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

第247章 朕只是提醒一下你1

  没有办法,她是皇后,她得做表率,便带头让一众女人撤了。

  但是,她还是一宿未合眼。

  既担心他,又在想,是哪个那么阴毒,对他施如此重的邪术。

  其实,这段时日,她夜里都没有睡好。

  这个男人让庄妃彻查四王爷坠湖一事,她自然是知道。

  她一直在提心吊胆。

  “臣妾参见皇上。”拂了凤袍,她落落施礼。

  帝王不徐不疾将药汁喝完,瓷碗递给樊篱,才徐徐转眸睇向她,淡声道:“起来吧。”

  秦碧心中一紧,沉吟了一番他的神情和语气。

  面无表情、口气寡淡……

  “谢皇上。”捏着一颗心起身,秦碧还没有完全抬起头,就蓦地瞧见男人手臂一扬。

  有什么东西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砸落在她面前的汉白玉石地面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悦耳之响。

  她心头一颤。

  当那物件入眼,她只觉得血往脑门上一冲,身子一晃,差点没站住。

  赫然是一把削冰刀。

  就是她让人放进池轻那双冰鞋轮子里面的削冰刀。

  所以……

  苍白着脸,她慌惧看向帝王。

  帝王冷冷地睇着她,薄唇轻启,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自唇齿间逸出。

  “是皇后的杰作吧?”

  秦碧早已吓得不轻,却还是攥紧手心,强自让自己镇定,她摇头,矢口否认:“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请皇上明示。”

  “够了!”帝王沉声,“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是不是非要朕将其他的证据都给你找来,你才会承认?”

  秦碧慌乱到了极致,不敢再做声。

  “朕看你是皇后的份上,又是初犯,姑且给你一次机会,朕已经让人将庄妃手里的冰鞋替你换下来了。”

  秦碧愕然抬眸,看向帝王,满脸满眼的难以置信。

  慌乱被狂喜取代,她刚准备谢恩忏悔,又听到帝王的声音接着传来。

  “你该庆幸,这次掉下湖的是四王爷,而不是池轻,若是池轻,朕绝对不会就这般轻饶了你!”说到最后,帝王几乎咬牙切齿。

  秦碧瞬间脸色煞白。

  如果说最初的是慌乱,接着是狂喜,那么此刻却只有失望和心伤。

  原来,原来,原来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仅仅是因为池轻没有收到任何伤害。

  如果坠湖的人不是四王爷,而是池轻,那么这一次,她死定了,是么。

  若是池轻,朕绝对不会就这般轻饶了你!

  这句话就是眼前的这把削冰刀一样,将她的一颗心割得鲜血淋漓。

  她懂了。

  她完全懂了。

  也就是如果坠湖的是池轻,她这次必死。

  如果不是池轻,她又不是皇后,她这次也必死。

  所以,她首先庆幸的是,池轻没事,其次庆幸的是,她至少还有个皇后头衔。

  手心传来刺痛,她知道,那是指甲陷入到了掌心的肉里,她第一次发现。

  她那样恨一个人。

  哪怕在太后的凤翔宫窗外,她听到太后跟池轻的对话时,她那般恨,都不及此时心中恨意的万分之一。

  池轻,池轻……

  想要当皇后吗?

  只要我秦碧还有一口气在,今生就做梦去吧。

  睨见她恍恍惚惚的失神模样,帝王朝她扬袖。

  “退下吧,朕要歇息了。”

  秦碧这才怔怔回过神。

  沉默地对着帝王一鞠,她弯腰拾起地上的削冰刀,转身,脚步略显虚浮地离开。

  看着秦碧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龙吟宫的门口,樊篱再次对帝王竖起了大拇指。

  “都道‘最是无情是皇家’,我算是见识了,看得出皇后娘娘对皇上是动了真情义的。”

  “那又如何?”帝王挑起眼梢,反问向他。

  樊篱摊摊手。

  那意思就是,算我什么都没说。

  末了,又想起正事,“对了,如今庄妃、皇后都找了,是不是要找下一个主角了?”

  帝王摇头,“不用了,池轻根本不用找,本也不是傻子,当日那双鞋本就是她的,若不是她临时起意跟郁墨夜换了,坠湖的人就是她,皇后的目标是她,她心知肚明,如今此案悬而不破,她心里定然有想法,无需我们多说。”

  “嗯,也是。”樊篱点头。

  “皇上真的高啊,虽然没有惩罚真凶,却是借此事挑起了三个女人之间的矛盾。只不过,我还是替皇上担心,后宫无宁日,皇上也有的烦吧?”

  帝王却丝毫不以为意,轻勾起唇角,“最烦的人不是朕,应该是太后才对。而且,朕一直觉得,人嘛,只有某种情绪到了巅峰极致,才会做出一些自乱阵脚的事,就让她们沉不住气、自取灭亡吧。”

  樊篱撇撇嘴。

  嘴上没说出来,心里却道,皇上确定最后一句不是说自己吗?

  不对,应该说,皇上难道不是从自己身上的经历得出了这个结论?

  郁墨夜再次出现在龙吟宫门口的时候,已是几日之后。

  站在长长的石阶下面,她抬头望着苍茫夜色下巍峨的宫殿,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犹豫纠结了很久,她还是决定来了。

  微微抿了唇,她双手略略提起袍角,拾阶而上。

  王德正好端了帝王用后的晚膳托盘,走出门,欲送到御膳房去,一个抬眼就看到了夜色中缓缓走近的郁墨夜。

  一时喜不自禁,准备扭头朝内殿大喊一声“四王爷来了”,刚张了嘴,又停住。

  不行,得给某人一个惊喜才行。

  等了那么多天,终于来了。

  而且,帝王好面子,是属于那种明明在意,却死不承认的那种,若他那样一大喊,恐帝王脸上挂不住。

  所以,他决定装作没看见。

  不仅如此,还立即低声喊了两个看门的小太监,以及外殿候在那里等侍奉的宫女,“快快快,随杂家去办点事。”

  郁墨夜走到门口,发现竟然守门的人都没有。

  探头看了看外殿,外殿里灯火通明,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奇怪。

  心中微微疑惑,她又探头朝内殿看。

  无奈内殿的门是关着的,什么都看不到。

  难道王德他们都在内殿伺候着?

  不会发生何事吧?

  这几日,她虽没有进宫,也没有主动问及这个男人的情况,但是,青莲总是有意无意地给她透露了一些。

  她知道他已经醒了,但是,还非常虚弱,以致于这几日都没有上朝。

  踯躅了片刻,她还是举步走了进去。

  站在内殿的门口,她缓缓抬起手,准备叩门。

  手刚落下,门就随着她的力度开了一条缝。

  她心尖一抖。

  原来门没有栓,只是虚掩着。

  既然已经开了一道缝,且还发出了一道“吱呀”的声响,定然已经惊动了里面的人,她索性心一横,直接推开了门。

  出乎意料的,内殿里也只有一人。

  那人坐在灯下,似是正在批阅奏折。

  大概是闻见了动静,正侧首看着门口这边。

  似是没想到是她,她清晰地看到男人露出一丝惊讶、一丝意外。

  其余的,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看着她。

  她缓步走进去。

  他一直看着她。

  她只得低垂了视线,脚步未停,走到他的案桌前。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还在看着她。

  她在案桌边站定,挽袖执起砚台上的磨石,轻轻研磨起砚池里的浓墨。

  男人又凝了她一会儿,见她一直眉眼低垂、专注于手中动作,唇角略略一斜,也转眸看向手中奏折。

  夜一下子变得很静。

  只能听到男人翻动奏折,和笔尖偶尔落于奏折上沙沙的声音,以及郁墨夜手下磨石和砚池相磨的细响。

  男人批阅完一本,放下,又执起另一本。

  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做声。

  将手中的磨石轻轻放在砚台沿子上,郁墨夜转身,举步往外走。

  “去哪里?”望着她的背影,男人终于开口说了今夜的第一句话。

  郁墨夜脚步微顿,没有回头。

  “回府,奉旨每月十五侍墨,如今,墨已经替皇兄研好了。”

  说完,她继续拾步朝门口走。

  却骤闻身后一阵脚步声快速逼近,下一瞬,手臂一重,男人已经将她拉住。

  “别走……”

  有些苍哑的两字隐隐透着一丝低声下气。

  郁墨夜忽然回头,看向他。

  “皇兄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她问。

  男人怔了怔,没想到她会突然有此举措,并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微微疑惑,他摇头。

  “有还是没有?”

  郁墨夜逼问,一瞬不瞬凝着他,口气灼灼。

  一副光摇头不行,非要他亲口说出来的样子。

  他只得清清喉咙,回道:“没有。”

  “那现在说出来,皇兄有没有觉得自己快死了?”郁墨夜又问。

  男人就更加莫名了。

  什么快死了?

  完全搞不清楚在说什么,他都已经说了,没有觉得不舒服,怎么会觉得自己快死了呢?

  鉴于方才摇头不行,他这次直接回答了:“没有。”

  郁墨夜点头。

  “我知道了,我还以为皇兄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说出来,是因为一旦说出来了,自己会不舒服、自己会死,所以才藏得那么深呢,原来,也跟我们一样,说话不会死人。”

  男人汗。

  原来,原来是为了这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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