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后多了一只手,拎着她后领将她拽出来。
一路连拖带拽,态度十分恶劣,脚上铃铛伴着她的踢打响声相当悦耳。
"什么人?"沧澜天居高临下盯着亦浅。
亦浅抬头,与他对望数十秒,这人玉树临风,尤其一双凤眼狭长而细致,薄唇泛红,面如冠玉,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
她刚想说话,旁边站出来一个瘦小老头,目光落在亦浅脚踝的铃铛上,小声附耳过去。
亦浅注意到影藏在沧澜天背后的那个瘦老头。其实他实际年龄只有三十多岁,可惜,头发花白,颧骨突兀,面色蜡黄留着一撮山羊胡子遮挡了那人一口小龅牙的缺陷,将整个人提起来看,俨然一副乙型肝炎小三阳模样。
一番耳语,沧澜天不屑轻哼:"原来是瑶光公主!"
暧昧的语气让亦浅连忙从乙肝患者身上调离,转而望着沧澜天。不是吧,眼前这位难道也是瑶光的裙下之臣。
"你认识我?"她小声问。
沧澜天弯腰将她抱起,很不客气舔了舔她的耳垂。
"怎么?不过一年不见,公主就忘记我了?还是勾引我不成便换了个目标?"说完,将她拎到黒焰邪面前。"黒焰邪,没想到你品位如此独特,被追杀也不忘带着这个烂货!"
亦浅与黒焰邪打了照面,眼底冲满愧疚。
不好意思,又见面了。
"沧澜天,瑶光可是凤国凤鸾的人,你最好别动她!"黒焰邪不咸不淡道,没有丝毫袒护之色,只是说明一件事情。
"凤鸾?"这两个字果然让沧澜天斟酌许久,忽的,他手一松,亦浅噗通落地。
"没想到这烂货爬上了凤鸾的床!"他对凤鸾还是有所顾忌,而且,这段时间,各国胜传凤国陛下独宠瑶光,看样子不像假的。现在他大局未定,还是不要招惹一个强敌的好。
面对沧澜天左一个烂货,又一个荡女彐的称呼,亦浅有些懵。难道说,跟瑶光尚床的那帮人没一个见过瑶光真面目么?
忽然,她下颚被人提起,沧澜天俯视她额上的樱花烙印,口气轻浮:"你不是说你的面纱一辈子都不会去掉的么?为何现在拿下了!"
下颚吃痛,亦浅撇眉:"你弄痛我了!"
语气无限娇喋,沧澜天手一顿,眉头深锁:"你的声音..."
亦浅连忙憋气变音,顺便咳嗽两声:"那个...我是说,我最近嗓子坏了。恩...所以听着不是太像...不是...我是说..."
她话没说完,沧澜天一手打断,转头干他的正事:"黒焰邪,玉玺在何处?"
没有玉玺就算杀了黒焰邪也无济于事,说不定还便宜了别人。这是亦浅从沧澜天丰富的面目表情猜测出来的内幕。
"想要玉玺?呵呵...孤自问不是个喜欢被逼迫的人!"黒焰邪头朝后头仰,闲闲靠在树桩上,脚踝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不一会,他站的位置便多出一滩红。
乍一看,有点像流产的孕妇...
沧澜天其实跟黒焰邪有的一拼,都不是什么好鸟。
你不喜欢被逼迫,我偏偏也不乐意有求于人。
于是,两个不喜欢被人左右的爷们狭路相逢,难免有些碰撞。
火辣辣的一鞭子抽过去,黒焰邪面无表情,亦浅看的眼皮狠狠抽了抽。
又一下,黒焰邪照旧是那副随便你怎么打,咱就是不吭声。
够爷们。
不知打了多少下,那挥鞭子的侍卫甩了甩抽酸的手腕,跪在沧澜天脚边,艰难开口道:"王爷...这..."
黒焰邪咬着牙,嗤笑盯着沧澜天扭曲的脸,目光略到蹲在地上的亦浅,不觉怔了怔。
亦浅捂着嘴,满眼是泪,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怎么的,总之,她的表情看起来,好像那鞭子是抽在她身上似地。
胆小鬼!
发根一紧,她被人再次提起来,与沧澜天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贴的很近。
"瞧你哭的梨花带雨,怎么?黒焰邪才是你的情郎?"
丫的,古代人怎么就喜欢揪人头发...亦浅被人像萝卜似地提着,想摇头都觉得困难。
她的沉默让沧澜天大喜。
"这么说,他真的是你的情郎?小公主,告诉我,他的玉玺藏在哪里了,我让你们走!"刻意伪装的温柔,让亦浅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别说她不知道什么倒霉玉玺不玉玺,就算知道告诉他在哪,到头来,她也是死路一条!
"我不知道,我跟他根本不熟,我是被他抢到这的,好痛...你放手啦!"
沧澜天不仅没放手,相反,粗鲁至极的将她扯到黒焰邪眼前。
"大汗,你的女人很不听话呢,你说我是不是该给她个教训!"
黒焰邪眼波微动,垂下眼帘:"随便!"
亦浅在旁听的心惊肉跳。暗骂这家伙不仗义,老好还帮他处理过伤口,虽然不是太专业,但也是一份心啊...早知道他靠不住!
沧澜天挣扎半天,最终还是卖了凤鸾一个面子,将她扔到一旁:"绑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