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一看柳若伊的面色,“啧啧”了一下,然后又将手搭上柳若伊的手脉,李甫看着架势,挺像那么回事,紧张的候在一旁。
没一会儿,老汉便把完了脉道:“年轻人,你这妹子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醒来咯!”
北漠是粗人,见这老头有些傲慢,如今这样出言不逊,生气道:“老头,你胡说什么哪?!”
“哟!还嫌老汉我说话难听!”老汉闻言沉下脸便往外走,“不信拉到!”
李甫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自然知道“大智若愚”这个道理,心想这老头既然能说出一二,再让他说说三四又何妨?便讨好的拉住老汉,道:“老伯,我大哥是粗人,小妹这样昏迷不醒自然着急,因此言语冲撞了您,您别介意,刚您说我妹子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这是为何?”
老汉睨了眼李甫,“嘿嘿”一笑:“还是你小子稍微懂点礼貌!你这妹妹脾气不通,本来失血过多,受点外伤也没什么,可是由于没有及时医治,伤口感染,你去看看,她脑部肯定有伤口,淤血积在脑子那里,自然是难弄喽!”
北漠闻言,立刻撩开柳若伊的头发,果真有一块血痂!
李甫又道:“老伯,请你一定救救我家妹子!”
老汉“哈哈”一笑,“救人哪,是大夫的事,我只是会瞎看点病瞎配点药,治不治得好我可保不齐!”
李甫此刻更加确定这老头是不简单的人物,此刻他也来不及去找其他郎中,于是点头道:“好!只要老伯肯开药医治,小生愿意做牛做马!”
老汉用烟斗敲了下李甫的头道:“我要你小子做牛做马作甚?走吧,陪老头我去山上采药才是真的!”
李甫笑笑喏道:“没问题!”说着便要拉着老汉往外走。
“哎哎哎,你这是干嘛?总得等老汉我吃饱吧?”李甫一瞧天色,可不是已经到中午了,被老汉这么一说,肚子真倒饿了起来,北漠的肚子更是夸张的响了起来。
但又担心柳若伊的病情,因此踌躇着,老头也不理会他们,自顾自打开锅盖,然后打开米缸,米缸里还有半缸子大米,便淘米起火,然后瞥了瞥两个杵在那里不动的汉子道:“喂,我说年轻人,你们不吃,你们的妹子总要吃饭吧?吃再多药都不及吃一碗饭来得有用!不用着急!着急也没用!我们要采的药得等中午开完花以后才能采!快过来帮忙生火做饭!”
李甫和北漠这才接过老汉的活,一个生火,一个做饭,老汉则坐在屋门口墩子上惬意的抽着烟。
中午饭间,三人聊天中才知道彼此的姓名,原来老汉是隐居在这里的,附近村庄里的人都叫他老汉,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计较自己的真名是什么了。
年轻的时候也是名医,后来隐居后就开始研究其偏方野药,给附近的村民看看病生生孩子,日子竟比以往城里头的生活要惬意轻松的多。
李甫有感而发:“是啊,坐拥花开花落,闲看云卷云舒,这样的日子的确惬意,只是人生在世,总有个牵绊计较,真正要做到放下一切隐居山林是何等的难啊!”
北漠闻言,沉默不语,半饷才道:“兄弟,如今妹子昏迷不醒,不如我们就在此过一段闲逸的生活可好?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即便是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李甫闻言,点点头:“本来的确急着要走,但妹子如今这样,我这个做哥哥的又怎么放心走?这种生活本就是我向往的,如今有了机会我正好也好好享受一番!”
老汉闻言,“哈哈”一笑:“年轻人哪来那么多烦恼,顺其自然罢!”
日子就这么过了起来,老汉说柳若伊的病需要时间慢慢疗养,如今看起来倒像是昏睡过去的模样。
李甫已经确认了,如果在现代柳若伊这样子叫做植物人,他不是相信奇迹的人,但此刻却相信着奇迹,脑海中搜罗着以前看过的新闻报道,若是有植物人醒过来的报道他便以此来鼓励自己。
每天和北漠替换着和柳若伊说话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不知不觉在山中生活竟已过去半年,而茅草屋的主人也从未回来过。
深秋的天气已经不似秋老虎那阵炎热,动物们为了储备粮食过冬也是活跃起来,北漠还是依靠老活计维持生活,打猎砍柴,然后由老汉隔日来取了去镇上换些生活用品,这日清早,老汉便早早的到了茅屋。
“老伯,你来了啊?”李甫刚把饭焖熟,见老汉来了便擦了擦手迎上前。
“哟!”老汉扫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腊肉,道:“这几天打猎打得很多嘛!”
李甫笑笑,给老汉倒了杯水:“多亏了北大哥!”
老汉接过,喝下大半,放下碗,问:“你妹子还是没反应?”
李甫闻言,笑容有些勉强:“是啊,自从前月手指动了动后就再没动过,可能再过几日就好了吧!”
老汉从北框中拿出几个纸包,说:“小李,这是养气补血的草药,你给她用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李甫感激的接过,道:“老伯,多亏了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不然……”
“咦!年轻人怎么那么见外!快给老汉我做饭去!我要吃腊肉!”老汉嗔怪道。
到了中午,北漠打完猎回来,看见老汉便得意的递过去一只野山鸡道:“老头你今天可有口福啦!一会儿炖鸡汤去,你吃肉来,我喝汤!嘿嘿!”
老汉自然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也不点穿,那日他说山鸡汤对他妹子有好处,今天就打着了,若要真说,应该是“他家妹子喝汤来,他吃没味道的白肉”!嘿嘿!
三人正吃着饭,老汉突然一改笑容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了?老伯?”李甫问。
老汉望着远处的山峦悲声道:“唉,如今外面可算是民不聊生啊!说一句丝毫不夸张的话,真的是生灵涂炭啊!可能在路上好好走着,突然脑袋就搬去了别处啊!”
“怎么?还在打仗吗?”北漠好奇道。
“是啊,半年前巫山一战后,西风国大败,但东风国国主凌寒宇突然间性情大变,残暴无比,对战俘从来格杀勿论,城头上挂了几十个风干的脑袋,都是西风国那次巫山之战的将士啊,简直是惨绝人寰!而西风国国主百里傲然也不是个软弱的主,两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却置天下苍生于不顾!”老汉感慨道。
李甫和北漠心里同时一咯噔,凌寒宇不就是自称墨儿丈夫的人吗?
李甫看了眼北漠,眼神落到老汉身上,问道:“这个凌寒宇为何性情大变?他之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老汉点起水烟,抽了一口道:“听说书的人说好像是百里傲然抓了凌寒宇的宠妃,后来这个宠妃死掉了,那凌寒宇自然饶不过百里傲然,既然杀不了他就只好杀杀他的子民出出气了!还有的说是中了巫石的邪咒,那巫石从来都是不祥之物,哪知道哪个是真的啊!”
“巫石?”李甫纳闷道,这又跟巫石有什么关系?
“那个凌寒宇在巫山之战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像着了魔一样往巫山下跳,跳下去后在山谷里待了三天三夜,不理会自己的军队将领,后来被人抬了上来基本只剩半口气了,据说是在巫石旁边发现的他!至此之后就性情大变,特别对西风国的子民士兵残暴无比!”
李甫心里转了一圈,他暗想,这个凌寒宇性情大变估计和墨儿有关,那么他跳巫山也不是着了魔而是想去找墨儿,结果没有找到,伤心没处宣泄,就加诸到了西风国身上。
看来墨儿必须要醒来,或者他必须要告诉凌寒宇,墨儿其实还活着,不然这将是百姓的浩劫!他倒不是真的那么的悲天悯人,只是,由于和自己所爱的人的分离之苦,他自然而然见不得明明还在一个世界却不能相见甚至以为对方已经死去的悲伤与无奈。
李甫这样想着,又问:“老伯,那如今战事怎么样了?在哪里打仗?谁胜算比较大?”
“这我这个老头子哪里晓得,前不久听说两国因为战事劳民伤财太严重,因此决定休战半个月,半个月后决战在落山,然后确定天下霸主是谁,如今这两国都在征兵呢!”
落山,因山坡陡峭闻名,位处北方,如果是巫山是东西靠南的分界,那么落山便是东西靠北的分界。
李甫当下便决定,让北漠留守在茅草屋照顾柳若伊,然后自己连夜启程,大约十日能道落山,他一定要告诉凌寒宇墨儿的下落,有了凌寒宇的权利也许墨儿会更快醒来,而这一场战争也将停止!
这样想着,刚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北漠,却听见几个脚步声,然后篱笆门被推开,来人诧异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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