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宋玉桥描述的传言,太上皇笑了。越笑越开心。最后,差不多快抽过去了。
亦浅怕太上皇真的会抽过去,连忙打住:"你先别笑啦。快点把盒子里面放的东西说出来!"
太上皇好不容易平复了激荡的心情,喘着气开始回忆,眸子半掩:"这都是陈年往事了。"
听到这里,宋玉桥也知道,这里面肯定藏了不少皇家秘闻。对于秘密这玩意,所有人都想知道的越多越好,就算是天下第一才子也一样。
八卦本就不是女人的专利!
俩个八卦的人一起竖着耳朵伸向前方,生怕漏听了什么。
"当年樊国大汗洪烈也曾想踏平中原,一统天下,可惜,最后兵败垂成。"太上皇仰头,仿佛像是抑制什么似地,良久叹息:"后来,洪烈跟凤国签订了一条契约,内容是,樊国百年内不得侵犯凤国一寸疆土!"
真相跟天谴一点边都不沾,原来是樊国先皇帝给人摆了一道。
"好厉害啊,能让樊国大汗签订这样的不平等条约。啧啧,这个人绝对不简单。这条约比南京条约还要不平等呢。"亦浅在旁听的直砸舌。"不过也很佩服那个什么什么大汗,他果然很讲信用!"
宋玉桥一边摸胡子一边点头。
太上皇低头,摸着那个盒子,一遍又一遍。
"那个人是很厉害!"太上皇抿唇一笑。
"那个人是谁呢,你认识么?"亦浅身子趴向前,好奇道。
无摸盒子的手陡然停住,四周空气随着太上皇的沉默跟着降至冰点。
太上皇什么话也没说,抱着盒子转身离去。
"我说错什么了?"亦浅很无辜的看向宋玉桥。
宋玉桥比亦浅更加苦恼,他要知道亦浅说错什么就好了。
御书房内,黒焰邪优雅的举着黑子,朝棋盘中央按下去。
啪嗒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宫殿内,显得异常清晰。
妖异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凤鸾,唇畔渐渐扯开一丝冷笑。
"凤鸾,该你了。"低靡磁性的嗓音,不紧不慢递过来。
凤鸾八风不动端起搁在案子上沏好的茶,抿一口,轻轻放回原处,姿态行云流水,方位分毫不差,甚至没有泼洒出一丁点。
站在一旁伺候的广福看在眼里,心口隐隐发热,只有他知道,这个常人轻而易举的动作,由陛下做来,需要花费多少工夫!
"黒焰邪,多日不见,棋艺见长啊!"凤鸾顺手执起一颗白字,放在黑子旁边。
听声辨位,这对凤鸾来说没什么难。
可广福却是看的心惊肉跳,棋子落声清脆,每落一声,广福浮肿的眼泡忍不住跟着抽一下。
"过奖。"黒焰邪颔首,眉宇间带着疑惑,扫过一旁颤颤巍巍的广福,抿唇一笑:"若孤猜的不错,再过几日,一年一度的秋季狩猎就要举行了吧!"
凤鸾眯眼,搭在膝盖上的手掌微微一颤。
没错,每年的秋季,凤国皇室上下都要举行一次大型狩猎活动,这几年因为中毒,他一直推脱身体不适,只在看台上看,并没有下场。
而今...
"这位公公,你很热吗?"黒焰邪给了广福一个完美的侧脸。
"呃..."广福揣着拂尘,僵硬的扯起笑。"回樊国大汗的话,奴才...奴才身子不适,出了点虚汗!"
亦浅在假山后头找到了太上皇,那时,他一个人坐在湖边的小亭子里独自喝酒。跟凤鸾如出一辙的修长手指轻轻捏着杯子,杯中美酒清澈,印着夕阳余辉,仿佛猩红血液,在杯中摇曳。
走近。她看见他手边放着那只盒子,在他脚下,静静躺着一只纸灯笼。
一袭淡金色的衣衫紧贴着他略微消瘦的身体,脸似玄玉,刀凿般的深邃五官,一双星眸顾盼生辉却透着一股冷凝。虽是花甲之年,但今日看来,比平日里多了那么一份无尚威严。
亦浅不禁感叹,这么帅的老头,年轻的时候一定迷死不少人。
"浅浅,过来坐!"太上皇没回头。
亦浅耸耸肩,很是大方的坐在他对面,手撑着腮。
"太上皇,你今天好像很郁闷!"
太上皇饮下杯中酒,喉咙间立即升起一股火辣辣的炽热。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喝酒了,都快忘记那种被火燃烧的刺痛。
"我送你的灯笼你喜欢吗?"太上皇答非所问。
亦浅瞄了一眼脚下的灯笼,弯腰捡起。点点头。
"喜欢,你做的非常好。"
太上皇欣慰般的点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小的时候做过很多灯笼,有莲花灯笼、鱼灯笼、兔子灯笼..."然后巴拉巴拉。
太上皇在旁一一列举,亦浅在旁跟着点头。心道:灯笼做的好,干脆别做太上皇,改行卖灯笼去吧!
最后,太上皇一边摇头一边笑道:"但我做过最大最漂亮的却是一只龙灯笼。可惜...再也做不了了。"
亦浅嗫嗫的开口迎合:"做不了就不要做了呗。"
太上皇没说话,手提着酒壶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