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太上皇自己嘿嘿笑了,然后越笑越开心:"哎呀。我不就说你一句么?至于那么小气?"
"至于,非常至于,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么好。你还对我那么好!"亦浅一抹鼻子,气呼呼。
"对你好也有错?"太上皇手一摊,非常无辜。
"当然,你明明知道..."
太上皇微微叹口气,抬手打断:"对,我明明知道,但我不说,所以你见到我很无措,感觉不自在,觉得什么都暴露在我眼前,不那么轻松是不是?"
亦浅没做声,抱着膀子气呼呼。
太上皇想找地方坐坐,后来发现房子都给他们两人拆了,将就将就,坐地上吧。
太上皇兀自坐在狼藉的地上,招招手叫亦浅过来,亦浅撇嘴很不情愿的过去了。
一只白玉戒指送到眼前,亦浅甩都没甩一眼。
"赔礼道歉啊!"
"戴上它,你就是我儿媳妇了!"
亦浅一眼珠子甩过去,感情从头到尾没带之前都不算?
太上皇估计砸累了,手撑地叹气:"你脾气跟我当年一样,硬的很,这样很容易吃亏的!别说凤鸾,就说说其那几个,有哪个是好惹的...你平时啊,也要学学乖巧,要不然,那几个连成一气,你可就惨了!"
"我这一生算起来也算精彩,经历的也多,只是唯一的遗憾是没跟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如果当初能够再懂事点...也就不会现在老了孤苦无依了!"
亦浅不懂太上皇干嘛把自己晚年说的那么凄惨,好像他有家不能回似地。
"那干嘛不回去?"
这时候好像把太上皇的苦给勾出来了,太上皇一拍大腿有苦难言:"不是我不想回去,实在是回去后不晓得怎么办啊!"
原来太上皇后宫那些个妃子都还在,凤鸾的母后死的早,所以,筹划给凤鸾添个弟弟这种事常常会发生。
一开始,太上皇在凤鸾没勤政的时候,住在沾园辅佐凤鸾。
后来凤鸾能独挡一面了,太上皇没什么事可做,那些妃子才人个个来骚扰,太上皇不得已,只有逃出来,清静清静。
"如果,我跟挚爱在一起,那也就得了,旁人想也不会想,现如今。哎..."
"所以啊,我对你们年轻人的事也就不再管,当年我就是为了巩固帝位娶了一帮子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女人,天天争来争去,烦都烦死了。我不想凤鸾赴我后尘..."
原来太上皇安得是这个心思,他自己吃够了包办婚姻的苦,所以希望他儿子幸福,就算儿子跟人家分享一个女人也总好过晚年到处逃难来的强。
这么解释起来...好像也说的通!
"如果你还记得我的好...那就快点给我生个孙子..."最最最后,太上皇道出了他内心最最邪恶的要求。
"这个..."亦浅发难。
"你别担心,有了孩子我帮你养,绝对又白又胖!"
亦浅抓头。表情痛苦,"不是你帮我养的问题。"
"我不嫌烦的!"
"也不是你嫌烦的问题。"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定了!明年我来抱孙子!"
亦浅被太上皇莫名其妙的赶出去了,连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月色无声。流水般照耀在雪地里。一间房间里,传压抑许久的痛哭流涕声:"哎呀,这个死丫头手真狠啊...我的琴...我的花瓶...我的花...哎呀呀。"
"太上皇节哀!您可是骗到一个孙子啊!这些个算什么!"
"对对对,这都是死物...哎呀。我的心...怎么还那么疼呦!"
这一夜,亦浅辗转反侧,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的,面对太上皇那么期期艾艾的眼神,她怎么也拒绝不了。
她在床上翻身打滚,一直都在想关于那四个男人的问题,仿佛是冥冥中注定般。
跟凤鸾在一起她很开心,感觉被宠着,跟黒焰邪,更加放肆,浩瀚天际任她遨游,无拘无束。
苍紫宸...他们相识的有些蹊跷,而他总是一味的压迫压迫再压迫,然而,不知不觉中,他默默在身后做的一切,却又让她刮目相看,原以为他是奸臣,没想到是忠臣。在山洞带着伤为黒焰邪采摘人参...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怀。
还有锦帛,那么淡然如风的男子,跟她一起共生死,她死,他绝不独活。
每个人的爱都是一份沉重的包袱,她日后该何去何从?
找到锦帛之后,该怎么跟他说呢?
锦帛说过只要一床被子的...
这夜,亦浅睡的很不踏实,早上醒来发现身旁多了个人。睁眼一看,我操...
"你...你怎么出现滴?"
苍紫宸扬了扬头,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收拢衣领。
"昨晚上我本就想看看你,没想到你一直喊'被子被子';,我以为你冷,就抱着你睡啦!"
苍紫宸这番话说的大义凌然,好像他很不情愿的成为了别人的抱枕,只是碍于他跟你很熟。不好意思拒绝。
亦浅真的真的很纳闷,为什么他得到消息的速度那么快呢?她昨晚上才到,他今天就出现?他是不是跟踪她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