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答到:“是。”说完,朝西拐角紧闭的那扇门走去。
“咚咚咚”,李公公使劲拍了拍门说道:“老爷夫人,起床了吗,劳烦您二老到门外一趟。”稍等了一会儿,房门朝里打开,出来的正是陈瑾枫的父亲陈玄理:“哦,这位公公,不知有何事?”
李公公说道:“陈老爷,这掖庭宫里有个规矩,每日鸡叫头一遍便要起床集合,吃过早饭后跟随众人去干活,下午也是。”
陈玄理有些不解:“据说这掖庭宫是关押犯罪子女的,我并不是,难道也要守这里的规矩吗?”
李公公略一笑道:“陈老爷,这个是高公公安排的,您可以去问高公公。”说着,李公公朝集合的队伍望了一眼:“高公公就在那里。”
陈玄理大踏步走了过去,对着高颧骨说道:“高公公,不知叫老朽前来,所为何事?”
高颧骨将陈玄理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脸的鄙夷之色:“这掖庭宫内的规矩可不是我私自定的,既然来了,就应该守这里的规矩。别说您是驸马爷的父亲,就是皇上来了,也得外甥打灯笼——照旧。”
陈玄理怒喝一声:“大胆,居然对皇上大不敬,你可知这样的话传到皇上耳朵里,便是死罪,这长安城内哪一寸土地不是皇上的,在自已的家中还得听从下人的令,这掖庭宫可是脱离了王法的管束不成。”
高颧骨听到陈玄理骂下人两字,顿时火冒三丈:“老东西,今天不让你尝尝厉害,你是不知道本公公到底姓什么。来人,把这个老东西拖到景掖殿,本公公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话音刚落,一旁的执鞭太监李公公走上前来悄悄地对高公公耳语道:“高公公息怒,何必为了一个糟老头子动这么大的肝火,他不像这里的其他人,迟早是要走的,到时候他到驸马爷面前参您一本,驸马爷能善罢甘休吗。纵然皇上、皇后压下此事,但这样一闹,让其他宫里的公公们知道,您连个老匹夫都训不出来,岂不笑话我掖庭宫内无人了吗。”
高颧骨转念一想也是,这老家伙以后还得出去,于是他问道:“那依你之见呢?”
李公公附上耳朵低语道:“不如这样……”。高颧骨听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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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宫里的人被分成了三组,每组干的都是不同的活,陈玄理和陈夫人被分在了第三组,专门翻整掖庭宫里的草地。一上午的劳作,让从没干过重活的陈夫人直不起腰来,但她依然奋力地干着,生怕自己落于人后。这掖庭宫有个规矩,干活的时候谁落在最后一名,不仅要挨一顿鞭子,而且还没有午饭吃。这着实苦了陈夫人,因为对于他们夫妻二人来说,最煎熬的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心里上的痛苦。高公公说了,如果他们二人谁落后了,鞭子不打,午饭照吃,但另一个人要承担后果,也就是说,陈夫人落后了,陈玄理便要挨鞭子,挨饿,反之亦然。这陈夫人生怕自己的丈夫受了牵连,纵然再累再困,也硬撑着,直把她逼得手脚无力,汗如雨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