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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冲动与放纵

虐爱不如相忘 蓝晓兰 5070 2024-11-18 14:14

  直到夜晚11时,我才从床上爬下来。我安静的坐在那张破旧的八仙桌边,目光略显呆滞,这并不像平日里的我,我拿着睡衣,痴痴的发着呆,连舍友的手机响了半晌我都无动于衷。

  “啊!”

  不知是谁的叫喊,把我从彷徨的世界里拉回到了现实中。

  只见眼前走来一位赤身**的女子,她从我面前走过,拿起了那只一直在响的手机,然后熟视无睹的又从我身边走过,回到了洗手间,“叭”的一声,门被关上了。恍惚中我似乎才回过神来,她是没有穿衣服啊,是舍友萧张啊,她竟然能当客厅里的所有人都不存在,就这样从浴室里出来,哪怕是围条浴巾也行啊,却……

  其他的舍友在被定格了几秒后才开始尖叫,她们掩嘴吃惊瞪着大眼,如若这一幕被舍友以外的人看到,真不敢想象后果。

  “ohmygod!萧张,你也太open了吧?有没有考虑过对面宿舍楼那些男生的感受啊?只怕他们已经七窍流血,到午夜恐怕就得身亡了。”张银两大声地冲着洗手间嚷嚷道。转而又看向对面的宿舍楼,那是一栋崭新的机电技校的男学生宿舍楼,从我们的客厅里看过去,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宿舍里的摆设。

  张银两又回头看着我们宿舍客厅里的其他几位舍友,只见其他几位舍友依然是僵硬的难以言喻的表情。

  我对着空气嗔责道:“太不注意形象了!”

  我的话掠过了舍友们的耳畔,费言言和张银两这才莫名其妙的盯着我,在她们看来,我的话似乎太过于多管闲事了。费言言见我捧着睡衣便好奇着什么,她在我眼前挥了挥手道:“瑶玲,平日里你总是第一个洗澡,今天怎么……”

  还没等我回答,张银两就把费言言拉了过去,声道:“别惹她,没看到变天了吗?已经乌云密布了,你还想电闪雷鸣?”费言言惊诧,又偷偷的扭头看了看我,她最终还是听了张银两的话,不再我面前晃悠,也不再与我搭讪,悠悠的像一团烟从我眼前飘走了。

  萧张从洗手间出来后我就径直的进去了,我只想好好的把一身的疲惫和烦恼都给洗搓干净。

  “对面可全是男生啊,心刚才你已经曝光了。”陈光芳躺在床上,拿着一面镜子正把对面的楼层反射给萧张看,萧张却无所谓的整理着自己的床铺。

  “你离成功不远了。”陈光芳又道。

  这时萧张才开口言语:“什么意思?”

  “我知道!”费言言马上举手示意,“她的意思是你已经没有了底线,将来也许会一脱成名哦!成为一名明日之星。”

  萧张瞟了费言言一眼,这一刻,她似乎就是对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又不是走演艺道路的,成不成名的我才不稀罕。如果你们想那样成名,倒不妨试试看。”

  张银两讶然,她看着陈光芳、费言言和萧张三人,想些什么,却不知该怎么接话。客厅里的气压瞬间下降,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我去看看瑶玲洗完了没有!”着张银两就闪开了。

  萧张把她的床铺整理好后就目不斜视的离开了宿舍,“看样子,她今晚是不会在宿舍住了。”费言言看着萧张离去的背影道。她离开宿舍后,陈光芳就白了费言言一眼,道:“你平时不是很爱发言的吗?刚才她噎我们的时候你怎么成哑巴了?”

  “没看到今天宿舍的人都不对劲吗?看来张银两的对,乌云密布,就差电闪雷鸣了。”

  陈光芳看了费言言一眼,想着今天宿舍的人是有些怪异,她便也不再追究费言言的不是了。

  我洗完澡后就一声不吭的躺在了床上,陈光芳本想与我聊天,见我已经闭眼休憩,她只好自言自语道:“今天宿舍的人都怎么了?”罢,她只好拿起手中的笔,在素描纸上涂鸦着什么。

  夜深人静后,我依然没能入睡,秋末的夜晚变得清凉,萧张也不在宿舍,没有她的粗野鼾声,本该是千载难逢的睡觉好时机,我却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心事重重,可心事又不知从何谈起。

  萧张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进了一家偏僻的医院。医院的灯把走廊照得亮如白昼,她却一脸阴沉的坐在医院走廊里的长椅上,心事重重的人应该是她……几分钟后,便有一位护士模样的人出来喊道:“哪位是萧姐?”只见萧张站了起来,“跟我来!”护士冷漠而冰凉的话让她越发的害怕。

  “别怕,我在这呢!”陪她的男人紧紧的握着萧张的手,把她送进了那间屋子。

  “第几次?”

  “第一次!”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我不后悔,我已经决定了。”

  萧张躺在明亮的聚光灯下,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各种药水的味道,让人恶心。护士的大手大脚撞到了拖车上的盘子,她的耳边顿时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声音,这些声音让她想到了锋利无比的手术刀……她害怕极了,“医生,会不会很痛啊?”

  只见一个戴着口罩的人,看样子是医生,她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对萧张道:“姐,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萧张在犹豫中想到了自己的未来,想到了目前的状况,不,她不能要这个孩子,不能要!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那间紧闭着的房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进去和出来时完全两样,她脸色煞白,看不到一血色,像刚从停尸房里走出来的行尸走肉一样,那个陪她的男人马上上前去扶着她,他们一言不发,挪着步子,心翼翼,踉踉跄跄的离开了那家医院……

  一个星期后,萧张若无其事的回宿舍住了,谁也不知道,她消失的这一个星期里到底去了哪里,去做了些什么,也没有人关心她,更不会有人过问此事。在舍友们的眼里,成年人总有自己能解决问题的能力,不需要旁人的干涉。可是她们忘了,萧张只有16岁!

  晚上八,这个时间对于爱玩的舍友们来完全是黄金时间,宿舍里只有我和萧二人,出于对普通朋友的关心,我随意问了萧张一句:“这一周都不见你回宿舍住,是与你男朋友一起住吗?”

  不料,我的话不知道触碰到了她的哪一根神经,她开始痛哭流涕,泪水如决堤的河水,汹涌直下。

  我手足无措地从床上下来,赶紧给她递上纸巾,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一个星期里,她出事了。我摸着她的后背,只想着几句安慰人的话,除此之外,我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她哭了许久,我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我不敢再开口,因为我害怕又一次让她情绪失控。

  “没想到我也会走到这一步。”她已经停止了哭泣,突然开口话。

  我本就吃惊她的异常,而她的话更让我恐慌。“你……愿意吗?”我心翼翼的问道。

  “你知道我消失的这一个星期去干什么了吗?”

  我迷茫的看着她,她的脸上毫无表情,“我去做人流了。”

  我久久的不出话来,就像一只炸弹突然间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我耳边炸开了,我的思维已经停滞,不知道运转了,只是像刚才一样静静的坐在她旁边……

  “你能替我保密吗?”她突然看着我道,那双哭红了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她对我的信任,我没有言语,只是了头。我和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到舍友们回来,之间谁都没有再一句话。静坐的那段时间里,其实我有很多话想问她,但是话到嘴边,我已经自觉地咽下去了。

  深夜,我躺在床上,隐约听到萧张躺在被窝里传出来的哭声,哭声断断续续,我已经无法再入睡,便一个人到了楼下。

  夜风袭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样的天气对于健壮的我来,根本不会让我觉得寒冷,而现在,我却觉得它如冬天一般萧瑟。我坐在长椅上,看着漆黑的天空,路灯下,柳树枝被秋风扬起,似在向我招手。这时我才发现,柳树边的那张椅子上,似乎坐着一个人,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借着路灯的光亮,看着那个身影,她穿着睡衣,那睡衣是如此的熟悉,她蜷缩着把头埋进了手臂里。

  “是……张银两吗?”我站了起来,却不敢靠近那个身影,只是警惕的问了一声。

  只见那只埋在手臂里的头抬了起来,她转头看着我,头发凌乱的披在脸上,若不是在明亮的灯光下,我一定会失声尖叫。“是你吗?张银两。”我又问道,这时一阵风吹来,吹开了散落在她脸上的发丝,我看清了她的脸,是她!

  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赶紧向她走了过去,惊讶的问道:“大半夜你跑这里来干什么?够吓人的,都赶上贞子了。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你从宿舍出来我怎么没发现呢?”着我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她一言不发,这时我才发现她在哭泣,“你怎么了?”我抓着她的手问道。

  “我怀孕了!”她神情有些恍惚,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见她双眼迷蒙,泪水已经灌满了她的眼眶。

  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二个晴天霹雳了!我难以置信,只知道除了瞪得无限大的眼睛之外,我还摒着呼吸,大气不敢出,怕自己听错,可她的言行举止已经告诉了我,她没有和我开玩笑。

  张银两与我年龄相仿,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可我知道,她并没有男朋友。

  “我感觉我现在的人生就像这天空一样,黑漆漆的,看不到希望的曙光!”她仰着头道,豆大颗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你准备怎么办呢?”

  张银两压着声音,哭得更狠了,“我不知道,那天,我的一个朋友过生日,我和我的几个朋友一起去酒吧里喝酒,当时有好几个男的在场,但是我都不认识,当天大家都喝的醉醺醺的……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一阵凄凉,看着她,不知为何,我比听到萧张的事情还要难受。

  “只能……这个周末去打掉他,你能陪我去吗?”她突然毅然决然道。

  “好!”我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如此坚定的回答了她,仿佛是非常支持她,可是,如果不这样做,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她甚至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哪一个……

  “我现在特别后悔,后悔自己不该逞能,不该和他们拼酒量……现在什么都晚了。”她抽泣着。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像陪萧张一样陪着她,迷失在这无尽的黑夜里。

  周末终于来了,这是一个我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周末,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陪着舍友来医院做人流手术。这要在过去,我只会觉得很荒唐,没想到如今荒唐却变成了摆在眼前的事实。

  这是一家看起来并不正规的医院,我有些担心的对张银两道:“你确定要在这里……”

  她了头,:“这里是专门给女性意外怀孕做人流的。”她把“专门”二字特别加深了语气。

  我和她坐在等候区里,旁边坐着几位如花似玉的女子,看着她们,我的心里有一种不出来的压抑和难受。

  “号!”一个护士正站在手术室的门口喊道,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护士正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从手术室出来。

  号就是张银两,我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一阵莫名的紧张,仿佛来做手术的人是我。

  张银两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就跟着那个护士走进了手术室。

  我独自一人坐在等候区,我的心里害怕极了,我怕她万一会出意外……我想到了刚才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着出来的那位女子,她就像是活死人一般……

  时间过得异常的慢,我在等候区踱步,直到看到张银两被护士扶着走出了手术室,我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我想把她扶到椅子上休息,可是她却坚决要马上离开,她惨白的嘴唇让我能想象到她经历了怎样的疼痛。我扶着她,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这里,每走一步,张银两就离她的罪恶远了一步,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着,传到我的手心里,我只觉得鼻根一酸,脑海里没有了其他的东西,变得空白起来。

  这就是冲动和放纵的代价吗?

  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疼痛,但是我想,那足以让张银两和萧张记住这刻骨蚀心的一痛。同样的,我也刻骨铭心的记住了这一切。

  张银两喘着粗气,我们已经离开了那个令人恐惧的地方,她已经走不动了,我扶着她在一个广场的水池边坐了下来,她看着水中的倒影,拼命的对自己笑了笑,笑容是那样的僵硬。

  我看着平静的水池面突然泛起了涟漪,那是一滴泪珠掉进了水池里,是她的眼泪……

  “明天的太阳会照样升起!”我看着阴霾的天空道。

  不知道在那水池边坐了多久,我才把张银两送回到了宿舍。第二天,我照常去学校上课,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我离开宿舍之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张银两,她似乎还在熟睡,她的事情不会再有更多的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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