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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入宫求娶

遇之弥繁 苏合晓晓 3503 2024-11-18 09:16

  殿中香气怡人,不淡却也不浓,灯火宛如白天。女皇斜靠在雕着龙的鎏金榻上,一旁坐着的人勤快地为女皇捏着腿。

  “未想到寺谨还有这般手艺,母亲这腿疾已有好些年,每逢天阴下雨总是格外疼,太医也束手无策,你今日这般揉一揉竟觉得轻松了好多。”女皇语中略带赞赏之意,上下又将寺谨自然地瞧了个遍。

  寺谨低着头,面带羞涩,温柔地说道:“若是母亲不嫌弃,女儿可以日日为母亲揉腿。”

  女皇叹了口气,“再过些日子你便要出嫁了,母亲好不容易寻到你,但又待不了多久,那赵国太子母亲知晓谋略过人,乃是不可多得的君子,嫁于他总比嫁于不得势的佑亲王要好的多。”

  寺谨手下动作越发缓慢神色变得有些呆滞,“母亲觉得好便好,女儿并无意见。”

  赵国太子这些年名声在外,三年前赵王立了先皇后李氏之子赵子缙为太子,但他国之人从未有人见过太子真容,只听说赵国太子是何等英勇。不过这两年来,赵子缙却频频露面于一些小国,安抚民众,体恤民情,也因此收复了大小部落十几余座,小国四五个,颇得赵国百姓敬仰。

  “你似是不开心?”女皇微微侧头,疑惑问道。

  “怎么会,女儿谢过母亲的良苦用心。”寺谨急忙跪下说道。

  女皇微微阖眼,叹了口气,声音虽说十分慈祥却也威严无比,“那日你才进宫时朕也瞧出来了,你对那佑亲王有意,眼神时刻在佑亲王身上停留着。”

  “母亲……”寺谨抬头时眸中便已荡漾着波横,欲言又止的模样瞧上去楚楚可怜。

  “朕也是过来人,你小女儿家的模样朕又怎能瞧不出来?”

  寺谨蓦然间拱手说道:“佑亲王品貌端正又温柔体贴,女儿在边疆时曾见过他,想来是个女子都喜欢这等温润如玉的公子。只是……母亲,女儿不懂,明明同佑亲王的婚约为何又成了太子?”

  女皇目光中一瞬间的暗沉被波动的烛光所替代,她微微起身,正色道:“母亲又怎不知你心意?只是如今局势紧张,边境上已战亡了三位将领,如今只剩熊将军苦撑着。今日早朝时朕寻了许久,想让众臣推举一位支援熊将军的人来,谁知竟无一人动弹。佑亲王无权无势,何况赵国亲口提议让公主嫁于太子,而非佑亲王,母亲,也无能为力。”

  寺谨垂下了头,眸中光华消失地无影无踪,“女儿知晓了,女儿嫁给赵子缙便是,身为皇家之人,自然不能意气用事,何况此事本就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女儿自该认命。”

  “寺谨,莫要怪母亲,那佑亲王如今只是亲王,何况他与太子向来不合,万一日后太子登基,稍有些风吹草动,你便有生命危险,母亲不能让你去送死。”

  “女儿多谢母亲好意。”寺谨也不再挣扎,平淡地说道,面上再次恢复了那冷清模样。

  镂空雕花窗柩边送来一阵花香,女皇微微眯眼,语重心长地说道:“窗下有一处花坛,朕命人种上了花。有一种花名唤晚香玉,夜晚时才会绽放,今日倒是开得红红火火。”

  寺谨眼神上移,迅速瞧了一眼正在感叹的人,不知她说这句话是为何意,便接话道:“的确气味清香,母亲欢喜便好。”

  “朕今日也乏了,寺谨,你且先下去吧。”女皇说着便闭上了眼,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女儿告退!”寺谨行完礼便出去了,屋外起了风,那晚香玉的味道却在风中你弥漫着,寺谨瞥了一眼花坛,白色细小丁香一般的花朵怒放着,与绿叶相得益彰,霎时好看。

  晚香玉晚香玉,夜中火红。

  宫女送着寺谨走远后,女皇才缓缓起身,对着身后的屏风说道:“不知为何,朕总觉得这孩子心思不止是佑亲王那般简单。”

  “皇上,奴婢不知您为何要这样做,那丫头昨日便已失踪了,佑亲王寻了一天一夜也未见人影。”

  “琏湘,是朕无能,当初未能保护她,事到如今也未能保护的了她,那日朕知晓是她心中委屈,但朕那哥哥言辞激烈,此事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女皇起身走到了开着的窗户边,窗外吹来的阵阵热风将殿中朱红色的纱帘一并卷起。

  魏妈妈自屏风后走了出来,眼中几分诚恳,“皇上,如今这般您可会后悔?”

  “已成定局,岂是悔字可以诉说?”女皇神色惆怅,顿了顿,继而说道:“听懂花之人说这晚香玉虽说夜中怒放,但也算是在险境中寻乐了,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既然开了弓,就无回头箭可言。”

  “这么多年,难为您了。”

  女皇回眸嫣然一笑,还是那般倾国倾城,“为难你了。”

  窗外一阵风动,窗柩边筐轻轻响了三声。女皇眸中一抹深邃,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魏妈妈,便沉着声说道:“进来!”

  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轻轻一跃便入了屋,腰间的石牌甚是醒目,“属下叩见皇上!”

  “可寻见弥繁踪影了?”女皇侧着身,目光却始终落在地上跪着的男子身上。

  魏妈妈退后了几步,夏凉皇室暗卫如今也只有她瞧见过首领的模样了,只是不管怎么说,毕竟她只是个奴婢,不可知晓太多主人的事。

  “回皇上,属下一行人连夜追捕,终于在南安的一个小镇上发现了公主踪影,之前她扮作一位俊美男子躲过了佑亲王的寻找,属下们也是在公主饮酒时瞧出来的。”暗卫一丝不苟地答道。

  “跟着她,但莫要惊动她,务必保护好她的安全。”女皇心中石头落地,之前听人来报她与哪位陆离在芦苇荡中双双受伤,瞧见的暗卫说还是弥繁出的手亲自杀了那人,她担心了许久,如今醒了便好。

  暗卫得令便要走,女皇却似是想起什么来,喊住了他,“派几个盯着陆离,有任何反常行为便来告知于朕!”

  “是!”

  待暗卫又消失地无影无踪时,女皇再次走到了窗前,陷入了沉思。

  三年前,无意中得到了魏煜的消息,说公主还在人世。她欢喜了许久,但是过了几日赵王便派人来信说要与自己的女儿订下婚约,她惊心之余怀疑魏煜与赵国有染,思量了许久,才回了信,让使臣带着赵烨辰来了一趟夏凉。

  但就在赵国的人快要来的那几日,竟有人来求娶。内侍来报说是南安那个赫赫有名的说臣陆离陆大人时她如堕烟海,愈加不知方向了,但后来也让那陆大人进了宫。

  她颇有些愤懑,自己都还未见到自己的孩子,便有这么多居心不良的人来。谁知那陆离却说自己瞧见过弥繁,说若是让弥繁认了亲,便要允了他的驸马。但毕竟他是南安的人,自己一怒之下险些伤了他,便说让他寻了来再说。

  未想到没过多久便收到了他的消息,说人在景都在他府中,同时宁王也给自己送了信笺,说瞧见了同自己神似的女子,她便更加笃定了。

  她也并非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便直截了当地告诉陆离,到时候只看弥繁的心意。结果两三年过去了,萧弥繁还真喜欢上了那个男人。

  那日,她特意放陆离进宫,并警告于他,若是弥繁愿意同你走,这婚事便也就作数。若是不走,日后莫要再同弥繁有任何的纠葛。结果弥繁那日正好受了风寒,睡了许久,陆离将所有的话都写在了锦囊中,但那时南安与夏凉关系已经崩溃,她需要赵国这根救命稻草来救命,所以便为将那东西递给弥繁。谁知这二人的关系如今竟然这么紧张了,更令她诧异的是弥繁亲自动手将陆离给杀了,如今还逃了。

  但直觉告诉她,那个陆离也绝对不简单!

  ……

  萧弥繁喝了几两酒,又买了一大坛让人给她搬到了车上,她的马已经太过劳累,她临时又买了一匹,将这匹送给了酒楼的小二,自己又随便抹了几把上路了。

  此去少说也有十几天的路程,她得一日赶到一个镇子,不然她一人在荒郊野外还有些恐惧。

  连衣服也没换过,萧弥繁一路风尘仆仆,倒也太平,十几日时光便到了南安的一座山谷。

  这世上到底没有什么地方比药谷更好了,萧弥繁如是想着,便自身后的行囊中掏出几个药瓶。

  之前苍翠欲滴的山谷竟成了平地,本是一片茂盛的林子,长年漂浮这毒雾,如今却是一片草地,上面还有一些粉红色的小野花点缀着。

  天气阴沉,萧弥繁也不再感叹谷主的能力,缓缓蹲了下来,将一个瓶子中的药物倒了出来,沿着一道直线花了老远。

  未几,便瞧见自天空中缓缓飘下几只黑色大翅蝴蝶,一路顺着发着幽幽蓝光的药排列开来。未过多久,便将萧弥繁围了起来,再次排列成行井然有序地朝前飞着。

  多日来,萧弥繁面上终于绽放出一抹笑,她还以为越磐真会派人出来接她,未想到真找了个有趣的,纯黑的蝴蝶她还从未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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