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赵正知道蓝姬是蝶卫,也能直接将她抓走,有赢铮在不怕她不屈服。
但这样做的后果,赵正背上逼杀庶母,残害兄弟的恶名。
老百姓才不关心蓝姬究竟是不是蝶卫,他们只想看一处精彩的夺嫡大戏。史家更是如此,理直气壮地胡言乱语,声称这是从民间调查得出的真相。老百姓会有这等本事,得知宫闱秘闻。
白姬的话来的及时,的恰如其分。蓝姬祖籍是大周,曾有过在大周官营教坊作舞女,而蝶卫中大部分女探子都有作舞女的经历。
蓝姬也许是蝶卫,也许不是蝶卫;由于她无法证明自己不是蝶卫,故而她很可能是蝶卫。
毫无逻辑的一番逻辑,放到现代网络上被喷成渣的推断,在秦国朝堂竟然默认了。
沉寂的朝堂上,赵正再此主持召开廷议,不过没有请文武百官,而是将秦国宗室大臣悉数请来。
“太子,您是想搞乱秦国吗?”
近日接连不断的变故,咸阳百官人心惶惶,百姓却气势高涨,这让习惯了百姓无声好愚弄的赢木很不习惯。
大宗正,左丞相,大将军,赢木众多的头衔显示出他的话语权,而现在他竟然指责赵正,难道他想退出太子派?
众臣交换眼色,相互着头。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很惊奇,大臣们难道会唇语,殊不知这些朝堂老油条,平时一个眼神就能决定家国大事。
赵正揖手道:“不敢,这次叫各位叔伯来是为了一桩家事。父王有恙不宜处理繁务,本太子只是请王叔主持公道。”
蓝姬幽怨地扫了眼在座众人,赵正又受到一波眼神攻击。
“太子殿下,老臣之见,蓝姬夫人只是个弱女子,平日里宫门都很少出去,怎会是凶神恶煞的蝶卫?”
“对啊,对啊,蝶卫怎么可能这么漂亮。”
一帮子平均年龄四十岁以上的老头子,为蓝姬鸣不平,眼睛时刻盯着蓝姬身上的“不平”。
“咳——”
赢木摆手道:“都安静些,既然太子将我等找来,定然有他的道理。不过太子刚才的那番话的不妥,天下哪有让人自证没有犯罪的道理。若要定蓝姬夫人的罪,须得太子拿出铁证来。”
“铁证?”
赵正有样学样也扫视了众人一眼,喧闹声停了下来,但众人的眼神流露着质疑。
投石问路,这也是赵正将众宗室大臣请来议事的原因,他隐约感到秦国的根本还是在赢秦宗室手里。结果一目了然,蓝姬与众宗室并无交情,仅凭她的美色也不能令众宗室为她冒险话,根本还是赵正没有令赢秦宗室接受。
“一帮老油条,不露真本事,你们还不服了。”
赵正突然大喝一声,众人惊讶地望去,却是一颗震天雷哧哧冒烟,有些人大惊失色,有些人却疑惑不解。
“太子作甚”
赢木一个箭步冲上去,夺过震天雷就向门外扔,不过没有爆炸声,只有赵正的大笑声和门外侍卫的咳嗽声。
“哈哈哈,众位叔伯,请恕侄失礼,不过你们的样子也太好玩了,知道会爆炸还一个个愣在原地不动。”
“呵呵”
众宗室大臣尴尬地笑道,也有些人怒目相视,气恼赵正耍弄他们。
“太子殿下未免太过无礼,审问本宫便好好审问,弄出个劳什子震天雷吓唬众大臣作甚?”
蓝姬见状,出句风凉话,被赵正带走时她本来打算抖搂出白姬和赢安,但最后为了赢铮,打算死扛下去。
“哦,本太子不对,给诸位叔伯赔礼了。”赵正兀自笑着对众臣揖手道。
“但有一事不明,方才夫人为何一都不紧张,难道知道这颗震天雷根本就是个假的,抑或是夫人很了解震天雷。”
“本宫……”
众人有的泛过来味,方才众人不是惊慌失措便是不明就里,唯独蓝姬一动未动,就站在原地微笑地看着赵正。
“糟糕”,蓝姬眼神出现慌乱,两手不禁放到胸前。她先入为主,见过真正的震天雷模样,所以对赵正拿出的,一眼就看出是个赝品,黑市上常有人被坑,买了那种光冒烟不爆炸的“烟雾弹”。
“夫人,还请作出解释。”
赢木也心生疑惑,冷眼盯着蓝姬问道。
“本宫…我……”蓝姬一时间想不出理由,前边有人也了她久居深宫,宫门都不曾迈出过,又怎能见过震天雷。
“哼,承认吧,你就是蝶卫,当日刺杀我的刺客就是你派去的。”
赵正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对准蓝姬脖子刺去,匕泛着蓝光,似乎喂了毒,擦破皮就能致死。
“当啷”
蓝姬一手擒住赵正脖子,另一只手反抓着赵正的右手。
“大胆,尔敢挟持太子!”
侍卫呼啦一声全部冲上殿,手里的长枪长刀对准蓝姬,但距离始终不敢靠太近,毕竟赵正就在她手上。
“呵呵,露馅了吧蓝蝶,潜伏秦宫十几年你也够拼的,都成了秦王妃子还要帮着蝶卫办事。”
“闭嘴”,蓝姬气急败坏地道,“再话本宫割了你的舌头,让秦国太子变成残废,看你日后怎么登基。”
这番恐吓把侍卫们吓了一跳,纷纷后退扩大包围圈。然而她手里的赵正却没有丝毫人质觉悟地笑道:“割吧割吧,你动我一根丝,我割赢铮一两肉,看看咱们两个谁更痛苦。”
“你……卑鄙。”
蓝姬真后悔方才没有忍住,下意识出手将赵正擒下,这下不仅身份暴露,赢铮也可能被她所连累。
“都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你们的太子。”
“准备一匹快马,充足的粮食,还有不要告诉铮儿,我不想让她知道……呜呜——”
赢木皱眉道:“好,这些老夫答应你,不过你先放开太子,老夫可以当你的人质。
固山军近卫团马上就过来了,要是被他们看到你将太子挟持,即便是老夫也保不住四公子。”
“铮儿”
蓝姬呆望着天空,努力地不让眼泪流出,半晌后她面目狰狞地道:“都是你,赵姬,你抢走了我的男人,如今你的儿子还要害我的儿子……”
“我杀了他,看你这次怎么救他。”
蓝姬面带狠厉,运足力气掐住赵正脖子,却突然感到下巴一麻,缩手探去,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赵正扭头跑远,扬了扬手里的一个管子道:“有备无患,蓝姬夫人,本太子会给你个体面的死法。”
蓝姬感到天旋地转,下巴似乎没了知觉,双手也开始不听使唤,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