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次惹怒他呢?这又如何解释?
通常对于不听话的女人,他会直接打入冷宫,或者是赐死。
亦浅一遍一遍的挑战他的底线,而结果呢?威逼、恐吓、惩罚,这些都试过。最后居然拿她没办法!
最近好像怪怪的,她总能听见太上皇跟广福在她面前谈论一些关于国家兴亡的大问题,这种事,不该归为国家机密么?
而且谈论这些事的地点,还是在饭桌上。
你听,又来了。
"哎,奴才老了,眼睛不好使,前天读错了奏折,差点误了大事。"广福愁容满面的跟太上皇叫苦。
"什么大事?"太上皇提高嗓音。
"就是北方闹灾,颗粒无收,奴才居然看成了...嗨,不说了,要不是宋大人提醒,奴才估计再也没脸回来见您了。"
太上皇摇摇头,重重的叹息:"哎,不能怪你。"说完,朝亦浅看了看两眼回头语重心长:"广福你年纪大了,哪里能跟年轻人比呢?你说是不是呢?"
"是是是,奴才老了,现在不仅看不到字了,连奏折也会翻错。真是作死哦!你看你看,手有时候还不停的抖..."
晚饭时候。
"这宫里啊,太复杂了,陛下一方面要应付外来的压力,一方面还要防着小人,奴才不能帮陛下排忧解难,这可怎么办啊!"广福一边整理他的拂尘,一边痛心疾首惋惜道。恨不得自己再年轻个三十岁,帮他口中的陛下分担。
"哎,广福啊,叫你学机灵点,见风使舵不会啊!"太上皇好像很生气。
"那没办法啊太上皇,宫里眼线太多,奴才一个太监,能顶什么事啊!宋玉桥宋大人又是文官,总不能天天呆在宫里吧!"
"哎..."两人一起叹气。听他们的口气好像凤国很快要垮台了。
亦浅装模作样在那扒饭,看似没有什么特别,其实他们谈的内容一字不落的落进她耳中。
"哎呀,不好了!"广福陡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
"怎么啦?"太上皇紧张道。
广福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道奏折。
"刚才宋大人交给我的奏折我忘记递给陛下了。"
"什么?那你还不赶快去!"
话说这广福连忙站起来,准备跑出去的时候,突然间被一只脚给绊倒!
"哎呦!"广福轰然倒地。
太上皇没有叫御医,亲自给广福看伤,一边看一边摇头:"广福,你伤的不轻!"
"是不轻,奴才老胳膊老腿,哪里还禁得住这下摔哦!"
"估计两三个月不能下床!"
"啊?"
说完,太上皇面色沉重的转向亦浅道:"浅浅,你赶快把这折子给凤鸾送去!"
"我?"亦浅用手指了指自己鼻子!
"是你,广福受伤了,事关重大,难道你要我这个老头子亲自跑一趟?"
太上皇从来没有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她说话,一时间她也有些懵了。
"可我还没饱呢..."亦浅嗫嗫道。
"哎呀,真是的...那,先喝一碗人参汤垫垫,回来再吃!"
啪!一碗早已被人准备好的人参汤端上来了。
亦浅撇撇嘴,很不情愿的喝了。
砸砸嘴,味道好像怪怪的。
"喝完快点去,耽误了可了不得!"
太上皇不愧是太上皇,在亦浅答应帮忙的下一秒,以想不到的速度打包一切,然后将她扔了出去。
那速度,那神色,那动作,仿佛早就打算把她扔出去,只是没找到机会而已。
亦浅提着灯笼站到景阳宫大门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
一阵寒风刮来,引得亦浅连连哆嗦。
这时候,得了太上皇命令的侍卫见亦浅来了,连忙迎上去。
"陛下人呢?"亦浅问。
"娘娘,陛下今夜不回来,您放心!"侍卫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她安心的点点头。
进入景阳宫,脚步停在那张带给她耻辱的楠木书案前。
站了好一会。
心突然有种想一把火烧了那桌子的冲动。她连忙摇头。
想想不能耽误时间,东西送完了还是早点回去是真的。
立即掏出奏折狠狠拍在那张楠木桌上。
就在下一秒,外面就听人高喊:皇帝陛下驾到!
凤鸾率先进来,宋玉桥紧跟其后。
"宋玉桥,这是今天的奏折。"面无表情的将手里的奏折递给跟进来的宋玉桥。
刚进门的宋玉桥不经意间扫到藏在桌子底下的亦浅,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亦浅连忙打噤声的手势,宋玉桥看看陛下,又看看亦浅。
嗨,算了,他不多这个事。
"宋玉桥?"凤鸾淡淡向他那里瞥了一眼。宋玉桥身子一震。连忙收回视线。
"臣...臣有些失态了。"
多年的黑暗,让凤鸾锻炼出一种特殊的眼神,不犀利,却一定慑人,当他冷冷瞥视你的时候,所有人都有种错觉,觉得那双眼睛能看透你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