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拂过,黒焰邪愣在那半晌没说话,亦浅摇手在他眼前晃晃。"怎么了?"
"那些点心你都吃了?"半晌,他低低问。
亦浅有些疑惑,"不能吃么?"
黒焰邪摇头,站起来:"吃就吃吧,也没什么!"
转身的那一瞬,她听见一声浅浅叹息声...
某年某月某日。
夏夜,星月如钩。
黒焰邪喝酒喝的伶仃大醉,靠在一旁休息,但他这人爱好干净,就算坐在地上,屁股底下照样垫着一张布。
朦胧中,有两个人进来,来人倒是随性的很,一屁股坐在他旁边。
"还喝酒,明日大汗就要考核了,你想这个样子去吗?"沉凉冷声问。
黒焰邪没理他们,继续喝酒。犹然记得那壶酒很烈,刺的喉咙都疼。
旁边苍紫宸低头闷笑。
"刚才去哪了?"
"买酒!"
"宫里那么多好酒,你还去买?"
黒焰邪不语,继续灌他的酒。
苍紫宸、沉凉放松身体与黒焰邪背靠背,三个人很有默契的仰头看夜空,眼底迷蒙一片。
"如果说明日就要定胜负,我谁都不会帮!"苍紫宸叹息道。
"不需要你帮,你只要让我输的够光彩就可以了。"沉凉道。
他这人没什么爱好,就是不想被人说闲话。
"我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做大汗啊。"黒焰邪终于发话。
"你不想做大汗?"沉凉惊讶。
"谁说我要做?"
苍紫宸一把夺了他手里的酒壶仰脖子喝一口,还没咽下便喷了出来,卡着脖子恨声:"这哪里的酒?怎么那么难喝?"
黒焰邪高声莫测的笑笑,拿回酒壶,"这酒确实不好喝。"
苍紫宸不停吐口水,嘴里连连道:"明天就叫人封了那家铺子。"对于得罪他的人,他向来报复的干脆,他就是这么小心眼。
第二日,照例是樊国大汗洪烈亲自来审核。
四队人马,一队以苍紫宸为首,一队是黒焰邪。一队沧澜天。一队是沉凉。
规则是在树林里度过半个月,能活着回来的进宫见他。
四个人都活着,可惜,进宫见洪烈的却只有一人。
沧澜天。
可惜这厮,满腔斗志进宫,灰头土脸回来。苍紫宸、黒焰邪、沉凉三个窝在墙角奸笑,沧澜天一巴掌朝笑的最厉害的那人挥过去,黒焰邪硬生生挨着,也不喊疼,也不叫屈,反而笑的更开怀。
苍紫宸虽然在林子里受伤,肩膀被野兽扯了一个大口子,疼的入骨,却还龇着牙笑,一笑扯疼伤口,连忙捂着嘴。
沉凉一般不笑,而笑都是背着身子,好像见不得人似地。
"笑不死你们!"
等人走远,黒焰邪附耳过去,悄悄说:"被权力冲昏脑袋的人!"
"别这么说,老好他是我大哥!"
如果没有发生那种事,估计,这四个照样是兄弟,照样天天没心没肺的活着。
樊国洪烈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大汗之位到现在找不到一个合适人选,急的嘴上起了泡。
在他心里有四个人选,但皇位只有一个,如何是好?
一日午后,沉凉被招进来。
"我问你,你跟黒焰邪、苍紫宸、沧澜天、谁更要好?"洪烈一边摆棋局,一边问。
沉凉头微垂:"都很好!"
"如果从他们三个人里选一个做大汗,如果你是我,会选谁?"
"我会选黒焰邪!"
"为何?"
"沧澜天胸怀大志,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坐了大汗,他会自满,会骄傲,会不知所措。苍紫宸虽然才华横溢,却心胸狭窄,为人乖张,上位以后大开杀戒在所难免。而黒焰邪..."沉凉停顿一下,好像在思考。
"他怎么样?"
"他?他其实更不适合,因为他心里根本没有想过当大汗。"
"那为何选择他。"
"无欲则刚!"
"那么你呢?"洪烈一顿,问道。
沉凉微笑:"我这人太计较别人如何评说,若上位,必定成天盯着史官,虽能保樊国平安,却做不得什么大作为。估计也是一生庸碌无为吧!"
"好,说的好!"洪烈击掌。上前上前拍他肩膀:"黒焰邪无欲则刚,那今天我们让他有欲又有刚如何?"
十日后,沉凉获罪入牢,死罪。罪名不详。
三个人齐齐上阵跪在偏殿一宿,可惜,洪烈那门就是没开,仿佛铁了心要沉凉死。
后来三个小家伙跪在那想了一宿,最后一咬牙。
"劫狱!"
沧澜天跪在大殿外观察动静适时发个情报什么的,苍紫宸准备营救后跑路的盘缠,黒焰邪两肋插刀义不容辞前去当炮灰。
地牢,黒焰邪单枪匹马冲进去,杀完外面的,又杀里面的。
最后看见沉凉盘腿坐在草垛上,闭目养神。
"沉凉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