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妖将?”想了想,青衣还是挑关键的问道。
“嗯,妖王手下有两大护法、四大长老、六大妖将。四大长老主要司妖界和妖殿的安全,妖将主要负责消息打探和域界攻击。”还有一段路才到妖殿,林静简单给青衣解释道。
“唔,那护法呢?你所司为何?”青衣想了想,虽知此话可能伤到林静,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任何消息的遗漏,都有可能带来不可挽回的错误,他不能拿胡为和介之的命冒险。
林静看到青衣有些窘迫的表情,自然是知道青衣是顾忌他的原因,心下微暖,认真地解释道:“护法具体是做什么我并不清楚,我虽然是妖族的右护法,可是我养伤养了几千年,真正以护法身份行事不过数十年,而且,大多数情况下,我所做的不过是为妖族炼制提升修为和快速治愈伤势的丹药,前来接你,是妖王第一次派我做炼丹以外的事。至于还有一位左护法,说实话,这个莫说我,怕是除了妖王自己,没有谁知道他到底是谁到底是做什么的,但妖族之人都知道他行事狠辣,且手段高明,通常置人于死地而人不知。而且,”林静想了想,“我曾经也专门打探过,但是,除了知道他很少露面外,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看着眼前的男子淡淡地说着自己身为护法,实则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炼丹客,青衣不觉有些叹息,如此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本不该跌落到如此泥淖中的。
只是,那个左护法,确实叫人在意,露面少,无人知其容貌,手段高超,这几个综合起来,或许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他的法力不稳定,虽然威力强大,却无法一直保持下去,故而不能常现于人前,以确保自身的安全,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此人为天地不容之人,即遭过天谴被天界捕杀之人。
不论是哪种,这都指向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此人的力量十分令人忌惮。
想不到,兀应身边竟然还有如此奇人存在。
想到此,青衣不禁有些跑神,妖界如此,天界又如何?
一念至此,青衣不禁有些恍惚,天界,好久没有想过天界了,那些事情,仿佛真像凡人口中上辈子的事,已经与自己无关了。
在自己的印象中,除了战神和七大星宿将军之外,天界似乎并没有多少实力卓绝的角色。
对了,好像忘记墨泽那个二皮脸了……
一想到他,青衣顿时一扫刚刚想起天界时的淡淡的忧愁之感,一时觉得又好笑又无奈,这人,还真是……
林静却忽然有些诧异,明明刚刚青衣似乎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可是转而又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真实而温暖,似是情人间最亲昵的密语,容不得他人插入……
那一刻,林静面上一痛,却是很快掩饰过去,不会的,他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轻易让别人取代了去呢?
青衣自是没有看到林静突变的脸色,只是想了想摇了摇头,接着开口向林静问道:“六大妖将分别擅使什么?”
林静思考一下,斟酌地说道:“六大妖将各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其中,血影擅暗杀,且速度极快,从修为来讲,应该并不是六大妖将中最厉害的,红袖是六大妖将中唯一的女子,论法力在六大妖将中排行第二,性淫,应该是由于其修炼功法的缘故,只要和她有过暧昧的男子,最终都是下落不明,是个连妖将都十分忌惮的角色,有毒寡妇之称,青衣要是碰见她,一定要离的远一点。”
青衣有些诧异,林静为何会在“青衣”面前如此多费口舌地说另外一名女子,虽说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可是,说道血影,不过寥寥几句,为何,到这名叫红袖的女子,却如此?
估计表情没有遮拦,林静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红白一片,似是十分羞愤。
青衣愕然,莫不是……
那女子,看上他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青衣不禁抬眼细细打量眼前的男子,貌若皎月,形若杨柏,白衣不染,来去如风,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这般飘然尘俗的男子,用人间话本子上的话说,那可是是世间贤德女子的良配郎君,难怪连那妖界女将都被吸引了去……
一念至此,青衣一个没忍住,竟然笑了出来……
“你,你还笑……莫不是你也希望我……”话没说完,两人皆是一脸不自然地止了声。
沉默半响,还是林静叹息一声“走吧,再晚,妖王怕是真得派人出来请我们了……”
青衣点点头,颇为无奈地跟了上去……
锺情怕到相思路。盼长堤,草尽红心。动愁吟,碧落黄泉,两处难寻。
再长的路,也有走到头的时候,荏苒之间,妖界之殿依然近在眼前。
青衣微微叹了口气,理了理衣摆,神情平静地抬步而去。
妖界的大殿并不像之前青衣想得那般阴森晦暗,衰草凄凄,相反,整个大殿,显得格外的简答而古朴,远远望去,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道”意,等青衣意识到自己用了什么词来形容妖殿之后,青衣不觉微怔,而后释然,既是道,那么何处不是道,有何不能成道,于是脸色愈发平静。
整个妖殿是用一种非石非木的灵物建筑而成的三层楼阁,虽说不显,然而,整个楼阁之外附有一层看似淡薄,却什么醇厚的妖障,轮转流溢,静静地护卫着妖殿的周全。
许是夜晚的缘故,整个楼阁都燃起了橘黄色的灯笼,暗红的火苗微微跳动着,如同此刻青衣有些忐忑的心般,谨慎而紧张。
明明很多人的样子,甚至有不少着装肆意的男女半倚在窗弦上手持酒盏,看着青衣二人,把酒言笑。
然而,一丝声音也没有,那些人明明都在说、在笑、在唱,然而,一丝声音也没有。
除了脚下稀疏的脚步声,就只有夜半经过的风声,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耳边响起。
“不要怕,没事的。”似是察觉到青衣的紧张,林静慢下脚步,斜斜地站到青衣身侧,替他挡住了一部分不怀好意地探寻的目光。
青衣楞了一下,低下头,随即笑了起来,既来之,则安之,并不是只有她有求于人,前路不知,又有何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