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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粮队遇袭,粮草损失惨重,护送的鞑子骑兵折了大半,当逃窜到塔狼瓦大营的鞑子,向万夫长哭诉了被截杀的过程后,暴怒的万夫长,一刀砍翻了地上跪着的鞑子。
又是黑衣人,虽然人数少得可怜,但就像是趴在马背上的吸血蝇,足以令傲慢的塔狼瓦,恨不得捏死再踩上几脚;自己大营外的战马被屠了上千,有开始骚扰粮道了,他岂能安坐大帐。
“传令,派出千人队,一定要把那该死的黑衣人,给本官搜出来拔了皮,塞上干草做成人囊,本官要带着人囊站在那石堡上,”指着大帐外那隐约的黑点,塔狼瓦手里的弯刀不住地挥舞着。
他已经被气的晕了头,就差要调兵满世界找那几个黑衣人了。
“咳咳,塔狼瓦大人,稍安勿躁,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坐在毡毯上的拉乃尔特,咳嗽两声,连连安抚这个暴跳如雷的盟友,眼底里却是幸灾乐祸的庆幸。
“哦,难道本官就不该去剿杀那几个黑衣人?”面对塔狼瓦不善的质问,拉乃尔特赶忙摇头,“是该杀,该杀得一干二净,”
“但是,那些黑衣人所来何处,他们的火器从何而来,这些,都是要搞清楚的,不斩草除根,后患无穷啊,”脑子活道的拉乃尔特,不紧不慢地说道。
“而且,要想找草原上找到那几个黑衣人,势必要大张声势,想来效果不会太好,那还不如这般这般,”拉乃尔特手里拿着奶酒,徐徐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让他们自己跳进来,总比咱们胡乱找的好,”
“哦,这样啊,也是,”塔狼瓦眨巴几下眼睛,脸色为之一缓,啪地收刀入鞘,“好,好,还是你拉乃尔特鬼精鬼精的,难怪遇上瓦刺大队主力,你都能逃得了生天,”
哈哈哈,在塔狼瓦粗犷的大笑声中,拉乃尔特嘴角抽动两下,跟着讪讪地堆起了笑脸。
长生天在上,把这个蠢货赶紧收走吧,心里咒骂连连的拉乃尔特,没看见仰头大笑的塔狼瓦,暴虐的目光中,掩藏的点点精光。
他带在后帐的那架隼鹰,也到了拿出来的时候了;万夫长和千夫长的待遇,自然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押送运粮队是塔狼瓦的骑兵,但粮草可是要拉乃尔特筹集,而这引诱黑衣人的计划里,可是得从拉乃尔特部落里抽调精兵,怎么算塔狼瓦也是稳赚不赔的。
当然,他的上千匹战马缺口,扫荡上几个大点的部落,就能找补回来,骑兵也不差那百十个。草原上牧民多得是,他塔狼瓦何时有过缺兵的忧虑,多和瓦刺部落交手几次,多打上几次谷草,新兵死啊死啊的,精兵就练出来了。
大浪淘沙,可不是只有大明人才懂。
同样在算计塔狼瓦的拉乃尔特,似乎没意识到面目粗野的塔狼瓦,也有着精细的心思,谁知道呢,草原上信奉的是优胜略汰的丛林法则,他们各自的图腾不就是强大的狼啊、鹰啊蛇的。
“轰,”一发开花弹在藤草边缘爆响,炸起的碎石烟尘,让正在清理藤草的一众明人奴隶,呼啦四散开来,留在原地的几具尸首,血糊糊地抽搐着。
远处监看的一队鞑子骑兵,眼看着前面的奴隶想要跑开,撒马隆隆地围上来,啪啪几箭射倒了几个跑的最快的,吆喝着再次聚拢了奴隶,逼着他们继续去清理藤草。
烈烈骄阳下,鹰爪堡正北的戈壁滩里,这一幕已经上演了无数次了,石堡四周藤草最为稀少的,就在正北面。
通往外面的两条道路,虽然有黄连树在两旁,但那里大片望不到尽头的藤草,期间窄窄的通道,鞑子骑兵看着兴奋,却也成了秦石头的夜枭家卫队,演习枪法的好地方。
被密集弹丸打倒在通道上的鞑子和战马,已经不下上百了,尸首尽管天天有家卫出来清理,这也让不太聪明的鞑子兵避之不及了。
石堡唯一的入口是半地下的,已经被石柱堵死了,上面军舍里的七八个窗户,就成了家卫们的射击平台,居高临下,哪里还能让鞑子骑兵靠近。
石堡平台顶上,刘水合、秦石头守在那挺重机枪旁,眼巴巴地看着郝永良的小队,拿着那门雷击炮,冲着三里地外的人群,时不时地打上一发开花弹练手。
鞑子大队人马临近,但没有发起像样的攻击,除了骚扰外,只是派出了大群衣衫褴褛的奴隶,拿着长刀木棍,在不停地清理藤草;那些奴隶打了就散,散了又聚,让郝永良放弃了轰击的念头。
虽然火炮的准头越练越准,但他的炮弹不多了,要是这么一发一发的消耗下去,等鞑子真正开始攻击石堡时,剩不下几发了。
在堡墙上家卫的监视下,尽管被炸死了几十个奴隶,鞑子清理藤草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了,眼看着就接近到了一里地;下面的人影还在射程之外,就是郝永良和秦石头手里的枪榴弹,现在还没有吭声。
鹰爪堡对外的通道断了,但石堡里给养充足,净水不虞有缺,就是守上一个月也是绰绰有余;再加上和马道石堡信哨不断,援兵也能随时到达,鞑子就不担心消耗吗?
数千大军人吃马嚼的,加上用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就是不知道鞑子头领能忍到何时。
这种情况,不但刘水合他们暗自纳闷,就连在百户所里的萧夜,也是想不通。
骄阳下的百户所后院,两顶展开的水伞高高吊在头顶,下面两个出水口,淅淅沥沥地流着净水,清澈的水流被木桶接住。
水伞下的石桌旁,萧夜和辛濡林摇着扇子,一边品着冰茶,一边下着象棋,很是悠闲。
自打石家商铺里开卖冰块,价钱又便宜的到了底,现在的马道石堡,几乎每家军户、匠户,都愿意每天花一个铜子,拎回去一小桶装满冒尖的冰块回家。
甚至王大力在马道关卡那边,搭了个草棚,让两个老匠户卖起了大碗的冰茶,一个大子一碗,可是让那些远道而来的商队,惊喜的连连赞叹,紧着劲地打听,何时这里有了不小的冰窖。
自然,那凝冰剂就被商户们打听出来,萧夜外卖的存货,被一扫而空。
既然田家迟迟不给他回复,那凝冰剂他是不会放在库房里发霉的,这东西可是不能长时间存放的,半年后会在铁盒里凝成疙瘩了。
但是精盐这种敏感物资,萧夜没敢轻易拿出来贩卖,这种官府严格管控的物资,和铁、铜一样,没有靠山背/景的大商户,谁拿出来谁死。
萧夜书房里,摆了五个木桶,里面装满了晶莹的冰块,躲在书房里的三女,现在无论如何是不肯出来了,哪怕开着窗户,屋里也是凉气习习;只有在早晚气温清凉点的时候,她们才走出来透透气。
自然,对于岳父杨天受的私塾,萧夜是不敢马虎,早早就派了亲卫,按时送去一桶桶的冰块,省的被岳父埋怨天热不肯开课了。
此时还是光秃秃的石堡,里面栽种的黄连树,长得是快了点,但得等到明后年,或许才能绽开树冠遮阴避凉。
“跳马,踩車,”捏起棋子,萧夜笑吟吟地放在棋盘上,“我说三省兄,你看鞑子因何迟迟不肯动弹,不会是刀子他们真的断了他们的粮道?”
“嗤,断粮道?非也,区区五个军汉,再加上孙小明的二十人,要想截断鞑子的粮道,难,草原上可是没有一夫当关的地方,随便一绕鞑子就能赶到鹰爪堡附近,”
辛濡林好笑地摇摇头,轻摇纸扇,抿了口冰茶,“或许是刀子他们起了些作用,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咱们的石堡,有何软肋,鞑子发现了没有,”
“软肋?”萧夜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虽然现在他有了初级强力药剂,今后还会有更多更好的药剂,但面对鞑子数量上的优势,他还真不敢奢望,两百多的火/枪兵,能打退了狂妄的鞑子。
“柳仁兄从盖伦部落那里得到消息,咱们这里归属鞑子鄂尔多斯部落统属,头领叫塔狼瓦,刚刚就任万夫长,麾下可是有着上万的铁骑,”
“他和咱们交手的次数不少了,围攻白龙湖就是他干的,”
“能从草原勇士爬上万夫长一职,可不仅仅是凭着一身的武力,他的头脑,并不简单,”
“有着藤草阻拦,自伤八百的事那个塔狼瓦是不会做的,肯定另有打算,”食指敲敲太阳穴,辛濡林若有所思地说道,“天时地利人和,他就占了两样,那剩下的,就是天时了,”
“天时?”萧夜抬头看看外面亮晃晃刺眼的阳光,嘴角一撇,“该不会,他等着要下雨吧,”
话音落地,两个人神色一顿,表情僵硬了几分,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雨天,火/枪,弹丸,这三样一旦串联起来,塔狼瓦按兵不动的深意,赫然显露无疑。
“下雨,”几乎异口同声的,萧夜和辛濡林惊呼了起来,心思也糟糟地乱了;那后装火/枪的致命缺点,就是弹丸不能受潮,甚至不能用力挤压。
而一旦草原上来了大雨,虽然对鞑子角弓弓弦影响颇大,但发了狠的鞑子兵,弯刀、狼牙棒不是吃素的,四下里潮水般涌上石堡,或许用不了一顿饭的功夫。
想到这里,萧夜滕地站了起来,“来人,传王梓良过来,火速过来,”
当鹰爪堡接到马道石堡紧急信哨时,马道石堡里,一队队的武装家卫,开始了紧张的弹药配发,平日里每人腰间皮匣里二十几发的弹丸,现在腰上皮带穿了两个皮匣,一百二十发满装。
震天雷一人两枚,胸甲、军弩、狩猎刀也开始了细致检查,仓库里储备的铁盔,伍长以上的家卫也拿到了手里。
王猛、左石两个百人队,除去防守石堡、关卡的,萧夜准备拿出一百五十人队,枕戈待旦,随时出发支援鹰爪堡,那里一旦陷落,马道石堡势必就成了带馅的包子;说不得张忠也会在后面插上一刀,那萧夜可就真要在荒山野岭流窜逃亡了。
唇亡齿寒,萧夜不得不盯死了鹰爪堡的安危,也不得不全力救援。对于手上能调动的兵力,萧夜深感无力。
草原上气候多变,此刻艳阳高照,下一刻或许就是瓢泼大雨,大雨也许一扫而过,也许哗哗浇上个一天半天的,谁也说不准,就连在草原上生活的牧民,也只是凭着经验,在大雨来临前早一刻知道。
心知火器犀利的塔狼瓦,老早就打发了探子,远远地探得戈壁滩边缘处的石堡里,起码有上百的明人火/枪手,自然不会莽撞地强行攻城,但石堡里的火/枪,他势在必得。
还有那一门能打出开花弹的火炮,足以让他口水横流了。
传闻中大明京师那里才有的开花弹,现在竟然出现在了草原上,虽然只有仅仅一门,但他岂能放过嘴巴边上的肥肉。
至于鹰爪堡上竖着的黑色狼头大旗,他直接视而不见。
不过,那南面山谷里还有一个石堡,塔狼瓦记得清楚,兵力折损在这里不划算,尤其是久经阵仗的老兵,他舍不得轻易拿出来挥霍。
没有了强悍的老兵,那些新招的鞑子牧民再多,还是一群散羊,拉乃尔特这个鬼精的家伙,也不会轻易服从自己调动了。
站在牛皮大帐前,光着膀子的塔狼瓦,鼻间闻到那燥热的空气里,忽然多了一丝凉意,不由得赫然抬头。
马道石堡,萧夜留下二十人亲卫队看护百户所、磨坊,带着五十亲卫,加上王猛率领的一百五十人,拉着一队骡马,趁夜色出了石堡,开进黑沉沉的山谷。
左石带着剩下的五十人家卫,不但要看守马道关卡,就连石堡和山顶暗堡也要派人驻守,一时间,马道石堡里的兵力异常空虚。
无奈的王梓良,召集了医护兵、通讯兵,穿上土黄色的制服,王大力的后勤队,也有五十多青壮的匠人穿上了土黄色制服,组成七支什人队,背着火/枪上了堡墙。
这时候,万万不能被马道关卡那边的商人,发现了这里的异常。
马道关卡,突然增加的一队的家卫,只是让前来交易的商户们,觉得王大力有些大惊小怪外,倒是没人察觉,那些阴着脸的武装军士,已经打开了火/枪保险。
没外人进到石堡里,没人能随便走出那道关卡,也就防止了石堡调兵消息的泄露,如果不是看着堡墙上一队队交错的巡逻军士,或许石堡不会这么平静了。
“呼、呼,”当阿尔泰山南、北麓狂风大作,漆黑的阴云渐渐聚集在天际的时候,万里草原各处的部落里,牧民们无不欢欣鼓舞,过了一半的夏季,到现在终于等来了一场好雨,草原上快要被晒干的绿草,又有了生机焕发的机会。
草原深处,五个黑衣大汉,举着步枪站在一处洼地边缘,瞪着眼睛瞧着对面的一溜马车,就那么被鞑子随意抛掉了,不由得纳闷不已。
才跳出来打了几枪,刚刚干掉鞑子为首的一个家伙,这第二波运粮的鞑子,竟然如此不堪,连反抗的举动都没有,放弃了身边的牛羊、马车,直接就向北散开就跑,跑的极为利索。
“这个,”单手举着步枪,刀子疑惑地搔搔发髻,摸摸头上的铁盔,警觉地四下张望一下,没发现在这片平坦的草原上,有啥的异常。
但是,他们前面五十步外埋放的十几枚跳雷,就没了用武之地,还得费心巴力地小心起出来,插好了保险销才能收回。
他们在这里埋伏了好几天了,要不是时时看见有鞑子游骑经过,甚至以为找错了道路。
“头,这鞑子也太肉了吧,见到咱们举枪就跑,不会是有诈吧,”站在刀子身旁的毛头,眨巴几下眼睛,摸出望远镜四下看了看,这才不解地问道。
方圆五里地,看不见有大队的鞑子踪迹,刀子不认为鞑子骑兵速度能那么快,快的能把自己五人围起来。
留下一人去拉洼地里的战马,刀子带着三个同伴,小心翼翼地绕过雷区,快步跑向鞑子的车队。
踢了脚地上的死尸,没理会低头吃草的战马,刀子谨慎地扫视了一圈那些牛羊后,带着弟兄来到了一辆粮车旁。
索索,装着高高皮袋的粮车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脑袋,可是把刀子吓了一跳,哗地端起枪,枪口对着这个满脸污垢的人,“谁,下来,”
“你们,你们是黑衣人?”马车皮袋里钻出来的人,张口一说话,刀子就知道,这是被鞑子丢弃的一个明人,看样子就是奴隶了,身上的衣服都烂成了碎片,胡乱裹在身上。
不过,看这人的神色憨傻,刀子顿时松了口气,枪口转向了他处。
听着这有些呆滞的声音,刀子没有在意,冲着旁边的毛头一摆头,让他去处理,自己带着两个侍卫就向后面的马车快步查看过去。
“嘿,你是大明人?”毛头无奈地关上步枪保险,把枪挎在背上,拍拍身上的制服,笑嘻嘻地走进马车,抬脚就跳了上去。
没有回答毛头的问话,站在皮袋中间的这个人嘴里不停滴嘟囔着,“黑衣人,你们是黑衣人,”
“原来鞑子是这么称呼我们的,黑衣人,嗯,不错,”笑着坐在皮袋上,毛头得意地扬扬下巴,觉得屁股下的皮袋有些梆硬,正要开口说话,鼻间就闻见一股子硝烟味。
“嗯,你这是?”说话间,毛头脸色突地一变,就看见这个神情发傻的明人奴隶,左手举起了火绳,右手里,刺刺冒着浓烟的硝绳,火星四溅。
“黑衣人,抓住你了,我有肉吃了,”丢下手里的硝绳,嘴里流着口水的奴隶,扑上去一把抱住了毛头,高兴地嚷嚷着。
“去你娘的,”右手肘咔地撞碎了这人的咽喉,毛头翻身就要跳下车去,但身子刚动,脚下猛然迸发出的一股巨力,让他顿时陷入了黑暗。
“轰隆,”最前面的马车上,突然掀起的爆炸,不但把拉车的骡马撕成了碎片,最为三阶军士的毛头,和那个明人奴隶一样,也被身下爆裂的冲击波轰成了血渣,尸骨血肉碎屑四散迸飞。
已经走到车队中央的刀子,摸着几辆牛车上的皮袋,已经觉得十分怪异了,鞑子为何要把干草塞进皮袋里,这不是多此一举嘛;随即,他就听见后面毛头一声厉喝。
正要转身,身后突然迸发的爆炸,急速扫过的冲击波,不但掀翻了身边的牛车,也把刀子直接推飞出了七/八步,翻滚着一头栽进了羊群里。
拉乃尔特和窝豪格在萧夜手里吃的大亏,终于拿出来给萧夜使上了,因果循环,不知道萧夜会不会气的吐血。
反正这次,刀子他们是吐血了。
纵使有了三百多斤的力道,刀子他们也不是铁打的身子,近距离猛烈的冲击波,避无可避,让趴在地上的三人,呕出了大口的热血,呆滞地看着那碎成了渣子的马车。
“毛头,”和毛头关系极好的刀子,眼眶欲裂地悲声叫喊几句,忽地收住了口。
“不好,咱们中了鞑子的诡计,”翻身起来的刀子,驻着步枪左右看看,捂着腹部吐出一口稠血,“东山、大刘,你俩死了没,”
翻到的牛车旁,露出两个狼狈的身影,东山和大刘脸色刷白地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沫,“嘿嘿,头,我俩还行,”
听着他俩嘶哑的嗓音,刀子就知道,今天他们算是倒了霉了,眼睁睁就踩进了鞑子的陷阱。
这么明显的陷阱,要是脑子机灵的点的,或许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打了一次完美伏击的刀子,智商全部放在步枪、跳雷上了,硬是带着弟兄闯了进去。
要不是毛头在最后,或许他就站在那马车旁了。
“快、快点走,鞑子骑兵肯定不远了,”踉跄地向自己的战马跑去,刀子经过那片碎渣时,心里懊恼到了极点;毛头身死,他连铁牌都找不到,回去了该如何交代,如何向他的父母妹子交代。
侍卫老/胡拉着战马,一脸惊愕地跑了过来。
“呜、呜,”远方,号角声低沉,连片的黑线出现在刀子的眼帘,抓着马缰绳的刀子,紧了紧枪带,翻身上马,“走,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