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辛的药味在舌间弥漫,他皱了皱眉,看着眼下略显苍白干涩的唇,轻轻地印了上去。无奈身边的人碰到他唇部的火热,忽然把头侧向一边,丝毫不领他含着苦药却不能下咽的情。不过,那双唇碰触的美好感觉让他忽然想起那日在马车里强吻她的一瞬。
真是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家伙!
席邵戎宠溺地扳过来她的头,手搭在萧锦娘的发丝上,固定住她的脸,然后毫不犹豫地盖上了自己的唇印。他含着药,舌尖轻巧地撬开萧锦娘的嘴巴,抵着紧闭的贝齿,舌尖在唇齿间来回滑动,身边的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很排斥地皱皱眉头,却没有气力反驳,只能张开口,把药灌进嗓子眼里。
席邵戎会心一笑,抬眼看着萧锦娘虽然面色苍白,但还是没有拒绝他喂的药,身量和个头,比他刚见到她又长了不少,心里又痒痒的,说不出来的兴奋。
就在他第二次把嘴巴靠近萧锦娘嘴巴的时候,床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你,你干什么?”
“喂药。”
“我?”刀疤脸突然现出亲和的笑容,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的样子,萧锦娘看的吃了吃,心里也没有那么明知是席邵戎却要和一个陌生的刀疤脸接触的遗憾了。
萧锦娘想问好端端地喂我什么药,却不料嘴巴刚张开已被牢牢吸住。
先甜后苦,带着男子特有的火热气息的药,真的比刚到这个世界时吃的药要温热,好吃,诱人的多。
萧锦娘回味着唇边的滋味,想起与其头被席邵戎狠狠地按住,还不如勇敢地接受他的好意。她闭上眼,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喂药。
她这个样子是他救的也是他害的,现在这个臭虫良心上过意不去不顾及药味亲口喂药,算是今日为他奔波担心的补偿,也算是抵消了他欺瞒她偷偷回京的一过了。
喝完药,萧锦娘又吃了一些米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席邵戎拿着毛巾给萧锦娘擦了擦嘴角,擦洗完脸。他自己也洗漱一番之后,便熄了灯,和衣躺在萧锦娘的身边。
夜色很深,席邵戎侧身躺着,直至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才舍得眨眼,空气中弥漫着如莲似雪的味道,还有隐隐的药香穿过鼻孔,他用力吸了吸,把右手指轻轻地搭在萧锦娘的额头上,顺着她的脸部轮廓向下描绘。
“你果然如我想的一样,又长开了一些?”
他的声音一向冰冷,如今带着浓浓的柔情,声音回荡在耳畔,连他自己也惊讶什么时候他变得这样温柔如女子般矫情,不过很快地他又想起了什么,在萧锦娘胸前微鼓的地方停留一瞬,“小丫头,等你这里长开了,长的再大些,我娶你可好?”
“唔唔!”
身边的萧锦娘不知是听见他的话无意识地在回应还是巧合地哼了几声,抬手拨开脸上的瘙痒,席邵戎却在这个时候嘶的叫出来声。
“手臂疼了吗?谁叫你不老实?”
萧锦娘闭着眼睛在他耳边道,席邵戎心情似乎很好,自问:我不老实了吗?我这是在调教我未来的妻子!
萧锦娘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听见他心里想的什么,低骂了一句:“恬不知耻”。
“小丫头,如果我真的变成了丑陋的刀疤脸,你还会像现在这般对我好吗?”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抬不起来,耳边男子沉醉的喃喃自语似乎说明着什么,难道,他,萧锦娘本能地掀开被子去看她身上的衣服。
紫色的纱衣,完整地在被子下盖着,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她彻底地明白自己的处境了,但她的头因为这一激动,更疼了,无奈只能羞恼地躺下来,看着对面的席邵戎,“谁对你好了?谁让你睡在我床上了?谁允许你用你的臭嘴巴喂我药了?谁让你和我钻一床被子了?”
“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不要我走的。”席邵戎一脸正经地看着她,“怎么,你忘了?”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
席邵戎不置可否地笑笑。
“算你狠。”萧锦娘咬牙切齿说完,挠着头,她身体不舒服希望有人在身边,再加上以前那个世界的人们思想开放,也许她真会潜意识觉得睡一张床没有什么打紧,所以便又合上眼,仰躺在枕头上,不再搭理席邵戎。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席邵戎用手指撑开她的眼皮,不让她继续睡,好容易见到她,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就要睡,她以为他还能一直呆在京城边不走吗,皇上查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一定会再想办法的,他可没有更多的时间带着疑问来,再带着疑问回闽南去。
“什么话?”
“你不想看看我吗?”
席邵戎面色自然却又带着某种宠溺的意味,萧锦娘本来还有些希冀,但想到他真实身份的危险还是按耐住了他的念头:“看你干嘛,还不如看一张陌生的脸,最起码他不会整日臭着一张自以为帅到天下无双的脸,让我恶心。”
“你真的这么以为?”席邵戎摸摸自己的刀疤,“我帅的天下无双?”
“唔。”萧锦娘叹了口气,她以为他会向她保证以后不会这样板着一张脸让人家以为都欠他钱了,没想到他只听到对他有利的,这样自以为是的人,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吗?
“你是不是想我了,每时每刻都在想我,而且把我的音容笑貌都印在了你的脑子里,所以才看得出我易容后的样子?”席邵戎像个小孩子要糖似的,趴在萧锦娘的耳边,等待她的认同。
想他?他怎么那么不知道羞耻,说这话的时候难道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耳边热气袭来,还有很好闻的兰花气息在弥漫,萧锦娘忽然觉得身体燥热起来,决定不再搭理这个欺负她还让她无法反驳的席邵戎。
“不要装睡,快回答我?”
“无聊,你不知道病人需要良好的睡眠抗病吗?”
“你不回答我当你默认了?”
“你再说话我就把你踢下去你信不信?”
“我不说话。就看着你睡?”
“你被人盯着睡得着吗?”
“不然让我抱着你?”
“。”
看着毫不客气的一只大手伸过来,萧锦娘彻底黑线,连踢带打都无济于事,索性最后连推开他的气力都耗尽了。本就困得不行的她干脆闭上眼睛无视席邵戎挑衅的话,不一会便耐不住药性的驱使沉沉睡去。
“沙沙沙!”
有异样的声音传来。
席邵戎忽然睁开眼睛扭头看向窗外,一个黑影在门口徘徊。
“生炎,外面发生何事?”
黑影听到发问后朝窗内低头沉声道:“主子,外面来了好多御林军,他们各个搭弓拉箭,矛头直指向咱们小店,另外,据属下的观察,在四围还出现了强大怪异气息,这些人的武功不像是出自中原。”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护好这个小屋。”
“属下明白。”黑影沉声抱拳,“属下这就去吩咐下去。不过,咱们只有十几个人,其他的还滞留在将军府,敌强我弱,又是有备而来,还请主子早作安排!”
“知道了。”
席邵戎待门外黑影褪去,他坐直身子,给旁边的人掖好被子,兀自从窄小的床里边跳下来,他的手臂经过萧锦娘的包扎已经没有那么痛了,想必是她用上好的金疮药给他止住了血,可惜,他才和她相见就又要分离了吗?
这一次,他不想分离怎么办。
他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带她走,外面传来了兵兵乓乓的打斗声,紧接着,一道火光从外面射来,射在屋顶的帽檐上,跌下来摔出火花,掉在了走廊上。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一眨眼的功夫无数根带着火苗的箭朝小屋的方向射过来。
“主子,快带那位姑娘从后门走,外面火势太猛,我们只怕守不住!”
有人破开房门冒着火势钻进来。
席邵戎不再犹豫,一只手抓住萧锦娘的手臂,把她背在肩上。她的身上又搭了一层浇着茶水的棉被。席邵戎背着萧锦娘往屋外走去。
“来人,冲进去,把里边的人给我擒住,记住,要活的!”
席邵戎听着这声音眉头一皱:“这个麻烦的人怎么也跟来了。”不过他跟着前面拿着剑临时给他豁开剑雨的人,匆匆向楼下走去。
“在那里,她们想溜,快围上去!”
戴着鬼脸面具的人听到号令,加快和挡在前面纠缠的人的剑势,一股强烈的攻势把这些人逼退到了一起。
“主子,现在怎么办,好像突围不出去了?”
“你背上她,跟在我身后!”
席邵戎把萧锦娘传给生炎,站起身来,从胸中摸了一下,鬼脸面具的人似乎预感道什么可怕的事将发生,齐齐向后退了几步,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拿着手里的兵器严阵以待。
“嚯!”
一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发出,席邵戎故作轻松地对着眼前的人笑笑,那些人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手,前面的十几个人已经陆续倒地。很快,又有十几个人靠近来,后面的人紧紧逼着:“快点抓住他,那个人受了伤,即便武功盖世,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他也奈何不得!”
席邵戎趁着人群还未上来的时候,让生炎背着萧锦娘逃到后门,他一个人挡在那些人的前面,那些人也不敢轻易上前,打破这种僵持的局面。
“嚯,嚯嚯。”
他又连发了几十刀,眼前的人跳上来又倒下去,脚下是人软绵绵的尸体,身后是大当家的在逼迫,心里还有股隐隐地冲动想要靠近席邵戎,院子不大,本身就拉不开场地,此刻被愈来愈多的人进来围堵,但都没有人能靠近席邵戎的身后,那个小后门,不过很快有人又搭弓射起了箭,一片火海弥漫在席邵戎的脚下,和楼上房子里的火光映照成一片火海。鬼面人领导着的御林军和一个相貌丑陋的刀疤脸相比起来力量悬殊,而且很快,他们便注意到刀疤男子只有再人往后门的方向逼近的时候才会发刀。
“大家一起上,他已经没有多少飞刀了,大不要怕,谁要是活捉了他,我会向主上给他讨一个少将的官职,还有万两黄金的奖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围堵的人听到大当家的话,顿时血脉喷涌,纷纷拿着剑跳出去,逼近席邵戎。席邵戎冷眼一扫,和跳出来的人打成一片,他虽然一只手臂受了伤,但应付起这些人来,刚开始不难,后来随着人越来越多,体力渐渐不支。就在这个时候,有三个人影从房顶上飞下来,紧接着又有四五个人从天而降,和那些人展开了近身搏斗。
“她去了哪里?”
一个声音温和中透着凌厉。
“。”
席邵戎被眼前的声音一震,并没有说任话,很快又从怀中伸了一伸。
那个黑影显然是站在他这一方帮他抵挡那些御林军的,可是,他却要把那些飞刀射到帮他的人身上。
“你现在这个样子,保护不了她,反而会伤到她,还不快住手?”随着那个黑影的声音落地,黑影也随之来到身边,“我们的账迟早要算,但不是今日。如果你连敌我也不分的话,恐怕也配不上她吧!”
席邵戎听到这,把手里的飞刀转投向了那些鬼面军队,他从人群里虚身一晃,跳出了包围圈,从小门跑了出去。
“这里交给你们了?”
黑影对他跟着他来的人说完,也跳出打斗的场地,跟着席邵戎出了小门,尾随着眼前粗布蓝衣的刀疤男子行了大约有一里地,在一家茅草屋里,他终于见到了躺在床上的萧锦娘。
“你是谁?”
生炎从你那些人中能够突围出来,胜在席邵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即便这样冲出来后又是一阵厮杀才摆脱那些人,所以在看到席邵戎安然无恙地来到他留下暗号的小屋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时,他警觉性地拔出来剑架在黑衣人脖子上。
黑衣人不说话,却是看了看席邵戎,席邵戎也不说话,反而趴在萧锦娘的床前抓着她的手,在她的额头上轻叹:“本来打算让你跟我一起去闽南的,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有点舍不得,怎么办,我舍不得。”
黑衣人见状欲上前拦阻,却被生炎哼声警告,黑衣人摘下面巾,不以为然地看着他。
“代王世子?”生炎是席邵戎的贴身小厮,常跟着席邵戎进出皇宫和一些练兵场,但是见李幕方还是第二次,所以颇有些惊诧,“您,您怎么来了?”
“我来当然是为了她?”李幕方目带幽怨地看了一眼席邵戎,“你家主子虽然身在闽南,但他的副帅因为私入我家,惊扰了七公主,想来也是他意料之中,不过,他的副帅侥幸逃过了一劫,他在闽南应该也巴不得自己不被牵连,可皇上在闽南的眼线却也不是吃素的,还请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他好自为之。”
生炎听他的话,脸上一抽一抽的,目光一直在他和刀疤男子脸上徘徊。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还这样拦着我,就不怕我出手了吗?”
生炎见他温和的面孔上掠过一丝狠戾,急忙把剑拿开,附身抱拳给他见礼。
“聪明的就快走,我带的手下不多,但御林军却是要万两黄金和少将头衔要你们的命,寡不敌众,到时候别白糟蹋了她的一片苦心?”
萧锦娘经过一路的颠簸,早就在生炎把她带到木屋的时候就醒了,虽然吃了汤药之后头里还是昏昏噩噩的,但是他们的话她还是听进耳朵里了。
李幕方把话都说道这里,席邵戎还没有表态,她真的有点急了:“你这个混蛋,不走干嘛,等别人杀了你,把你挂城门上常年展示吗?”
“即便是常年展示又有何妨,我会怕吗?”看着眼前苍白虚弱又装出一副嘴硬的萧锦娘,席邵戎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些:“小丫头,他一来你就又心软了,告诉你,他就是一颗毒药,迟早你要死在他手里!”
“那也比看着你胸无四两肉的身体展示在城门上强?走,快走,回到你该去的地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萧锦娘挣脱开他的手,把头背对着他。
空气一时间凝滞下来,静的连呼吸声都可以闻到。而且远远地,似乎有很多马匹杂踏和人奔跑的声音渐行渐近。
“快追,一定要把他们抓住!”
“他们中有人受了伤,跑不远的,一定要仔细找!”
“主子,快走吧。”生炎打开窗子,那御林军的话就好像尽在咫尺,他也有些担心地催着席邵戎。
席邵戎无视旁边两道热切又热辣的目光射在他身上,他忽然直起腰,把萧锦娘脸转过来,在她的唇上使劲地吸了一下:“乖乖自己喝药,要是让我知道你偷懒让别人喂药,我直接回来杀了那个人,杀了御林军头领,带着你一起挂城门展示身材。”
了你,把你挂城门上常年展示吗?”
“即便是常年展示又有何妨,我会怕吗?”看着眼前苍白虚弱又装出一副嘴硬的萧锦娘,席邵戎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些:“小丫头,他一来你就又心软了,告诉你,他就是一颗毒药,迟早你要死在他手里!”
“那也比看着你胸无四两肉的身体展示在城门上强?走,快走,回到你该去的地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萧锦娘挣脱开他的手,把头背对着他。
空气一时间凝滞下来,静的连呼吸声都可以闻到。而且远远地,似乎有很多马匹杂踏和人奔跑的声音渐行渐近。
“快追,一定要把他们抓住!”
“他们中有人受了伤,跑不远的,一定要仔细找!”
“主子,快走吧。”生炎打开窗子,那御林军的话就好像尽在咫尺,他也有些担心地催着席邵戎。
席邵戎无视旁边两道热切又热辣的目光射在他身上,他忽然直起腰,把萧锦娘脸转过来,在她的唇上使劲地吸了一下:“乖乖自己喝药,要是让我知道你偷懒让别人喂药,我直接回来杀了那个人,杀了御林军头领,带着你一起挂城门展示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