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镇边兵营遭遇蒙古人无耻的袭击,总兵官吕念山战死当场,边兵营几乎被大火烧成了白地,消息传出,大明朝野震动。
一时间,义愤填膺的有志之士高臂大呼,要给死去的官兵报仇等等,搅得大明这个冬季里很是热闹,浑然忘记了各地日渐增多的流民。
那吕念山宅院里的惨状,在有心人的遮掩下,被很快忽略了,说也不想说,哦,蒙古人还派出了杀手,潜入到了城里,直接就宰杀了总兵官的幕僚,还有一众校尉。
侥幸逃过一命的宁王府外事执事,很快就跑回了南昌,这货被吓破了胆子,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涉足甘肃镇了。
但是,肃州卫所在边兵营里发现了两百蒙古人的尸体,这倒是成了李栋良以及官府的好事,加急快报飞驰向了京师,捷报传给了朝廷;在卫所以及当地官府的顽强坚守下,在锦衣卫大力协助下,他们守住了城池,保护了附近的围囤民众,绞杀了上千入侵的鞑子骑兵等等。
只不过,泰刺齐在官道上留下的那个警告信,被交到了李栋良的手里,心惊的要死的李栋良,一番追查之下,竟然发现,那个石关屯百户所,竟然是上任的监军兴起之作,仅仅只是报备了右军都督府而已。
于是,李栋良很快就派人去了碎石堡,把现任的千户一番臭骂,口头通知,撤销石关屯百户所,即日起生效。
原本石关屯里的军户就跑光了,被后来派去看守的一队军士,接到传令后,飞快地收拾行李跑回了老羊口囤堡。
石关屯的动静,随即就被监视的通讯队发现了,数十名一头小辫子的军士,搭乘运输车,从鹰爪堡起身,在当日就接管了石关屯的守备。
当十几名骑着战马的蒙古骑兵,出现在了通往后山的大道上后,老羊口囤堡的军户们,就知道石关屯这下是彻底被丢弃了。
接到杨十八密报的萧夜,心情舒畅了很多,但他看向前来交易的西门旺福时,眼神里的意味又多了些复杂。
一声令下,马道石堡派出了大量的后勤队青壮,坐上运输车赶到了石关屯,顾不得天气严寒,开始用土工弹在石关屯山下的大道上,开挖起了地基。
在这里,萧夜要修筑两道高大的堡墙,派兵驻守,严防死守监视碎石堡方向的动静;而这里,也会成为和老羊口/交易的一处要道。
有了大量熟练的匠人,以及源源不断高品质的黄灰泥,王大力亲自带着上百的老匠人,去土地庙祭拜了土地神后,直接就在寒冬里开工了。
当五百蒙古火/枪兵进驻石关屯后,萧夜和王梓良、辛儒林,护送着八百一十七个骨灰坛,来到了石关屯土地庙。
战死的弟兄送入西山墓地,灵位也安放在了土地庙,萧夜一行人站在原甲字号石堡里,禁不住一阵的唏嘘。
庙前的三棵黄连树,愈发的高大了,树干六个人都不能环抱,虽然冬季枝叶掉落,但能看出来,开春后这三个巨大的树冠,是何等的醒目。
五丈高一里长的堡墙,尽管要修筑两道,但对于后勤队来说,不过是轻车熟路的活计;一个月后,最后的一块灰泥石块,在萧夜和王大力的操持下,用铁葫芦高高吊起,安放在了堡墙正中。
堡墙上的角堡顶部,一展大旗高高挑起,刀盾徽记的旗帜下,肩背火/枪的蒙古火/枪手,在汉人模样的什长带领下,开始了正常巡逻警备。
堡墙下,留有一丈宽的门洞,依旧没有任何的堡门,但头顶上那两挺裹着油布的重机枪,藏在角堡里的雷击炮,昭示了萧夜对碎石堡的警惕。
堡门南面的大道两侧,交错密集地埋着大量的三棱石柱,向南延伸出去近一里地,只给大道上留下了可供马车通行的宽度;一旦有事,军士会丢下大量的跳雷,用石柴麓封锁堡门。
这种高强度的防御态势,想来就是正规明军来了,也得好好琢磨一下。
两道堡墙修成后,后勤队紧接着就在石山下继续开工,又是一座长方形的石堡,要在王大力的手里建成了。
除了靳宝良的走私车队,基本上杜绝了和南面来往的石关屯,这里能来的陌生面孔,实在是少的可怜,更何况不时有黑衣侍卫在附近出没,接连绞杀那些隐蔽的各方眼线,这个新近收回的小地盘,已经成了一块禁地。
“至于吗?搞得那么紧张,”不论是李栋良还是江彬,以及疑神疑鬼的方善水,对蒙古人的行为,都觉得有些大惊小怪了;不过,这背后的西门萧夜,以及在土地庙里的祭拜,解开了他们的疑惑。
到底还是汉人呐,尊祖敬神,不像鞑子那样,死了埋在草原上连个坟头都没有;于是乎,萧夜父母的坟茔,也有了人时不时地去清理杂草,也算是一种示好罢。
“轰、轰轰,”石关屯山下西北角,距离原先的演武场不远,大片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上,一队军士正在填埋着土工弹,把坚实的碎石地面炸得松动后,另一队军士挥动着铁锨,开挖着宽宽的壕沟。
呼呼的寒风中,大股掀起的烟尘,很快就被急风吹散。
四周密布的哨位,全部是一色的黑衣侍卫,就连这两队的军士,也是穿着黑色制服的侍卫,可见这道壕沟在萧夜眼里的重要性。
不远处,停着一辆猪式战车,萧夜和王梓良坐在车里的椅子上,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热闹的场面,漫不经心地喝着热茶,小几上摆放着一副精致的象棋,小巧得正好能在茶几上铺开。
怀里抱着一个暖手的王梓良,瞅着那宽过了一丈的壕沟,不解地看看萧夜,“我说侯爷,”
“嗨,啥的侯爷,骗骗外人罢了,这噱头咱们私下里就不要说了,”萧夜笑着摆摆手,“柳仁兄,这里没外人,”
“喔,是了,是了,我还是矫情了,”王梓良哈哈一笑,从旁边的果盘里,捏起一个核桃在手里把玩着,“石道兄,你这是何为啊,挖这么宽的战壕,”
“这不是战壕,是一条通道,”萧夜摇摇头,“通向马道石堡的洞道,实在是太窄了,”
大年三十,当各地的人们开始喜庆新年之际,石关屯山下西北角,一个深深的地道口,已经报给康红原他们给镶上了坚实的石块,一个高宽各一丈的地道,通向了山底的加工中心。
“嗡嗡、嗡嗡,”当守候在地道口的侍卫,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庞然大物,缓缓从地道里挪了出来后,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手灯差点就掉地上了。
两道雪亮的光柱,宽五步高过两人的车子里,萧夜坐在高处,驾驶着这辆庞大的巨/物,慢慢驶出了地道;当超过两丈长的车身,全部驶离了地道后,就连驻足观看的余山,也是被惊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笑呵呵的萧夜在车里招招手,让余山开门进了车子,一推腿旁的推杆,把车子升高到了离地十尺,“走,咱们先回西门石堡,其他石堡这车子进不去,”
悬空在藤草上方的车子,很快离开了,留在原地的侍卫们,在杨十八的督促下,大部分进了营房帐篷休息,明天,这里要修一圈围墙,他们还要继续干上几天。
穿行在山野之中的巨大车子,绕过几道山梁,徐徐向北面开进,萧夜扶着方向盘,抬手打开了头顶的小灯,“余山,你先看着我开,”
“这是刹车脚蹬,你知道的,”
“这是前进推杆,能调整速度,这是升高推杆,可以控制车子的高度,”
指指面前的两个圆形表盘,萧夜解释道,“这是电池棒的用量表,指针到了红色这一块,就要更换电池棒了,”
“这是速度表,最快能,能跑到一百,一百?啥意思?”萧夜也迷糊了,不管了,反正这车子是给神车营的,余山自会去摸索的。
啪,拧开了一个圆形开关,车里四周呼呼地喷出了股股热气,这让萧夜顿时咧嘴笑了,再一拧开关,热气变成了凉气,“哈,余山,这下你可是要享福了,我那鼠式战车里,还没这玩意呢,”
“大人,这个车子的名字?”心疼地看着侯爷摆动着车里的机关,余山简直恨不得要抢过来自己开了,对于车子,他可是玩的比萧夜又经验多了。
“恩,叫象式运兵车,名字有点怪了,”没理会呲牙咧嘴的余山,萧夜兴奋地开着车子,不时加速再减速,足足折腾了快一个时辰,这才再余山的指引下,象式战车出现在了马道石堡外。
马道石堡,守卫石堡的侍卫,站在堡墙上,眼睁睁看着一个巨大的怪物,呼呼地靠近了石堡,顿时吹响了尖利的铜笛,滴滴的警报声,引得军舍大院里,冲出来一队队神色冷漠的侍卫,拎着步枪就冲上了甬道。
不过,当堡墙上的手灯光柱,照在了车子上时,那醒眼的刀盾徽章,让带队值守的老/胡,直接就傻了眼。
“呵呵,这帮家伙,警惕心还是蛮高的,”车子里,看着堡墙上麻溜溜冒出的一排脑袋,萧夜停车摇下车窗。
“老/胡,让马贵出来,”喊完话,萧夜推开车门跳下车,宽大的后车座上,两个侍卫也下了车。
见此情形,余山赶忙就做到了方向盘前,不再让侯爷折腾这个新车了。
打开后车门,萧夜举着手灯上了车,这宽敞的车厢里,两边车厢铁璧上,赫然有着十个圆形的瞭望口,扳开挡板,车外一览无余。
车厢里四排长长的铁椅,上面是软软的皮制坐垫,能一口气坐下四十名武装军士,可是让萧夜大开了眼界。
在车厢和驾驶室衔接处,不出意外的,有一挺竖起来的重机枪,推开车顶的顶盖,扳开机关,重机枪缓缓推了上去,脚踩铁梯走上去,“咔吧,”机枪底座的槽隼锁死了。
握着机枪左右转了转,萧夜就看见堡门那里,几个身影匆匆地跑了过来,马贵带着仓库的管事,衣衫不整地赶了过来。
“我说马贵兄,这大年三十的,你不好好地守夜,一准是没干好事,”萧夜的调侃,让这个中年汉子,讪讪地笑了。
很快,一队青壮推着独轮车,把仓库里的罐头装满了车厢,余山驾驶着象式运兵车,开进了藤草密布的山谷。
坐在后座上的萧夜很是无语,他给余山教授认识的车子,但人家开起来比自己还稳当,速度也是飞快。
自然,象式运兵车也让西门石堡的守军一阵轰动,得意洋洋的萧夜,会府里和家人团聚去了,石堡里停放车子的空地上,却是围了大群看稀罕的侍卫们。
“我草,这大家伙真是带劲,”
“可不,跑起来就连战马也追不上了,我刚才在外堡堡墙上亲眼所见,”
“别说这个,没看见这后车厢,里面可是能装下五个什队的人手,”
“不是,只能装下四个什队的,”嘈嘈闹闹的侍卫们,却是没发现,余山围着车子转了两圈,打开了车子两侧下方的长铁箱,一看之下,差点就要哭了。
难怪,难怪这车子跑得那么快,升得那么高,还能跑百里呢,没看见这电池棒的凹槽,足有上百个之多,两边加起来,娘的,两百个电池棒,那要换到啥时候啊。
检查了电池棒后,余山很是郁闷地去找王贵去了,看来,运兵车顶上,是要加几个大箱子了,没有足够的储备电池棒,他是不敢真的跑出百里开外,那样回都回不来。
1515年大年初九,在居延湖已经等得不耐烦的西门旺福,终于盼来了萧夜的军令,和军令一道而来的,是一个让人瞠目结舌气势逼人的车队。
土黄色的突击车、运输车,萧夜已经打包卖给了联合钱庄,而眼前这一溜黑色的车队,是由五辆运输车、两辆鼠式战车,还有两辆最为庞大的象式运兵车组成的,悬浮在草地上嗡嗡就冲上了居延湖湖面,抄近道来到了济农的军营。
加上萧夜留在西门石堡的一辆猪式战车,两辆运输车,萧夜积攒在加工中立的资源,被再次消耗殆尽。
军营外,西门旺福率领一众万夫长、各部落首领,敬畏地看着这威风凛凛的车队,缓缓停在了眼前。
咔,车队为首的象式运兵车,车门打开,一身黑色制服的薛子龙,腰里挂着盒子炮,大步流星走到了西门旺福面前。
“济农阁下,西门侯爷属下侍卫队副统领薛子龙,率侍卫队五十人前来支援你部,”拱手见礼后,薛子龙拿出了萧夜的手令。
“西门旺福所部,即日起西征瓦刺堡垒,薛子龙部自行配合行动,”手令念毕,薛子龙交给了这个草原上的一方枭主。
“瓦刺堡垒?”西门旺福嘴角一抽,那里可是远在千里之外,也是瓦刺部落最为集中的地区,萧夜直接就把刀子插进了瓦刺部落的心脏,真是凶狠至极了。
“大人口令,尽量和瓦刺部落进行约战,决战之后定胜负,”
“此战,财物缴获一律归你部,但人口我部要一半,其余的可以用货物、军器交易,”
“是,谨遵侯爷军令,”大喜过望的西门旺福,顿时就咧开了嘴巴,不用说,这次进击瓦刺部落,是由这个副统领突前做先锋了,那他的骑兵损失就会小很多,收益却是大的太多了。
翌日,西门旺福派出使者,以瓦刺部落占据了鞑靼部大片草场为由,要和瓦刺部落进行约战,地点就选在了扎卜罕河与乌布苏诺尔湖之间的平坦草原上。
那里,也是瓦刺部落和鞑靼部落多年抢夺的草场,为此,双方争斗了多年,死伤的勇士数不胜数,流淌不尽的鲜血,使得这两个本有着血脉关系的部族,变成了生死对头。
集结起五万大军,济农率领铁骑离开了居延湖,后队跟随着大批的牛羊,作为大军的粮草使用。
薛子龙的车队,已经早一日出发了,萧夜手令里说的很清楚,自行配合,就是要看薛子龙的判断了,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这一点尽管西门旺福能想到,但对于萧夜的军令,他实在是不敢违抗。
好在,薛子龙为了安稳济农的心情,让他查看了自己的车队,四辆装满了电池棒的运输车不说,另一辆运输车里,竟然摆放了二十挺重机枪,十门大口径雷击炮,以及成堆的弹药箱。
鼠式战车和一辆象式运兵车里,载满了各种给养物资,只有一辆象式运兵车里,坐下了四十名侍卫,加上这些车子驾驶室后排座位上的侍卫,也就不过五十多人。
这还不算,九辆车子的车顶上,紧紧绑着一些铁箱子,里面也装满了电池棒。
见到数量如此之多的重机枪,西门旺福稍稍放下了担忧,但薛子龙的一句话,顿时就引爆了他的心情,“这二十机枪,此战过后,侯爷会折价出卖给你部,”
轰,西门旺福差点就给跪下了,脑子里轰轰乱响,有了这些大杀器,不说一个瓦刺部落,就是向西继续劫掠,也是唾手可得的事了。
难怪这次侯爷只是派出了不到五十人的侍卫,原来是要一路上让自己练出一定数量的机枪手啊。甚或,就连炮手都能练出来了。
要知道,西面的那些小国后面,兵力羸弱,可是站着一个庞大的大夏国,不但拥有无边无际的骑兵,也有着大量的火器,否则他也不会只是向南去抢大明朝了。
有了这能泼洒成片弹雨的机枪,就是和大夏国争斗一番他也毫不畏惧了。
当然,一路上水源奇缺也是一个大麻烦,这不有了水伞,只要自己舍得用人口去换,侯爷自不会为难的。
现在是冬季,但是居延湖附近已经有了成片的毒草出现,西门旺福就是为部众着想,也得带着大军向西推进,寻找更为丰盛安全的草场,向南萧夜不允许。
更何况,西门旺福骨子里钟爱的,还是尽情的抢掠,抢到任何想要的人口、财物,现在有了强力的靠山,他内心里的那份暴虐已然是无法遏制了。
呜呜、呜呜,当凄厉的号角声在枯黄的草原上吹响,五万蒙古铁骑,在薛子龙战车队的陪伴下,排成长不见边际的队伍,直直向扎卜罕河草场逼近。
十天后,西门旺福的信使赶了回来,瓦刺部落也厌倦了和西门旺福无休止地争夺草场,这下可好,正打算如何能一举拿下扎卜罕河下游肥沃的草场,就接到了济农的约战羊皮书。
就在鞑靼骑兵和瓦刺骑兵准备进行大规模的约战之时,萧夜这里也没闲着,派出舌能绽花的王德玉,装扮成一介商人,混进了土鲁番王城。
凭着手里的消痕丹,怀揣着萧夜画像的王德玉,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土鲁番王和他的两个王子,初级强力丹自然登场。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拿到了土鲁番王的投效书后,王德玉看看上面鲜红的王印,满意地带着大量的草药,以及两箱金银珠宝,返回了西门石堡。
积攒了一个月的资源后,萧夜从加工中心里取出五个坤字号石磨,以顾家堡为起始点,按照尚舍田探出来的矿点,向正北每隔不到二百里,开始设立小规模的磨坊。
后勤队派出的百人队,清理地面后,只要牛皮大帐搭建起来,土工弹爆响后,很快就能使石磨投入运转。
和这些石磨一同出发的,是杜丁的战兵营,他要在每隔磨坊据点上,留下一个百人队的军士,保证后勤队和石磨的安全。还有携带叁型信哨的通讯什队,能及时保证联系畅通。
就连医馆也随队派出了郎中,方便随时处理匠人、军士的急症。
余山指挥的两辆运输车,就是负责给他们运送给养物资的。
林林总总,这些繁杂的事物糅合在一起,要不是有辛儒林的公事房里十来个管事日夜不停地操持,就凭萧夜是玩不转这么庞大的计划。
五个矿点已经标明在了公事房的地图上,三个贫瘠的铁矿,一个盐土矿,一个铜矿,最北的矿脉,已经距离扎卜罕河上游不到三百里了。
从戈壁滩深处调来的一队侍卫,护送着包裹严实的五辆大车,将拆卸下来的“小黑屋,”跟随第五波的后勤队,悄悄出发了。
1515年二月中旬,在扎卜罕河与乌布苏诺尔湖之间的广袤草原上,被大明称之为四万户的瓦刺部落,调集八万瓦刺精锐骑兵,与鞑靼部五万骑兵进行了大规模的厮杀,一字排开的九辆黑色的铁车上,四挺快速冲锋的车载机枪,以及架在大车上的二十挺机枪,十门雷击炮徐徐推进,硬是把潮水般用上来的瓦刺骑兵,打成了洒落在草原上的羊群。
指挥这场战斗的瓦刺部落大首领马哈木、太平、把秃字罗三人,原本是距离战场五里地以外,有着数千彪悍的亲卫保护,但是,那两辆速度飞快的象式运兵车,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没办法,他们身后耀眼的大旗,暴露了领军主帅的地点,手里有着望远镜的薛子龙,用信哨给象式运兵车发出了突击的命令。
“通通通、通通通,”“咣、咣咣,”“彭彭彭、彭,”“呯呯,”枪声炮声爆响在草原上,疯狂喷洒弹药的机枪、雷击炮,在那两辆象式运兵车碾倒了瓦刺大旗后,推着大车的鞑靼兵更加卖力了。
两面夹击的鞑靼骑兵大队,在二十里方圆的战场上,很快就对瓦刺骑兵进行了分割包围,每个鞑靼骑兵手里的弯刀,刀把上凝结的血渍滑溜的快握不住了。
呼,一面白旗高高挑起,看到了大旗的鞑靼骑兵们,一边追杀着瓦刺骑兵,一边高声呼喊,“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战场南面压根就没动地方的西门旺福,骑在马上看着凌乱的草原上,那些慌乱下马跪地的瓦刺骑兵,不由得感慨万分,“看来咱们是跟对了主人啊,”
瓦刺部三帅被打成了烂肉,八万骑兵死伤一万七千,投降三万余众,剩下跑掉的三万多骑兵,仓皇返回了各自部落,把战败的消息传遍了西部草原和萨彦岭、唐努山一带。
济农出面安抚了投降的瓦刺骑兵,还把收了轻伤的俘虏当场释放了一千之多,“归顺我鞑靼部,大家都是长生天的子民,”
话是这么说,兵分三路的鞑靼骑兵,在铁战车的配合下,还是果断地灭掉了三个大型部落,缴获牛羊马匹无数,财货堆成了小山。
三月底,在扎卜罕河上游,一个名叫乃头山的山坳里,鞑靼骑兵押来了上千的瓦刺俘虏,走进山坳的俘虏们,抬眼看见了一个长长的丈高通道,入口处悬挂着亮晃晃的手灯。
“进去那通道,你们就会得到最好的食物,最好的奶酒,”满头小辫的鞑靼千夫长,扬起马鞭高声喊道,这一路上没有受到虐待的俘虏们,尽管心里狐疑,还是顺从地走进了铁制的大通道。
山坳里四周遍布的黑衣侍卫,那显眼的两挺机枪,俘虏们见识过威力了,自不会找死的乱跑。
先是俘虏,然后是众多的部落牧民,他们推着装满了批货、药材的大车,赶着成群的牛羊,毫不知情地走进了“小黑屋,”
人口满共不到五十万的瓦刺部落,在凶狠的济农逼迫下,绝大部分被掳来送进了这个小小的山坳,残余的部落逃到了更远的西面。
此战,西门旺福收获了两万上好的健马,大批的金银财宝,还有萧夜欠下的不菲账单,加上赠送的军火,他可是一本万利了;区区不到一千的伤亡,竟然缴获如此丰厚,让这个草原济农很是后悔。
后悔为啥没早早遇到侯爷,否则庚吃卯粮的去大明打谷草,简直是太丢人了。
在萧夜有意无意地推动下,鞑靼部在西门旺福的带领下,开始蜕变成了一群横扫而过的蝗虫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