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凌风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认真道：“她就在我的面前。”
闻言，林夏微微一怔。
这么撩的吗？
不动声色的道：“陪我去逛街。”
心底却又是心满意足的笑了下。
凌风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道：“好。”然后起身拉开了门，顺势将左手放在小腹，右手五指并拢手心微微倾斜，面带微笑道：“请。”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做。”凌风对林夏说道。
林夏抿嘴轻笑，饶有深意的睨了凌风一眼，眼波流转间不禁透露出一抹娇羞的意味。
手牵着手，漫步街头。
谁也没有不识趣的开口，良久以后，凌风停留在一家商场门前，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进去。
“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刚说完，躺在衣服兜里的手机突然醒了，凌风有些郁闷的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看也不看的接通，放在耳边。
一道女声焦急而迫切的传入凌风的耳朵。
一时间，凌风的脸色变了变，应道：“关好门，我马上到！”
“你……”凌风看了一眼林夏。
“我没事，你有事就先去忙。”
B市区平民楼。
楼道里远远的就能听到一道粗沉声音在毫无底线的谩骂。
“要不是你，你妈能走？”
“长大了翅膀硬了，都会顶撞你老子了，每个月那么点钱，够干什么？啊？”
“把自己打扮那么好看是想勾引个野男人吗你？！”
“给老子出来！”
最后一声落下，是一道极为用力的砸门声，也许是用脚踹，也许是用拳头砸。
三楼楼道口。
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手指指点，眉飞色舞的在那里互相交换信息，有说这家老汉喝醉了拿女儿出气的。
也有说女儿不争气没考上大学，给老汉丢脸了，老汉气不过骂了几句，女儿就开始顶撞老汉。
唯一一个妇人脸上表情很气愤，手不停的指点，骂道：“这老不死的就是拿去赌博了，没钱了就拿女儿出气，怪女儿不争气没考上大学。”
“我看，小薇这孩子比一些大学生不知要好多少哩，每个月工资都给她爸了，一些学生连工作都没有。”
顺着话头，也有几个人应了几声。
凌风在楼梯上自然将这一切都听了进去，脸色阴沉着，一声不吭的走了上去，在几个大妈惊愕的目光里，穿过人群，到了门前，伸出脚——
“嘭！”
门开了。
对着卧室连踹带踢的男人停了下来，下意识的回过头朝凌风看了过来。
“你谁啊你？！”
“有事没事的都给我滚！”
男人佝偻着背，头发花白，脸色泛着枯黄，在酒精的刺激下有些凶狠的眼睛望了望凌风，眼袋颤抖了几下，抬起的手一僵，然后指向门外，“都给我滚！”
“什么人呐这是？”几个大妈脸色不悦，劝了劝凌风，“小伙子，这老家伙是耍酒疯呢，你还是别管闲事的好，等他清醒了就好了。”
“这是第一次？”
“以前经常有呐！你怕是不知道吧？有时候疯起来了还打人呢！”
凌风眼眸微眯，瞥了一眼卧室门前的烟灰缸，瞳孔骤然一缩。轻轻甩开大妈的手，走到男人面前，蕴着寒光的眸子审视了一眼男人。
“你，你想干什么？！”
凌风敲了敲门，柔声道：“小薇，开门。”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了一下，“吱呀”一声，随着房门的打开，一道柔弱的身影瞬间扑到了凌风怀中。
踮起脚尖，拼命的想够到凌风的肩头。
实在够不到，就将头埋在凌风的怀里，像是无助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哽咽着，“老大，你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回家了。”
“我再也不想回家了。”
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凌风，犹如流浪的小猫，可怜的目光祈求有人能够给予温暖。
凌风一手怀住小薇，感受到她柔弱的身子颤了一下，一手安抚似的抚摸她的头发，靠近她的耳边，柔声道：“不哭了，不想待我们走就是了。”
这样的家，
不要也罢！
凌风扫了一眼手足无措的男人，他似乎清醒了一些，倚在墙角，深怕凌风会对他动手似的。
“你，你要带走小薇吗？”男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声，佝偻的背紧紧贴着墙，缩了缩脖子。
凌风的抽出手在衣服兜里摸了摸，拿出一张银行卡，丢到沙发上，看也不看男人，淡漠道：“密码小薇生日，里面是五万块钱，赌光了就等着饿死！”
被凌风拉住手往门外走的小薇回头看了看男人，嘴角微张，却什么也没说，抽泣了一声。
男人的眼睛里，有悔恨的泪水，拿起沙发上的银行卡，看着空荡的门口，放声大哭了起来。
“可怜人呐！”几个大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顺手关上了门。
这家有一儿一女。
原本很富裕，后来男人沾染上了赌博，输了个精光，女人和男人离了婚，带着儿子走了，留下一对可怜的父女。
走出平民楼。
凌风的胸口窝着一口气，刚转身张开口，小薇弱弱的道：“我爸喝醉了。”
“谢谢你。”
心有余悸的眼神，低着头轻声啜泣。
凌风叹了口气，紧紧握住小薇的手，抬起头望了眼天空，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笑意：“是啊，他只是喝醉了，自己把自己喝醉了。”
给了自己，
发泄的理由。
凌风送小薇回到了便利店，自己只能出去租房子住了，架不住小薇可怜兮兮的眼神，凌风又陪了她一会儿。
“好好休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凌风走下了楼，他的面前，林夏面色复杂的望着他，“你喜欢她？”
凌风沉默着。
“我问你是不是？”
“不知道。”
凌风走了过去，与林夏擦肩而过。
顿住了身形，微微一声道：“你是理解我的。”
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坐了上去随手关上车门，看了一眼便利店，然后收回目光，对司机说道：“去老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