樊篱直起腰身,朝郁临渊无奈地摊摊手,意思,他尽力了。

  郁临渊低低一叹,靠在长椅上。

  胃里再次一阵翻搅,他眸色一痛,抬手捂住口,强自忍住没让那股腥甜从喉咙里出来。

  看着他造孽的样子,樊篱也终于相信这个男人方才的种种并非是装的,而是真的有那么严重。

  原本心里就绞着委屈,见他将自己搞成这样,樊篱就不禁有些恼了。

  “喝酒了是吗?樊篱记得,曾经再三告诫过皇上,不能喝酒,不能喝酒,更不能封住自己大穴去喝酒,那样就是找死,且会死得很难看!现在应效了吧?”

  “明明挺睿智挺稳重的一人,怎么就发这疯?现在好了,皇上自己知道有多严重了吧?自己的身体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樊篱越说越气,禁不住就将老账新账都扯了出来。

  “皇上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做什么到樊篱这里来?皇上坑樊篱还没坑够吗?又是背黑锅,又是藏躲,如今皇上这个样子来樊篱这里,若是樊篱也没有办法救皇上,皇上岂不是置樊篱于死地?”

  见他各种义愤填膺的,郁临渊睇了他一眼,放下捂在口鼻上的手,哑声开口道:“既然知道朕有多严重,还在那里那么多废话,还不赶快想办法救治,难道你真想给朕陪葬不是?”

  樊篱真想送活该两字给他,终是顾忌到对方是帝王,自己已经犯上的话说了一堆,就将这两字给压在了心底。

  “我先扶皇上进屋躺着。”

  樊篱躬身将郁临渊的手臂拉过搭在自己肩上,直起腰身,将人从长椅行扶起。

  两人缓缓朝里屋走去。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小跑着的脚步声。

  两人一怔,正欲回头,就看到瘦削的身影已经跑至跟前。

  不对,应该说是跑至郁临渊的另一侧。

  是郁墨夜。

  没看他们两个,也没说话。

  而是在他们两个怔愣的目光中,沉默地抬起郁临渊的另一只手臂放在自己的肩上。

  什么情况?

  回来了?

  樊篱面色一喜,郁临渊眸光瞬亮。

  然后两人同时侧首,默然相视。

  “走吧。”

  最终,樊篱先开了口。

  郁墨夜跟樊篱便一左一右扶着郁临渊,如同在怡红院她跟车夫那样,将郁临渊扶进了里屋。

  扶上床榻,樊篱从壁橱里拿出几个软枕,准备去塞在郁临渊的背上,被郁墨夜伸手接过。

  “我来吧,你先洗把脸。”

  樊篱怔了怔,这才想起自己被某人喷得一脸的血。

  走出去的那一刻,他在想,这个女人怎么又回来了?

  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了他抱怨发火的那一番话?

  他其实并不是有意说给她的,他当时真的是随性而说,怎么想的便是怎么说的。

  看来,歪打正着了。

  也说明,她真的在乎那个男人的安危。

  樊篱走后,屋里又静谧了。

  郁墨夜将软枕放在郁临渊身后摆好,再扶他倚靠在上面。

  再观察厢房,很简洁,也很清爽,没有太多的东西。

  就是常用必备的桌椅、壁橱、床榻、梳妆台等,看得出这些物件都是质地良好、做工上乘的精品。

  不知是不是樊篱的,还是借住的。

  这些她也不关心,她现在关心的是自己的肚子。

  已经快黄昏了,她还是早上吃了点稀粥,中午也没吃。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

  扭头,跟床榻上的男人道:“我先去找点吃的。”

  男人脸色微微有一些变,“不用出去找,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找不到什么也买不到什么,樊篱在这里已经住了一段时日,去厨房看看,应该有吃的,厨房在出了门左拐,一直走到底便是。”

  郁墨夜怔了怔。

  她说出去找了吗?

  她本来就打算去厨房的。

  而且,她就说了一句,他说那么多。

  没有做声,她出了厢房。

  那么清楚地知道厨房在哪里,看来,他也经常来这里?

  樊篱洗了脸回房,就看到郁临渊一人靠在床头上,虚弱地阖着双目。

  未见郁墨夜,他疑惑:“又走了?”

  郁临渊缓缓睁开眼睛,“没,找吃的去了。”

  “哦。”樊篱微微松了一口气。

  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皇上伤得很重,一日两日肯定不能痊愈,宫里怎么办?”

  边说,边上前伸手轻搭上郁临渊腕上的脉门。

  每日都要上朝不是,文武百官那边怎么交代?

  最重要的,太后那边怎么交代?

  郁临渊没有回答,又再度阖上了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朕会想办法。”

  末了,又睁开双目,问:“厨房里有东西吃吗?”

  樊篱怔了怔,这两个话题跳跃得也太……

  无奈地摇摇头,“有,午膳还有很多剩饭,皇上让隐卫隔三差五送那么多食材过来,樊篱一人哪里吃得下?”

  说完,起身,“我得出去一趟,给皇上配些药。”

  “你将药名写下来,朕让隐卫去办。”

  樊篱略一思忖,“还是我去吧,有些药难找,隐卫可能会有些麻烦,皇上五脏六腑皆受创严重,我得争取时间,夜里带皇上去前面温泉里疗伤之后,就得送服这些药才行。”

  郁临渊便也没有阻拦,抬手摸向自己脸颊的边缘。

  随着“嘶”的一声,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从脸上撕下,让男人原本眉目如画的俊颜显露出来。

  只是,没了面皮的遮盖,脸色越发苍白得吓人。

  郁临渊将手中面皮伸向樊篱:“戴上它吧。”

  他放出去的消息可是樊篱带着郁墨夜去风水宝地做法驱邪去了。

  若被人发现出现在京师,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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