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老人见是茶酒,但想想尚不是吃饭时间,也没有露出甚不要脸的神色,只道:“你们寨中的金猪,我给你送来了。”邵兆昌惊道:“司徒先生,你这真是金猪?”
“邵寨主,我能给你赝品么?”司徒老人不屑道,将金猪一丢,邵兆昌顺手一接,看着那金猪,脸上喜色渐浓,一会却又现忧愁之色。邵兆昌便将青龙寨近些时日生的事与司徒老人听。
司徒老人听完,只笑了笑,“原来他们只是为了金猪可以变成许多金子的传而盗去的,不知那盗金猪之人何在,倒有两下子。不过,邵寨主何必担忧?人生天地间,世事难料,如今朝廷正走取灭之路,四处官员只为财权不为民,隐在危险甚多,修真之人不淡泊而为名利入官场,世事变幻,变就变的。”
“司徒先生见识甚广,本寨主只是一井底之蛙,如何能了解朝廷官场之事呢,不过,这金猪既然是司徒先生送回来了,我当收藏好便是,司徒先生有什么要求吗?”邵寨主道,似听了司徒老人这番话,不在畏惧诸葛严余似的。
“我当然要和我孙女在这里白吃白喝一段时日喽。”司徒老人不客气道,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眼看上方。邵飞燕大叫道:“不可以,要银子给你便是,就是不可以住在这里。”
“嘿,娃儿,我和你祖先打交道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哩。”司徒老人笑道。余人跟着笑了笑,邵飞燕急道:“爹爹,你看这老家伙油嘴滑舌的不是好人,他带来的人自然也不是善类。”邵飞燕眼睛却是看着萧龙,萧龙摇头道:“两人一个是好人,一个不是好人。”
“谁不是?”
“老的那家伙。”萧龙笑道。司徒老人马上瞪眼看着萧龙,大有将他吞吃的意思。
只听邵飞燕道:“萧龙,你成心跟我作对么?”
“少寨主,我没有。”萧龙道。
“好了,燕儿,少几句。”邵兆昌道,吩咐人招呼新客,叫了邵飞燕跟着自己,进入后山。邵兆昌和邵飞燕在后山,进入一木屋后,翻起木床的床板,邵飞燕见到有石阶通往下面,看了看邵兆昌一眼,“爹爹,你从来都不告诉我,有这样的机关,这是为什么呢?”
“燕儿,下去后再告诉你。”邵兆昌道。父女俩很快到了下面,入口处恢复原样。邵兆昌领着女儿走过一地道,旋开一太极按钮,便进入一间宽敞的大密室内。邵飞燕见密室内摆有五个灵位,灵位前香火灯柱正燃着。
“爹爹,这是我们祖上的灵位吗?”邵飞燕道。
“是的,玉龙祖上的灵位在正中间,快磕头。”邵兆昌道,两人便磕了头,邵飞燕还特意烧了几支香,对着灵位道:“各位祖先,女邵飞燕今日才得以拜进你们,都是爹爹不让我知道,你们可不要怪我啦,要怪就怪我这个爹爹,以后,我每天都要来拜你们一次的。”
“燕儿,在祖宗面前严肃,还有祖宗们不需要你每天前来打扰的,把这金猪放到神台中间去。”邵兆昌将金猪递给邵飞燕,邵飞燕见金猪也没什么异样之处,便很快将它放入神台中间,一会金猪大放金光,邵飞燕见四处被映得金碧辉煌,不禁喝彩了几句。
邵兆昌才跟邵飞燕讲有关这金猪与他们祖先的事。
邵玉龙当年凭借自创玉龙鞭法后创立青龙寨,名头响遍北方同道。邵玉龙创立山寨,无论它被熏染的多正派,也逃脱不了原本山贼的骂名。一日,一富商经过青龙山,被青龙山寨的人连人和财物都劫到山中,劫人只因那些富商全是美貌的南方女性。
那些人被劫到寨中后,邵玉龙见其中一位女性美丽端庄,没有其他人的妖艳之色,心中甚喜,余人全都放出山,财物也归还她们,只留下这美丽端庄的女子。相处几日后,邵玉龙知这女子名叫麦紫,是东南海苑城中的女商人,从聪明伶俐,在买卖一方面有自己的一套。又过几日,邵玉龙问她:“近些日子,看你脸上全无忧虑之色,而且也无逃去之心,这都不是常人的表现。”
麦紫道:“常人忧虑的我不忧虑,你若愿意放我走的话,早该放了,我只想等你对我你想的话。”
邵玉龙大惊道:“真是奇女子也。”着握住她如玉而温软的手,激动道:“我要你嫁给我,你愿意吗?”
麦紫笑道:“要做我丈夫,一要人品端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二要武功高强,虎虎外敌,谈笑退之,三要财富丰盈,笨笨金猪,祥和永恒。”
邵玉龙听了,笑道:“这三前两我现在已经具有,第三我会努力实现。”
“恐怕你还未明白我的意思。”麦紫微笑道。邵玉龙痴痴地看着她,半晌才道:“你是我不明白你的第三吗?”
“正是,你若能造出一只金猪,作为定情信物,我便嫁给你。”麦紫道。
邵玉龙满口答应,便聚寨内所有黄金,打造所谓的“笨笨金猪”。虽黄金足够打造金猪,可惜每当要打成的时候,有些部位总是会脱落。邵玉龙正为此烦恼,他便走出青龙山,走访四处匠人,可谓历尽千辛万苦。听闻天工洞有一能人,只要天下间有的东西,他就能打造出来,你能想到的,他亦可打造。这日,邵玉龙便来到巧夺谷前,一老翁拄着拐杖走了过来。邵玉龙以为老翁便是天工洞的能人,便将来意一一了。
老翁道:“所谓笨笨金猪,我家主人早知有人来求,昨天便已打造完好。”老翁便将金猪取了出来,邵玉龙立即求老翁相赐。老翁道:“金猪你虽可以拿去,但你因金猪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你便不能舍弃之,否则后患无穷。此金猪你也得好好保藏。”老翁将金猪递给了邵玉龙,邵玉龙心翼翼地接过,当即又磕了一千个响头。他磕完后早就有些晕乎乎了,再看时,老翁已然消失,而面前的巧夺谷也变成了一个大草原,邵玉龙知道天赐金猪于己。
当邵玉龙带着金猪回到青龙寨时,虎虎外敌已来,正是与青龙寨对立的西园寨的人过来挑战,扬言是专门来抢麦紫的。邵玉龙便扬鞭而起,使出一招“如影随行”,出鞭后,追敌身影,击中敌身后才会停止的神秘招数。
西园寨人却也有一人武艺可与邵玉龙匹敌,那人正是西园寨主西门云,西门云所使的是普通长枪,然其枪法精湛绝伦,使出一枪,枪头也是随着敌身的身影转,直到刺中敌人为止,人称“幻影枪法”。两人大战半天,不分胜负,最后西门云使出自制绿毒,邵玉龙虽然避过,但那绿毒却散到了麦紫脸上,麦紫一下变得十分丑陋,西门云大声长笑而去。
邵玉龙见着已然丑陋的麦紫,心痛不已,麦紫不作声,只等着邵玉龙话,邵玉龙半晌,对天誓:“我邵玉龙今日就娶麦紫姑娘为妻,今生今世陪着麦紫姑娘,苍天见证!”麦紫听后,眼泪流了满脸,那绿毒渐然被眼泪所化,脸面又恢复原来的样子,邵玉龙迅跪拜上苍,感谢上苍恢复麦紫容貌。
事后,两人便即成婚,西门云听到这消息之后,心中大怒,又想那美色终不能被己占有,竟然郁郁而终,年三十有四,至此,西园寨处处与青龙寨作对,两寨因为对方的人过了山踩到势力界线都要大动干戈哩,砍了一根柴也要打。
麦紫与邵玉龙婚后,日子过得甚是美满幸福,虽有西园寨处处捣乱,但在争斗中,邵玉龙的武功越来越高强,麦紫产下一子后,便即离世,邵玉龙心痛不已。后邵玉龙之子邵川成人后,与一女子结婚,产下一子后,其妻又甍。
邵玉龙因此请一相术大师入寨,那相术大师左画右念之后,便道出天机,让邵玉龙按他的法去做。邵玉龙便在青龙后山做了这个机关阵地,将金猪放在地下密室中,邵川之子邵雄成婚后,其妻产下一子,夫人无大碍,邵玉龙便坚信那相术大师所的果然是天机。
邵兆昌讲到这,邵飞燕道:“虽然此机关阵地玄妙,但因为失却金猪,我娘便死?可是,她明明是中了西园寨的绿毒死的。”
邵兆昌道:“若是金猪未被盗去,你娘便不会中绿毒了。”邵飞燕道:“天下这么会有这样的事呢?青龙山肯定有古怪,你呢,爹爹?”
“青龙山四处我们都搜过的,并未现异样之处。”
“山中有一些古墓我觉得怪怪的。”邵飞燕道。
“傻丫头,那些都是祖先的,何怪之有,还是那相术大师的天机对,这个机关阵地暗合风水之机,不能拆卸,要永远这样延续下去,你懂吗?”邵兆昌道。
邵飞燕了头,看着神台前的金猪,没想到这金猪有这样的来历。
邵飞燕心中暗想:日后自己与人成婚后,如果这金猪不回来,自己会怎么样呢?以后,是他与我一快吗?
邵飞燕想想脸色红了起来,又想到那叫婷的女子,心中不禁有气,便快走出密室,邵兆昌关好机关后,追了上来,似瞧出女儿的心思,了句:“你心中所想的是大胆龙么?”
“爹爹,你知道还问。”
“哎,我一开始也觉得你可以与他一块,可日后他迟早要离去,他心中只把你当成好朋友,你没看出来吗?当时未听范冲那厮的话,我不能再让你们这样下去。”邵兆昌道。
“爹爹,我的事你不要管,范冲都是胡。”邵飞燕完跑了开去。邵兆昌望着女儿离去的身影,脸露愁色,又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