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慌乱之中，很容易失去无感。刚才后脖领的衣服被拉了一下，林不凡完全忽略了是什么东西在背上。
现在他已经发现了，在左右肩膀上分别有两只脚那两只脚尺寸不大，像是女人的脚，湿哒哒的，滴着水。后背上的确有一些重量，但是这种重量的感觉不像是背上实物的感觉，说成是压在灵魂上的重量更为恰当。
从那双脚来判断，能够看出这家伙是个女鬼。她双脚盘在自己的肩上，倒着躺下去，自然有办法抓到自己的裆部。
尽管处境有些尴尬，林不凡还是坚持着跑回了刚才的老屋。
老大爷听见跑动声已经早早地来到房门外迎接，看到奔过来的林不凡，一个劲儿地吧嗒着烟嘴的动作瞬间凝固了。
“就知道是这样……她，她是有针对性的。”老头子回屋，过了一会儿又走出来，手里多了一小盅暗红色的液体。
老头子将那暗红色的液体淋到林不凡的背上，嘴里念念有词，却听不清在叨咕些什么。
闻到了腥味，再联想到了电影里常用的桥段，林不凡用脚想都想得到这液体是血，只是还不确定那是什么动物的血。
“放我下来。这是什么味道，怎么闻起来怪怪的？”
“是血，挺新鲜的血。”林不凡应声。
“不，不是血，是尿。”老头子不紧不慢地收起手里的小酒盅，“想得美呀，还血……上哪里给你整血？”
“大爷你别闹，拿尿泼我？”
“可不是普通的尿。这是老头子我的童子尿！六十七年的童子尿！”老头子感觉到被嫌弃了，心里想着扳回一城，
林不凡简直大跌眼镜，心里一千万只***奔腾而过，然后集体回头看着自己发出类似笑声的长音嘶吼。
如果说刚才他还在在意后背的尿液，那么现在他的在意点已经完全转移了。没错，就是这老头为什么还是童子尿？
他都这么老了总归不应该是处男吧？
“童子尿？”林不凡瞪大了双眼。
“农村人，打光棍的可不止我一个。”
“大爷啊！打光棍不要紧，我就想知道您这些年没有什么特殊需求吗？您没有什么特殊爱好吗？比如……比如sy？”
“什么歪？”
“sy”
“不歪，歪不了。不会错的，童子尿，祛邪！没错！”老大爷收起烟杆，回了屋。
林不凡还想继续问个明白，见到对方回屋只能作罢！这么久了，一直还没问老大爷姓什么叫什么。不过说来奇怪，这老大爷也从来没有问过他们俩人的名字。
“你真是够了！连老大爷你都逗。”肖雅瞳捏着鼻子躲避着味道，心里十分清楚刚才的尿液的的确确起了作用。在泼出来的那一刻，他背后的黑影立刻消失了。
“看来你好像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歪。”林不凡故意把话题说得污一点，只是为了让气氛轻松一些，“不过……我的……确是有一点点歪。”
“流氓！要不是看你刚才救了我的份上，现在你已经是个……是个废人了。”肖雅瞳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不对劲，能够恢复原本意识，似乎也是在闻到那尿液的味道后才清醒的。
“这里只有你我，不用分什么你我了。刚才也不算救你，只是避免了奇怪的事情发生。”
“我的意识是混乱的，但是记忆一直在。”肖雅瞳回忆起了怪异的初始点，“意识变得混乱的时候，刚好是那根蜡烛被点燃的时候。我很好奇……这个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不凡脱下t恤，露出还是有一些肌肉的上半身。“早点睡吧，这里有我在，不怕的。”
折腾了一大天，林不凡也有一点耗不住了，更别提肖雅瞳一个弱女子会有多疲惫，再加上刚才她那段不寻常的经历，确实已经撑不住了。她躺下来，枕在硬邦邦的炕上，强忍着不舒服闭上了眼睛。
忽然，她感到自己的头被抬了起来，一直胳膊伸了过来垫在了头下。“这样睡就应该不会硌得慌了。”
她并没睁眼，因为刚刚的整个过程都让人十分安心。经过了这几天的波折，她对林不凡的印象已经大有改观。之前只因为好奇心才参与到他的麻烦中，现在却不太一样了，心中并不会再对他有丁点的烦感。
看到她睡去，呼吸也逐渐平稳缓和，林不凡一动不动地躺在炕上，生怕会因为胳膊晃动而惊扰到她。
他其实也是困倦的，但心知肚明，此时还不是睡去的时候。
他坚定地认为，此时此刻，屋子的某个角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尽管被持续注视着的的感觉很不舒服，但他依然贯彻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政策方针，假意睡去以静观其变。
闭上眼睛没多久，变数竟然真的出现了。
他那没有闭严的眼睛是能够看到一条缝隙的。在这个缝隙中，有一绺头发飘然而过。最最关键的是，这绺头发的末梢竟然刮碰到了他的眼睫毛。
随后，缝隙中可以见到惨白之色，由于只能通过眼缝来观察，他看了好久才看明白那惨白的东西是一张人脸。确切的说是一张女人脸。因为下巴的位置是比较尖细的。
和刚才的情况不一样，对方已经采取了行动，林不凡继续保持自我，并且将战略调整为“敌若动，我也不动”。
长发加上女人脸，这让林不凡瞬间想到了不久前在村中死去的赵蕊。
她在干吗？
每隔一段时间，那女人的头就会从眼缝中飘过。从看到的画面来推断，此时的这个女人应该是站在炕沿边上，身体前倾的时候，头部就会出现在林不凡头部的正上方，被他看到；而当她身体站直时，她的头部又会飘回原处。
这样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林不凡不知等待了多久。可是对方偏偏就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是这样头部飘过来，飘回去，飘过来，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