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
所有人,都得死。
为什么?
所有人都是有罪的,难道不是吗?
我啊,还是挺讨厌听到反问的语气的啊......
凭什么?
为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我看不见一个人?
因为你连自己都看不见。
哦。
我求求你......
什么?
闭嘴!
哦。
......
寒浅站上战台,倒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战台,可是,这个东西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知道。
寒浅知道有意义的是自己的对手换了,而且,这个对手真的是有意义的。
眼前的一个小姑娘戴着一个白狐面具,瘦弱的身子在白色的有些宽大的袍子之下显得更加的柔弱,就像一张纸人一样,那么的精致,又是那么的脆弱。风,就好像是永远都在的样子,吹起小姑娘的白色头发,雪一样的头发,飘散空中。
千宿花绘。
看起来,千宿花绘到底还是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双手随意地垂下,整个人看起来稍稍有些没精神的样子,静静地站着,看着寒浅,或是说,盯着寒浅的脸。
为什么呢?
寒浅从来都不知道答案,只能不断地试图寻找。
另外三个场上的人也慢慢的就位了,倒是剑拔弩张的样子,迫不及待的要开始大战几百回合,当然,也是带着慢慢的紧张的心情。
赢,还是输。
寒浅不知道,就和其他的问题一样,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看着千宿花绘的那副面具,寒浅想要把那副面具揭下来,真的,迫切的想要看到那一张脸,那张不知道躲在面具之后多久的脸,漂亮的脸,明明要比那副精致的面具还要美上千倍万倍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寒浅竟会有这样的情感。
寒浅同样静静的看着千宿,或是说,盯着千宿的脸,不,是面具。
依然是寒浅这一组,那么的平静,像是没有一点点的波澜,什么都没有发生,对手仅仅只是看着对手,什么话都不说,就像寒浅和檀殿幕诸的对视一样,一动也不多,不过,还是稍稍的眨了几回眼睛。
像是,身遭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一样。
他们的世界,和这个世界是有区别的。
区别在哪里?
或许寒浅自己都不知道吧,或许千宿就知道咯。
像是有结界一般,将他们与其他人隔开,各自并不干扰,剑拔弩张的终归还是在剑拔弩张,寂静无言的终归还是在寂静无言。
“开始!”那个白发人再一次说道,挥了挥手中的旗子。
就和料想的一样,其他三组直接开始了各自的战斗,希望在做到速战速决的同时又可以展现自己的高超战斗技巧,不过,不加观察就直接开战,往往只会让两方越陷越深,体现技术是不一定了,反正正式战斗的时间会被慢慢的拉长就是了,速战速决是不用想了。
这一回的寒浅的沉默,并不知在等待些什么,什么都没有,仅仅只是观察。
或许千宿也是这样吧,寒浅这样想着。
也许,现在可以问千宿一些关于她自己的什么东西了吧......
寒浅正想开口。
“你想问什么......”千宿突然说道,就像,她早就知道了寒浅所思所想一样,不带任何的感情。依然一动不动,风,轻轻地鼓动这千宿的衣袖。
“你叫什么名字?”寒浅稍稍愣了一下,说道。但是,说完了以后,又愣了一下。自己刚才问的是什么问题啊......
“你觉得呢?”千宿突然转变了语气,稍稍温和了一些。
“千宿花绘?”寒浅对于千宿的举动稍稍感觉有些奇怪,但同时也有预感这一次的交流或许可以正常的继续下去,虽然,还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被你猜对了,是吗?”千宿继续说道。
寒浅感觉刚才的对话真的就像是一对弱智在对话一样,稍稍的苦笑了一番。可是,寒浅又隐隐约约的能够感觉到千宿像是十分认真的和自己在对话一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千宿认为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意义的。可是又真的是这样,千宿到底又想向寒浅表达一些什么东西呢?
真是奇怪的人。
不仅只是在说千宿,还有寒浅自己。
话又说回来,寒浅遇到的怪人又真的少吗?
寒浅只能琢磨这千宿的话,希望从中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还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千宿突然又说道,像是,真的对于寒浅的问题很感兴趣的样子吗?
“我一定要问吗?”寒浅感觉自己脑子一抽,突然又说出来一句话。
“是啊......”千宿的声音很轻,有些小心翼翼的面,像是,害怕打扰到别人吧。
“你的父母叫什么名字。”寒浅其实更想问一些别的东西,当时也确实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要问,但是突然间脑子又是一抽,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仔细想来,对于千宿来说,还真的有些许的失礼呢。
“呃,不是,我,你......”寒浅稍稍有些慌张了起来,虽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会慌张,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说不清楚。
“我的母亲姓寒浅,我的父亲姓千宿。”千宿倒是没有理会寒浅的解释,而是直接的回答了寒浅的问题,还是说,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的直接。
“呃,哦。”寒浅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就只能应和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却不表达任何其他的看法。不过,寒浅情不自禁的又陷入了思考。
“聊天时间结束了......”千宿突然又是小声的说道。
寒浅一愣,并没有听清楚,千宿则突然冲向寒浅。
寒浅又是一愣,明白了,原来是要正式的开打了。
寒浅知道在速度上自己绝对比不上千宿,因此决定站在原地,立刻拔刀,做出防御的架势,盯着飞快的向自己冲来的千宿,顺便,伸手戴上那个白狐半面甲。
寒浅刚刚做完一系列的动作,千宿已经来到了面前,左手飞快化掌猛地向寒浅的喉咙部位刺去,带着强烈的破风之声,看起来威力不小。
寒浅连忙下腰闪过千宿的一次致命攻击。
寒浅顺势向后一个翻滚和千宿拉开一段小距离,立刻起身,向前一大踏步,挥刀斩向千宿伸出的左臂。千宿立刻抽回自己的左手,右手握拳直直的要击向寒浅的面部,寒浅则是侧过脑袋躲过一拳。
紧接着寒浅直接转身顺势挥刀斩向千宿的腰部,千宿则是巧妙地跃起躲过寒浅的攻击,顺便又给了寒浅凌空一脚,寒浅机灵,挥刀挡住,不过也是被弹开一段距离,寒浅不禁觉得,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倒是文弱,力道还真的就是不小,而且,技术也还是十分不错的,打架的技术,在不依靠任何武器的情况下。
两人又隔开了一小段的距离,静静地看着对方,一句话都不说,仅仅只是看着对方,或是说,盯着对方吗?
寒浅看着千宿那空空的衣袖,就像是没有手一样,随风轻轻地摇晃着。
“就那么想摘下我的面具吗?”千宿突然说道。因为面具的缘故,寒浅并不能感知到千宿的具体面部表情,甚至,就连眼神都看的不是十分的清晰,这对于寒浅在面对感受千宿的情感情感,这将会是一个十分困难的障碍。
不过,同样的,寒浅所携带的半面甲也是一个道理,千宿同样也不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寒浅的情感,虽说寒浅所获得的信息要更加的模糊就是了。
寒浅感觉到有些许的疑惑,并不能够十分彻底的了解到千宿所想要表达的情感,有那么点奇怪,为什么,千宿要说这样的话呢?寒浅不知道,仅仅只是看着千宿的那张面具,不知所措,只是观察。
等待。
破绽。
机会。
“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想看?”
“为什么我要给你看?”
“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
千宿突然沉默,微微低下头。
“是,我自作多情了么......”千宿又突然地说道,抬起头,带着些许怒视的感觉盯着寒浅,奇怪,寒浅怎么会感觉到这样的一种情感呢?为什么其他的情感却又感觉不出来呢?
还是说,是那个奇怪的人告诉寒浅的?
或许是吧。
但是,为什么又偏偏只告诉寒浅这一件事情呢?
是因为很重要吗?
或是说,仅仅只是因为很重要吗?
“我......”寒浅微微皱了皱眉头。
寒浅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自己可以问自己许许多多的问题而且毫不厌烦,随后陷入一片思考,特别是在孤独的时候,倒也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但是,如果别人问自己太多的问题,寒浅就会感觉很难受,而且,谈话者还是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对象,更何况,这个人问的问题十分的刁钻。
寒浅并不是感觉十分的舒服,不知道要说什么,或是说,应不应该说些什么?
正当寒浅又在像一个笨蛋一样思考的时候,千宿轻轻地咳了一声。
寒浅一愣,回过神来,但是,当自己回过神来的一瞬间,千宿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不到一米的距离,倒是真的近在咫尺啊。
寒浅下意识的伸出左手摸向竹刀的刀鞘,大拇指用力一弹,竹刀刀柄飞快的击向同样快速冲来的千宿,或许是因为距离近的缘故吧,寒浅倒是可以透过那副面具看到千宿的瞳孔之中的东西,蓝色的眼瞳,倒是和寒浅的眼睛没什么大的差别,至少主色调是一个模样。
千宿,没有做出任何的规避动作,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的。
但是,这一下虽说是下意识的举动,但也正是下意识的举动,本能性的反应,自己也无法控制力道,自然而然的就是用力打。
寒浅知道,倘若这一下子硬生生的真的就是打在千宿的身上,照她一点护具都不带的状态,恐怕要造成不小的伤害,寒浅稍稍有些担心。
立刻伸出手要去抓竹刀的刀身,同时,立刻下腰。
毕竟不要伤害千宿归不伤害千宿,但是自己比赛的输赢也是十分的重要的。
千宿和寒浅依素一样,一样只用比两场赛,前一场赛千宿是已经赢了,虽说赢得并不艰难,但也是有点累了,不过和寒浅打,也就只有一场了。千宿,只要不输,就可以成功的晋级到下一场比赛。
突然,寒浅的身子僵住了,千宿的手已经抓在了寒浅的脖子上,而寒浅的刀柄离千宿的肚子还有一两厘米的距离。
寒浅,输了。
就在自己思考之际,就那么一瞬间,寒浅,输了。
按照比赛的规则,现在寒浅和千宿的场面,算是千宿获胜了,毕竟要是真的寒浅就竹刀打到千宿的身上,在现实当中也并不能做到致命伤,但是千宿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只要稍稍一用力,寒浅的脖子就会被拧断。
这么说来,其实不带任何武器的反而还是赚了。
千宿收回了手,寒浅则稍稍感觉有些恍然若失,站直身子,有些怔怔的看着千宿,刀,并没有收回到刀鞘里。
“不服气吗?”千宿沉默了一小会儿,轻轻地说道。
寒浅微微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那,这个就当做是给你的谢礼吧。”千宿像是想了一下的样子,说道。
说着,千宿低下头,伸出手,放到脑后,微微地动了几下。
千宿,慢慢的把面具摘下,抬起头。
千宿,画了妆,其实也就和寒浅当时的妆是一个形式,自然,也有些许的差别。
真的,好漂亮,比寒浅当初在奉名钟的测试上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还要美。
寒浅,一下子稍稍有些呆住了。
风,依然在飘动。
千宿伸出自己白皙的双手,轻轻地,把自己的面具挂在了寒浅的刀柄之上。
转身,离开,一句话都不说。
整个过程,就像是仪式一样。
又是一阵风吹来,将那薄如蝉翼却色彩分明的面具吹起,掠过寒浅的鼻尖。
好香,可是,又是怎么样的香气?
寒浅不知道。
难以形容。
寒浅伸出手,抓住了即将飘远的白狐面具。
自己的白发,再一次在风中稍稍变得凌乱。
作业有点多啊兄弟(打的字也有点太多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