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请假回到家里,这次爷爷让回家不知是何事。
走过了亿城里一条条繁华的长街,最后来到了市中紧靠着商业大楼的住宅区。这个商业大楼几乎聚集了亿城半数的商家店铺,北面就是人尽皆知的团结路,团结路路的最南端,环绕着商业大楼,使得商业大楼成为了亿城最繁华所在,特别是晚上时候,这条路甚至可以堵到水泄不通。
坐在出租车里,刘强并没有打开车窗去观看外面的街景,只是喧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沸沸扬扬的声音穿过窗户传了进来,团结路的喧哗,热闹,却是一扇薄薄的车窗阻挡不住的。
此刻,任凭外面如何热闹,刘强却仿佛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是静静的独坐在马车里。
听爷爷说父亲刘赢回家了!
刘强从小就害怕父亲,两人从未敞开心扉交流过,刘强上学期间,两人一个忙于学习,一个忙于修炼,虽为父子,其实交流不多,刘强的生活,几乎都是母亲和爷爷刘山在照顾。
两年前母亲去世,刘绪去了超市打工,和刘赢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出租车一路来到了商业大楼南面的豪门住宅区域,转入了一条稍微安静一些的小路,最后停在了刘强家的别墅前。
虽然刘强表现的很丝,其实他家很有钱,家族成员在圈内地位很高,最显赫的当然是当代大祭司刘山,而他的父亲,也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先天境修炼者之一,这些就形成了在五斗米教里,以刘山为核心的利益集团!
刘强深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些情绪,脸上露出一丝深深的笑意,自言自语“嗯”了一声,然后打开了家门。
“强子,回来了。”刘山从客厅沙发上站了起来,微笑道:“路上不堵车吧?你爸在二楼书房里等你,他有些话要对你说,你去见见他吧。”
刘强点了点头。
看来这位老爹虽然还是不怎么喜欢自己,但是现在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恐怕还是要重了不少了吧?毕竟他已经长大了。如果换了从前,自己回来,就算面对面,他也不会说一句话,更不会找他去书房谈心。
“好,我现在就去。”
刘山只是淡淡一笑,没说什么。他太清楚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了,见过大风浪的大祭酒,人也磨练得极为沉稳,甚至就连刘强进门后表现的乖巧,顺从,脸上都没有露出半分惊讶,只是做了一个手势,引着刘强往二楼书房走去。
深深吸了口气,刘强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刘强家的别墅,规模上远远比李寨村的房子要大得多了。书房比刘强的卧室还大。
事实上,这个书房一直被刘家当作一个重要的会议室使用的。刘山刘赢都是修道之人,不是什么文人学者,自然不会如那些老学究一样弄得书山书海。
书房里,只是两排书架上摆放着一些必须的文献,一张宽大的书桌上,却满是一些法术典籍和历代隐秘文献。
这个书房周围看似安静,没有什么岗哨,其实刘强却知道,这个地方几乎就是他家里戒备最森严的地方了!
千年的道家豪门,底蕴自然不同。像那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根本才叫暴发户的做派,什么都摆在明处。
而他家的书房,虽然周围看不到一个保镖站岗,但是刘强却知道,平曰里,没有刘山的默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这个书房的。如果有人乱闯,没走进这个屋子,就会知道厉害了!当年刘强修为低浅,眼界不高,对这些还不了解,现在年纪渐长,渐渐的才看出了门道来。这个书房周围的院子,墙壁,甚至是院墙内的一些摆设,仿佛隐隐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显然是一个高明的法阵。如果有外人闯入,法阵立刻就能做出警示,而周围还有常年布置的一些隐秘阵法。
甩开了这些杂念,刘强走进了书房里,就看见自己的父亲,先天境强者刘赢,坐在书桌后面,手里捏着一支铅笔,威严的脸上笼罩着一丝寒气,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着面前的一份不知道什么内容的文件。
刘强静静的走了进去站在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垂手而立,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
直到过了好久,刘赢仿佛才回过神来,随手在文件上写了几笔,放下笔,抬起头来,脸色平静的看了刘强一眼,眼神很平淡,不喜不怒,仿佛对刘强的回来毫无任何情绪波动一般。刘强抬着头,也一脸平静的和自己的这位父亲对视。
过了片刻,刘赢才缓缓道:“嗯,你回来了。”
刘强深深吸了口气:“是的,我回来了....爸。”
刘赢眉梢略微挑了挑,原本平静的眼波里里闪过了一丝波动,微微张了张嘴,然后嘴角缓缓的形成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带着一丝嘲弄:“哦……你近几年可是很少喊我“爸”了。
这话一出,纵然刘强原本已经心中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也不禁心中闪过一丝酸意。
静静的打量着自己的这位父亲,不由得心中生出一丝感慨。
他……好像老了不少。
刘赢现年三十八岁,要知道,刘赢生的风流倜傥,俊美异常,道门世家的出身,一身道法绝对非同小可!
但是刘赢,却依然老了。鬓角已经多出了些许的白发,老得甚至有些疲惫。
当年那个高大伟案,从不屈服于任何人,一身锐气的父亲,如今还不到四十岁,眼角已经不少皱纹,虽然顾盼之间仍然威势不减,但是那份苍老,却是无法掩饰的。
就连坐在那儿,身子都似乎不像从前那样挺得那么直了,而是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
刘赢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穿着一套纯白的绵质衬衫,白色是他一直偏爱的颜色,衬衣简单而舒服。这位修为高深的天才,不像其他人那样喜好华服,却偏好这种干净简单的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