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啊?"亦浅惊呼一声,第一次听见死人这种事,她明显有些不能适应。总觉得,有人会怀疑她。
闻声,凤鸾阴鸷狂怒的眼眸伴着她那一声,狠狠扫视过来。亦浅与他对望的那一刻,急忙惊叫:"不是我杀的!"
当然不是她杀的,这点,凤鸾比谁都清楚。
他放下太监的手腕,转身背过去了。
"张公公是陛下的贴身太监,本想让他在宫里颐养天年,没想到..."侍卫全都站在门外,没人敢进来。
听见侍卫的解释,亦浅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还好那老太监是老死的,要不然...
凤鸾还是没说话,只是这么站在那,徒留一道背影给别人。
此时,她脑子里忽然想起朱自清写的《背影》,虽然风马牛不相及,但意思都一样,都是给人一种最最直接的悲伤。
看来,暴君以前跟这个老太监的感情一定特别好!
难道...这个太监跟他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外面人已经进来将那个老太监抬走了。凤鸾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看来他是太难过了,本着善良大度的本性,她决定暂时放下个人恩怨,小声安慰道:"你不要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
"你们都下去!"最后,那背影平静得开口。
"你留下!"在亦浅准备退出房门的那一刻,暴君一句话,让她坠入深渊!
不是吧?又要跟他独处?
那帮黄金甲还很是体贴的帮他们把门关上。
咔嚓,门框合并,尘埃落定。
她才穿越不到十个小时,就跟暴君独处两次,第一次差点死掉,第二次下场还不知道!
亦浅紧紧盯着暴君萧瑟的背影,一步一步后退,找了个稍微不那么压抑的位置站好。
可在退后的关键时刻,她鼻子一痒,很是不雅的一个喷嚏喷薄而出。
"阿切!"
这个喷嚏打得非常有水平,气流冲击力也相当有震撼效果,那桌上的烛火噗的一声宣布寿终正寝。
房间立即暗了下来。
"呃?"亦浅倒抽一口气,觉得有点丢人。
不好意思的往凤鸾站的地方望去。
还是人家皇帝有修养,面对突然而来的黑暗,不惊不燥,那背影依旧萧瑟凄凉,给人一种视觉冲击。
月光隔着雕花窗栏毫不吝啬的洒落进来,一地霜样的银白嵌了他一身。
"朕问你,刚才酒宴之后,你去哪里了?"那边,凤鸾冷冷开口。
表情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亦浅很想告诉他,难道你不觉得把灯点上逼供会好点?
"我...去洗手间了!"亦浅回道。
"洗手间?"
心里一慌,真想抽自己一嘴巴。急忙摆手:"不是...我是说,吃饭的时候,我比较喜欢先洗手!洗洗更健康!恩...就是那个意思!"
见凤鸾不说话,她重重的喷了一口气。一抹额头,哇靠,一头汗啊!
幸亏灯灭了,要不然肯定穿帮!
"你撒谎!"那边,凤鸾豁然转身。身形飞快的栖上,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逼近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当亦浅渐渐习惯黑暗之后,望进他那双点青色的眸子里,那深潭似地瞳仁,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我没撒谎,我真的去洗手间了。"她狠狠别过脸。
不知为何,总觉得,那双眼睛太过可怕,像是能看穿别人的心。
锐利的眸子慢慢眯紧,忽而扬起唇,勾起好看的笑纹:"看来,朕要给你点苦头尝尝,要不然,你不会说实话?"
"你..."第一时间捂住嘴巴。他想干什么?难道他要严刑逼供?
想到逼供,亦浅那发达的想象力立即像马达似地,飞快的运转。
脑子第一时间浮出满清十大酷刑。
好像其中有一种还特别有创意,就是把人埋在土里,只留个脑袋在外面,然后拿刀在人头顶上开一个小洞,紧接着灌水银进去。
水银密度很大,一进入身体,立即开始分离肌肉和皮肤。
受刑之人此时更是痛苦不堪。
到最后,便是整个人从洞里逃脱出来,可往往是,人出来了,皮还留在土里...
想到这,亦浅一阵一阵的恶寒...
不要...她不要...
"不要!"心里的恐惧战胜了一切,她很大声的朝她大吼。
在脑子里想了无数自己惨死的样子。
狠狠的瞪着黑暗中犹如修罗般的男人,心里更加肯定,他绝对就是典型的大反派。
"如果你敢把我怎么样,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死到临头,她不知从哪里生出了勇气,朝他大吼。
吼完,心里没理由的悲伤。
要不是自己现在被老爸丢在这里她也不会那么命苦,如果不是她自己八卦想听人家墙角,也不会被人当成燕国公主。
想着想着,那股子悲伤被压下,反而有些清醒了。
不对。
如果暴君知道她是假的,还会再次问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