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到了分发登记的时候。我对於自己的成绩已经很明白了,并不会太关心能读哪一所学校,只要不是私立的就好了。
苏哈维维分发到彰化师大,她十分兴奋,因为她一直很想当老师。
以她的个性,是那麽地活跃,将她的所学向别人分享,是她最乐意的事情了。
我是则分发到太平的一所国立工专企管科,还能接受啦,至少学费就比较省一些些,而且离家近,蛮不错的。
不过令我最感到不解的,阿旼竟然考上雾峰的技术学院!怎麽会这样?他在学校的成绩并不好呀!怎会?
据苏哈维维说,阿旼其实很有实力的,但是在学校都故意考得很不好,隐藏实力,反而在补习班的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加上他在联考前有专属自己的家教,理所当然地,他考出来的分数当然不错罗!
我对阿旼这种"欲擒故纵"的做法不是很赞同,但毕竟这是他自己努力的成果,身为同学,应该为他高兴才对呀!
自从之前苏哈维维对我开导一番後,我就对一些事情不会那麽地钻牛角尖,而是用更宽广的态度来面对人事物。
暑假还没结束,我们就还有时间可以充分地休息。我就同苏哈维维一起到附近去闲逛。
这是一个周末的午後,酷热的日照,使得我们不敢在大太阳底下行走。我们决定到郊区走走。
其实所谓的郊区并不是顶远的,因为我们骑脚踏车,能够走的路并不是很远,离市区差不多只是十几分钟的路程罢了。
我们顺着平行铁轨方向的中山路,这里是台中与台中县交界的一个乡,感到城镇的差异是如此地明显。
"咦?加工出口区?"我注意到这个地方。
此处并不是非常特别的地标,因为以前在地理课本曾经读过台湾有加工出口区,但不知道就在这儿。
"对呀,这就是代工出品的转口站,许多的电子工厂都是在这里呢!"
苏哈维维懂得好多喔!唉,我觉得自己是一只井底蛙,什麽社会的事情都不知道。
忽然间,我看到几个熟面孔...咦?那不就是...安妮微儿,Jean,还有Angel!
"你看看!那几个是不是我们遇到的菲律宾朋友呀?!"
赶紧叫苏哈维维把视线转到那里。
"对耶,那三个不就是和我们在McDonalds'吃东西的那几个菲律宾女孩吗?"苏哈维维看到她们,也觉得很兴奋。
"我们过去和她们聊聊天吧!"我向苏哈维维提议。
"嗯!"苏哈维维点点头。
"Kamustakayo!Kamustakayo!(您好!)"
我和苏哈维维走过去,没想到她们是如此地热情,在我们没有走到之时,已经对我们打招呼!
"Hi,nicetomeetyou!(很高兴见到你们!)"
"Wheredoyouanttogo?(你们要去哪里?)"
问到。她动人的声音真令我难忘!
"Justridingbokeeveryhere.Wheredidyougo?Afterorking?(只是到处走走罢了,你们是去哪?刚下班呀?)"
她们穿着工作服,好像刚下班吧!
".Oh.Yes.e'rejustafterorking.We'reorkinginthis(嗯,是呀,我们才刚下班呢!我们在这个加工出口区工作)"
果然她们在此处工作。
"What'syourhobbyafterorking?WatchingTV?GOshopping?Orothers?(你们下班後做什麽活动呀?看电视?买东西?或是其他的?)"苏哈维维问到。
"It'seekend,eoftengotothechurcheachSundaythat'sourtradition.(周末,我们通常都会上教堂,这是我们的传统。)"
她们一定是对宗教很热衷,虔诚的基督徒。
"Couldegoichyou?(我们能够和你们一同去吗?)"
苏哈维维对於事物都是具有好奇心,她不是基督教徒,但是对於新鲜的事物都觉得很想了解。
"Oh,yes,noproblem,youcouldjoinus.(嗯,可以呀,没问题呢!你们可以参与喔!)"她们真的很友善,对苏哈维维的要求,一口答应。
我们就约在第二天的早上到教会去。
对我而言,也是觉得很新奇,因为以前我从未到过教堂,曾经有传教士邀我去,但是我觉得传教士我又不熟,把我这个单纯的学生带到哪里去都不知道呢!
而且那时候白晓燕被绑架,真是骇人听闻的事件,更让我觉得不能随便跟陌生人到不知名的地方。
现在这几个菲律宾女孩的邀请,加上和苏哈维维一起去,我相信一定是安全的。
我们和她们一起坐公车。可能她们都是坐公车到教堂,因此都知道要准备多少零钱,反而我们苏哈维维鲜少坐公车,要投多少钱都不知道呢!
到了教堂,感到非常特别,因为这个时段是外国人的时间,几乎都没有台湾人在场,只有我们苏哈维维而已,因此引起不少在场人士的另类眼光。
倒是她们三个女孩觉得很自然,和她们的朋友聊得十分兴奋的样子。由於她们都是讲Tagalok,所以我们无法了解她们讲的内容。
我们仔细地看看四周的人物,并不全是菲律宾人,不乏美国籍人士在场。
"You'rethefirsttimeinghere?Ididn'trememberyou!(你们是第一次来吧!未曾见过你们)"
一个美国籍男生走过来。他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好像只有十**岁而已。
"Tes,thisisthefirsttimeinghere.Whatis,yourname?~(是呀,第一次来到...这里,你叫...什麽名字呀?)"
苏哈维维不知怎麽了,话讲得很不顺,怎麽她的英文功力一下子就退步好几成?
"MynameisJeff.Andyou?(我叫杰夫,你呢?)"那位美国人向她笑着回答。
"MynameisJeffOh,no,mynameisBe
yno,manameISBerry.,(我的名字是杰夫...噢,不是,我的名字是班尼...不不!我的名字是贝莉!)(注二)"
苏哈维维又不知怎麽了,竟然回答成这个样子,真是被她打败了!
"贝莉你的英文还可以吧!假如你不太会说,也没有关系。"啊,想不到杰夫会讲中文!
"你会讲中文哟!好好哟!我的中文名字叫苏哈维维啦!"苏哈维维表现出腼腆的一面,这可不是她平常的样子哩!
"我们教会的活动就要开始了,我们就坐在一起。"杰夫说到。
"okay.(好耶!)"苏哈维维愉悦的表情。
我们就和杰夫一同参加教会的活动,包括祷告、唱诗歌、领用圣餐、丰满自己的灵粮...。
哇,想不到基督教的仪式真多,以前我以为只是祷告而已,此时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
活动在两个小时後结束。
和安妮微儿,Jean,Angel、杰夫一同到附近的McDonald's去吃午餐。
一路上,苏哈维维和杰夫有说有笑的,和刚刚初见面的时候差好多。可能是有共同的话题吧,他们愈聊愈投机,彷佛似曾相识一样。
苏哈维维和杰夫两个人在一楼找到一个位子坐下,此时一楼已经没有其他的位子了,我就对苏哈维维说我和安妮微儿她们到二楼。
我们选定一处坐下,Jean则在柜台等咖啡。
她立刻随机地运用在目前的情境。
她又教了我好多好多塔加洛语,我当然是好想全部学起来,但是真得好难喔!就好像在面包店工作的Karen说中文好困难一样。
端着托盘。
她走过来,却一不留心地上的积水,小心地滑倒!
"小心!"我立刻站起来,想要将Jean扶住,以免她撞到桌角!
我没有扶到Jean,而是抓住托盘上的咖啡。
哇!咖啡的塑胶杯顿时软掉,天呀!滚烫的咖啡喷出,溅在我的身上!哇!她们怎麽喜欢在夏天的时候喝热咖啡呀!好烫呀!
看到这个情况,立即把我扶在椅子上坐下,将手中的湿纸巾拿过来,迅即将泼在我身上的咖啡擦拭,对Angel和Jean讲了几句话,只见她们两个立刻走开。一会儿,Angel和Jean两个人各拿着一条湿毛巾。
"AreyouOK?Doyoufeelhurt?(你还好吧!会觉得痛吗?)"
用湿毛巾擦拭着我的手,还不时地询问我的伤情。
"I'mokay!(没事。谢谢!)"
在她的擦拭之後,不会感到疼痛,而且我将她刚刚所教的"谢谢"现学现卖。
她听到我说"Salamat",不禁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发音不标准,还是她觉得孺子可教也,一教就会,很有成就感。
则是感到十分抱歉,由於她的不小心,害我"幼小的心灵"受到创伤。我向她表示没事啦,不要太放在心上,反正没有怎麽样。
"Anoangpagkainggustoninyo?(想吃些什麽?)"
我将安妮微儿刚才教的那句话问Jean,她惊讶地望着我,没想到我竟然会讲Tagalok,眼睛张得大大的!
只见安妮微儿和Angel看到Jean的表情,笑了起来。Jean还不知道我学了不少句"塔加洛"语呢!
"I'macupofcoffee,butnothot,coldcoffee!(来杯咖啡,但不要热的,要冰的!)"
适时回答了一句,真贴切呀!此时不宜再发生"热咖啡事件"了!
"We'reallcoldcoffee,(我们全喝冰咖啡!)"
和Jean异口同声地回答,真有默契呀!
最後,我们四个人全都点同样的东西:冰咖啡和汉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