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浓浓的晨雾,洒向大地。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
“沙……沙……”
一个不大不的院落里,有一位穿着灰色布衫的老伯,年纪约有五六十岁,正在拿着一把稍显破旧的扫帚,悠闲的清扫着院落。
院落的东面,有一棵四五人合抱的大树,约有几十丈高,童童如盖,几乎将大半个院落遮盖住了。大树上长满了浓密的树叶,阳光透过树叶,好像天上的星辰一般,闪闪发亮。
扫着扫着,那老伯忽然抬起头来,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躺在那大树底下。老伯两道白眉不觉皱了一皱,喃喃自语道,“不会又是哪家的鬼偷偷的跑进来玩吧?”
他一面着,一面拖着那扫帚,脚步轻轻的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却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躺在树下,那少年面貌清秀,双目紧闭,似乎仍在沉睡。神态之间,似乎带着一丝疲倦。
老伯觉得奇怪,“这是哪里来的鬼?难道也是跑到这棵神树上来玩吗?”心中疑惑着,慢慢的蹲了下来,将手中的扫帚放了下来,伸手去推了推那少年。
少年的身子动了动,依旧没有醒来。
老伯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这个少年背了起来,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一碗清水,慢慢灌下。那少年的双眉忽然紧皱了几下,却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老伯端着水碗,觑着双眼瞅着那少年。
少年见自己并不认识这老者,不由觉得奇怪,有些虚弱的道,“我这是在哪里?老伯,你又是谁?”
老伯走到桌旁,将水碗放下,道,“这里是我家。你问我是谁,我还想问你是谁呢?你为什么突然间跑到我家里来?”
“我……我是谁?我是……”
少年脸上现出痛苦的样子,双手抱着脑袋,身子也蜷缩起来,短短一刹那间,额头、身上已经出满了汗珠。
老人见状,大吃一惊,叫道,“哎,你怎么了?哎,你别吓我啊……”
那少年却仍是抱着脑袋,只是大喊“头痛、头痛……”
老人无奈,只能在一旁瞧着。
过了一会儿,少年终于停住不动,呼呼的喘着粗气,双眸之中,却显出一丝迷茫的神色,喃喃的道,“我是谁?我是谁?……”
老人见了,微微摇头叹息,心想,“难道这孩子竟是个傻子么?这么年轻,却成了这样,唉,真是可怜……”
……
一阵米饭的清香飘了过来,老人的肚子不由咕咕叫了几声,这才忽然想起,竟然还没有吃早饭呢。老人走到碗橱,拿出一副碗筷出来,回头看了看那少年,又拿出了一副。
满满的两碗米饭,摆在了桌上,冒出腾腾热气,看着让人食指大动。除此之外,还有两碟菜,看来也是颇为美味。
老人坐在桌旁,向那少年望去,道,“喂,伙子,过来吃饭吧。”
那少年却好似没有听见,依旧直勾勾的望着屋,似乎仍在努力回想。
老人不由撇了撇嘴,摇了摇头,道,“再怎么样也得吃饭哪,难道你不吃饭就想起来了吗?”显然这话是故意给那少年听的。
那少年听了,向老人望了一眼,淡淡的道,“我不饿。”随后又是呆呆发怔。
老人不去理他,自顾自的将米饭吃了。
正吃之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即便听到一个粗壮无礼的声音叫道,“老李头在家吗?”
陡然听到这个声音,老人的双手不由一抖,“吧嗒”一声,筷子掉在了地上。人也是慌忙站起,急急的在屋子里绕着圈子,口中连连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这群天杀的又来了!”
见到这种情景,躺在床上的少年不禁有些好奇,慢慢坐了起来,双眼随着那老人的身影而转来转去。
忽然,“哗啦”一声响,屋门被人一脚踹开,不住的来回晃动。一个长大粗壮的身影竖在了门口,登时使得屋子里一黯。
老人顿时停止了转圈子,瞪着那人,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老李头,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家少爷等着回话呢!”来人大声道,一脸蛮横之气。
在此人身后,另有两个壮汉,都是向屋子里瞧。
老人把头一梗,坚决的道,“我劝你们死了这份儿心吧,我是不会搬走的!”
“嘿!老李头,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慕容少爷可没那么好脾气。你要是再不搬走,那可一个字儿都捞不着了!”来人瞪大了双眼,威胁道。
老人低头沉吟,看来很是惧怕那所谓慕容公子的威势,心中还有些踌躇。
来人见自己一句话就把老李头镇住了,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走上前来,伸手在老人的肩膀上拍了拍,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笑道,“老李头,你这又是何苦呢?不就是一棵树嘛,能值得什么?我们慕容少爷能看上你这块地皮,那可是你的福气不是?再了,我们少爷也不是白要你的,五千两银子,难道还不够你活完下半辈子的?所以啊,你还是趁早答应了吧……”
少年听了来人的话,心中已经有些明白过来,想必是那个什么慕容公子想要买这老人的家,可是,老人却不愿意。这些奴才们便过来威胁老人。
想到这里,少年不觉向老人瞧去,看他到底怎么。
老人踌躇了半晌,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沉声道,“不,祖宗留下来的地,不能由我的手给败了,我,我不卖!”
来人本来笑容满面,顷刻间却变得如同凶神恶煞。
“不卖?!不卖老子就打到你卖!”伸手一挥,叫道,“给我上!”
身后那两个壮汉齐声应了一声,随即大踏步走上,挥拳就像那老人打来。
老人早已料到他们要打人,未等那领头的完话,早已冲了上去,一头撞在了那领头的的肚子上。
那领头的哈哈大笑,道,“就凭你这子力气,还想来撞我?”伸出蒲扇般的右手,一把就将老人提了起来,扔到了两个手下面前。两个手下登时扑上,拳打脚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