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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面纱掉落

江山如鸩:凤绝吟 玉容小生 2552 2024-11-18 08:46

  狱卒与凤鸳同时被吓了一跳,猛一回头,竟信手将面纱扯了下来。

  糟糕!

  凤鸳心头一惊,眼见着昏黄灯下白纱掉落,跌入张海全的血水里,沾染得鲜红。

  “仙仙!仙仙你怎么样了?”花玉容急急忙忙跑过来,一把推开狱卒,定神一瞧,却登时怔住,“仙仙你……”

  苏砚这时方从楼梯上走下,蹙眉淡扫,只见花玉容直挺挺地站在灯下,正好将凤鸳的身子整个挡住,却不见他有何动作。

  浓浓的血腥味充斥鼻腔,他神情一变,大步流星地走过来。那俩狱卒见情势不妙,冲他跑来扑倒在地频频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的知道错了……”

  果真用刑了!?

  怒从胸中起,苏砚未说一字,扬腿就将二人踹出好远,利落落地,只听两声闷哼声外就再也没声了。

  满地鲜血,让人不安,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阖起。

  花玉容依然没有动,他直直地盯着凤鸳的脸,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可思议,凤鸳无处可躲,只能侧着脸躲开他的视线,尤其是在另一个高大的影子靠近之时,仿若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你……”苏砚走上前来,心湖突然掀起狂澜。

  昏暗的烛光下,那张如玉似的脸让他一下子想起鸳儿,他像着了魔似地猛地逼近,捏住她的下巴慢慢抬起。

  当她的容颜尽数呈现眼前之时,他仿若陷入了一场幻觉。

  “……你是谁?”

  他努力将自己从幻境中挣脱,可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的慌乱。

  凤鸳抬眼看他,自己的样子被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随着灯光的明灭而晃动。

  “说,你到底是谁?”

  下巴上手指骤然收紧,男子已快控制不住情绪,她顿了顿,心里的某根弦被狠狠一抽,那感受是疼痛着的快意,她想要看到的,不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么?痛苦、挣扎、无助、疯狂……

  可是这快意怎会是痛的呢?她心中讥诮自己的没用,背在木桩后的手发抖着攥起,好像只要这样,她就有力气坚持下去了。

  终于,她勾起唇,冷艳地笑笑,道:“皇上,才别了这么久就不认识小女了?小女是医仙啊。”

  “你撒谎。”他咬牙切齿。

  她挑起眉梢,欢愉地笑起来,一脸好笑地望着他,“那好,皇上说小女在撒谎,那小女就是在撒谎,只是小女不知,皇上认为小女不是医仙的,那应该是谁呢?”

  既冰冷又灼热的目光刺痛了苏砚的眼,他猛地惊醒,竟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不……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真的她不会有这样寒冷到足以刺穿人心的眼,真的她更不会有这般媚惑到仿若能烧起任何男人欲望的神情。

  即便她们再像又如何?她这种女人永远配不上“鸳儿”这个名字!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他失魂般转过身,眼珠转都未转,便冷冷地与花玉容说道:“让她滚。”

  ——

  张海全死了,且死得十分凄惨,据传当时新登基的皇上亲临邢台,在他的身上划下了第一刀。

  自那天起,新皇严政之言流传开来,但接下来他重赏能臣、忠臣之举又让人定下心来,他在用一行一动告诉天下,忠国者昌,叛国者亡。

  数日来,他日夜埋于朝政之中,就连寝殿也不常回去,就算是花玉容也不常见到他。这期间,凤鸳也同样沉寂下来,平日也不在宫中走动,兀自在房间里研究药材,想着开春之后在住的园子里开上一小块地,种上一些既有用的,又赏心的。

  只是,就算再怎么找事做,闲下时也总是会想起地牢中惊心动魄的那一幕,有时候在桌上小憩那一会,也会梦见他冲自己摇头的摸样。

  他说,她不是鸳儿,她绝不可能是他的鸳儿。

  梦里的她却和现实里差别很大,他说那话时,她哭得很伤心,还有几次情难自已地抱着他,委屈地说:“我就是你的鸳儿啊,你怎么不认得我了?”

  那一个凤鸳好像很害怕面对他的冷漠,可睁眼时,这一个凤鸳却用更深刻的冷漠来面对自己,她撩起清水,将水中那张冷面打散,让思绪在冰冷的水中获得平静与清醒。

  门外响起脚步声,花玉容带着拐弯的声音比人先到:“仙仙哎——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房门开了,没瞧见他人,却见一件披风似的东西垂在门口。

  那是件用来防寒的斗篷,上面还有个很大的帽子,既可保暖,又可防雪。花玉容笑得得意,道:“这可是我特意让她们给你做的,女儿家的不能受冻,可得小心着点。”

  “你倒比我更懂女儿家的事了?”凤鸳一笑,接过斗篷,嘴上虽怪着,却马上披在了身上。

  果然很暖和,内里厚厚的白绒穿起来很是舒服,她戴上帽子,在镜子前照了照,方转过身来,“怎么样?”

  金色的阳光下,那一抹明艳的红色更加耀眼,她笑起来的摸样没有半分冷媚,只有让人舒心的清透。花玉容的眼里闪过一丝光华,不禁弯起唇,轻喃:“好看……”

  “嗯?你说什么?”

  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凤鸳走上前去,问道。

  而这时花玉容已然回了神色,他轻佻一笑,“我说,可算没亏着我这衣服,由美人穿着它,它可要乐死了。”

  什么啊……凤鸳无奈地撇撇嘴,欲解下斗篷,却被他捉住了手腕。

  “嗯?怎么了?”

  花玉容顿了顿,“再穿一会,其实仙仙你……相比于白色,更适合红色呢。”就像当年的鸳儿,总能将一身红色穿得灵动而脱俗。

  他眼底流淌过淡淡的光芒,那是深陷回忆时才会有的神情,凤鸳心头一动,这才回过意味——这斗篷,竟是红的。

  是她曾经再也不想触碰的颜色。

  她心里一慌,像挣脱什么似地将斗篷摘了下来,胡乱揉作一团塞回花玉容的手里,“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要。”

  “为什么?”

  她躲开目光,“我最讨厌红色了,快拿开。”

  怎么变得这么快?方才还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呢……

  花玉容不禁轻蹙了蹙眉,神情有些僵滞,凤鸳轻轻瞥过一眼,突然觉得心惊,因为他的眼神,再一次变得和在地牢时的一样,复杂而猜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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