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不尽长河
第二十五章 年轻真好
“有人出来了！”
“是钱家人吗？”
喧闹声忽然大作，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空中，空岛如今不可见，但是那空间漩涡却是清晰可见，隐隐约约有人见到一道碧绿光芒一闪而逝，紧接着又有两道身影短暂停留，不过很快他们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消失了，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陈之归嫌麻烦而已，下一次开启的时候他还会来的，钱非凡，希望你能够活着出来。
经历这次历练，陈之归知道了四大家族的隐秘，且也对四大家族更加忌惮，对方隐藏的实力可能远远在世人所以为的之上，不过自己无法去赌，钱家到底知不知道那处空间的秘密？
钱非凡一旦活着出来，自己曾经进入那处空间的事情就无法遮掩了，所以他必须死，那些钱家修士一个也不能活，只有这样，陈之归才能继续积蓄力量，他从未向任何人说过，自己也刻意不去想，但他的心告诉自己，还有人在等他，他必须活下去，而且要越爬越高，直到能够保护所有人。
......
众人也都是暗暗心惊，那三人这速度显然不是好惹的，他们都有故意模糊面容，加上速度极快，以至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不过就在他们还期待其他修士出来的时候，那空间漩涡直到夜晚降临也没有再开启。
有失望者，也有激动者。
这代表着什么？取决于那三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人们不禁去想，如果那三人不是钱家修士，那么钱家修士如今去了哪里？
都死了？
没人知道，不过钱家在此地的修士们也都是开始冒冷汗了，“不会吧......”他们联系了主家，相信下一次浮空岛出口开启，不会太平了。
......
......
月色下，陈之归与肖风在紫竹林中踱着步子，心中各有所思。
“你想好了吗？”
肖风有些犹豫，不过很快还是道：“现在不行，我曾经发过誓，此生没办法主动对他人出手，所以才只能做些下三滥的事情，可我并不愿如此。”
“我明白，你加入我的麾下，日后自然有你大展身手的时候，我绝不轻贱于你，我待人从来不看来历，甚至实力也要次之，只求一个心意，我们有此缘分，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
强求，不过我相信日后还会有机会相见的。”
送走了肖风之后，陈之归没有急着歇息，而是与李阳他们见过，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讲述了一番，自然不包括与青锋的那些事情，这件事情似乎连李太平也不知道，他陷入沉思，让陈之归与李阳下去。
陈之归本就是如此打算，心中想要见见那位妖人俘虏，李阳背负双枪，一柄是全新的白骨枪，如今其上有奇异光泽流转，胜似白玉，看上去坚韧许多，而另一柄则是紫黑色鳞片包裹着表面，内里也有恐怖威能蕴含，看上去更胜白骨枪一筹，陈之归从来没想过这白骨枪能够被他保存到如今，看着这骨枪心中却有些回忆的温暖，在清冷月光下，心中依然有了暖意。
二人很快分别，李阳从黑渊中取出的神秘黑枪的确有些诡异，不过相应地也很强大，至少陈之归以天应剑斩下没有留下任何伤痕，这就足以证明这件兵器的硬度，如果不是遇到至高那层次的力量，这件兵器恐怕无法被摧毁，陈之归试着去握起，然而发现这长枪重量却是骇人，他这炼体不到家的半吊子也终于想起自己这段日子一直在浮空岛，也有很久没有修炼了，看了一眼天空，今晚月色正好，星辰不隐。
不过在修炼之前，陈之归趁着长夜漫漫去了断头崖下的地牢。
“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死在天上。”
地牢里换上了光晶，这是李阳吩咐的，陈之归不知道是不是他发现自己常常在夜里来访地牢。
明亮的地牢看上去不像是阴郁牢房，在这里拷问想来事倍功半，有时候气氛的烘托也很重要的，尤其是面对这不怕酷刑的女妖人。
“我可不会死在你前面，你呢？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不在意是人还是妖，因为我根本不属于玄界各族，勉强靠得上的也是那些‘灵’而已。”
赤鳞身上很干净，在地牢里时而会有人清洗，同样是李阳的吩咐，她不是陈之归离开时的蓬头垢面，反而浑身干净得很，只是额头的赤鳞也无法遮掩了，她在这地牢里也没有做任何遮掩了，她本就如此，她想清楚了，她没有错，错的是那些让父亲和母亲结合的人，她不该来到这世上，可她已经来了，她想要活下去，活得比谁都好。
“我不在乎这些，我想要正大光明的身份，同样，我想要妹妹能够自由的活下去，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既然这样就让她走，我可以留下来，做什么都行，我脑子里的东西，只要你能够解除禁制，我也愿意交给你。”
陈之归不知道是什么让她想清楚了，总之如今她想要活下去，甚至主动想要在陈之归麾下效命，她的态度的确有些转变了，不过他隐隐觉得，赤鳞眼底总有怨恨，但不是针对自己。
“这样吗？你想要光明正大地走在世间，就算如今的世人注定不接受你这种异类，你也想要走在云端受人仰望吗？我可以帮你，我的目标只是让一部分人自由而已，你想要自己和妹妹获得自由，所以我愿意帮你，我不需要你发誓，因为你很清楚，就算我放走了你妹妹，她也永远会是我的人质，或许你也清楚这一点，你其实是个自私的人吧？”
半晌赤鳞都没有开口，直到陈之归微微眯眼她才道：“她不适合勾心斗角，这样子，就让她自由生活下去就好了，哪怕永远在监视之下。”
陈之归微微点头，剑芒乍射，重物落地，震得地面微颤，她从笼子走出来，直了直背，面对陈之归的眼神有些复杂，有惊愕也有佩服，她没想到陈之归会有这样的果决，真的没有让自己发下道誓，不过她扪心自问，大道对自己真的重要吗？
“我们去哪？”
“洞府。”
......
......
“那小子怎么一回来就把那女人放了？”
李太平一脸不解，还是孟喜道了声：“他们去洞府了。”李太平这才长长噢了一声，脸上神色恍然，在那岛上待了一月有余，也是正常的男人，总不可能在岛上霍霍别人吧？不过，这妖人他也......
“年轻真好啊......”
木屋里发出了感慨的声音。
......
李阳将骨枪深埋在紫竹林中，这是见证了他一路走来的珍贵物件，不想再让它损坏了。
手持黑枪，身覆黑衣，头顶黑夜。
李阳握着长枪往外走去，看样子今晚他也不打算休息了。
而此时此刻，带着赤鳞回到洞府的陈之归忽然若有所思地看向高空明月，自己在洞穴度过的那三日似乎胸膛隐隐又有滚烫，只是如今却没有反应，本以为轮回将那神秘印记消磨了，如今看来只不过藏得更深，并没有被完全消磨，只是那一日，洞穴内只有他与赤鳞二人，为何会......
想不明白，陈之归干脆不去想，只是轻车熟路地打开了洞府大门，这是他遣人开辟的洞府，没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