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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忧伤的新娘

虐爱不如相忘 蓝晓兰 4325 2024-11-18 14:14

  周六很快就到来了,我选择在书城呆了一整天,回到宿舍后我就如大病了一场,茶饭不思,倒床而睡。

  天亮后,终于来到了这特殊的一天,我全身都懈怠,提不起丝毫的精神,昨晚昏天黑地的一觉并没有让我在这新的一天里变得精神抖擞和容光焕发。消靡的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洗手间里开始洗漱,舍友们还在清晨的睡梦中,除了陈光芳和费言言相约在今天去看袁帅和唐子仙的婚礼而早起外,其他的舍友们都一如既往的准备睡到中午才起床。

  今天,我还是选择了去中心书城。当我把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就独自一人悄悄的离开了宿舍。

  早晨的太阳温暖和煦的照耀着大地,虽是初夏,但只要赶在太阳刚升起的那一刻出行,仍然不会因为炎热而厌恶这样爽朗的天气,不过在大都市里,这抹晨曦的阳光始终没有万里之外乡间的那般具有亲和力,在这里,除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街道边贩的吆喝声之外,再也听不到成群结队飞鸟的歌唱声了。

  我慢步于街道的一角,看着眼前那片不得志的风景,这一刻的我仿佛有些魂不附体,目光游离中我飘忽着到了公共汽车停靠的站台边,等待着能将我带到中心书城去的那辆公共汽车的到来,它能让我逃离这个心烦之地。只有到了那里,浓浓的馥郁书香才能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还在跳动,这双脚没有落空,是真正的踏实于大地的。

  站台周围人头攒动,上班族在焦急地翘首企盼着公共汽车的到来,大都市里务工的男男女女,他们的脸上堆着倦容,看到他们,我会机械般的回忆起过往的零星片断,曾几何时,我也是在这样的周六周日里仍然坚守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昏天黑地没日没夜的劳作着。但再看一眼他们,穿戴整齐,或西装革履,或裙尔翩翩,似乎比曾经的我要强出许多,偶尔有衣衫褴褛的乞讨者和拾荒者穿梭在人群里,变态的缀着这座繁华的城市,除此之外,再没有能引起我兴趣的人和物了。

  乞讨者总是不厌其烦地围着这群着装体面的人转悠着,他们肮脏的手里拿着一只边沿已破的碗或盆,里面还放着一些硬币和面值的几张纸币,他们在上班族面前很有规律的抛起碗或盆里的硬币,发出“砰砰”的撞击声,嘴里还发出沙哑的声音道:“给吧!给吧!”拾荒者则毫无畏惧地翻腾着站台旁边的两个垃圾桶,他们的目光如炬,搜寻着垃圾桶里一切可以换钱的东西,但偶尔会失望,不过他们从不气馁,坚守站在角落里等着别人手里的饮料喝完,当空瓶子落地后,他们总是能成为第一个捡起瓶罐的人。

  看着角落里的那个拾荒者,我特意买了一瓶水,然后一口气就地喝完,再把瓶子递给了那位拾荒者。拾荒者有些讶然的看着我,我把瓶子塞到了他的手中,然后就转身离开了。也许此时拾荒者的心里是极其复杂的,可是精神游离的我只是木讷着离开了他的视线,融入到了人群里,继续等候着公共汽车的到来。

  不知是否由于我的行为而引起了别人的议论,人群里开始有人在窃窃私语着:“这些拾荒者总归是在自食其力,可是城市里的乞讨者多半是“丐帮”子弟,他们有组织有纪律,四肢健全的人却喜欢不劳而获,总是绞尽脑汁地在人们面前上演着各种苦肉计,譬如在地上写着‘求好心人给三块五块搭公共汽车回家’,‘亲人不幸离世求路人施舍钱好火化尸骨’等,最可恨的是女人装大肚婆跪于人前,欺骗路人的同情心。他们的团伙为了让骗局看来起更加的逼真,往往在这些‘可怜人’身边摆上各种各样迷惑路人的道具,如此骗术已是屡见不鲜,只可惜呀,还是有愚蠢的人上当受骗,纷纷向他们掏腰包。”

  这些话语从我的耳畔掠过,可是我已经没有了想回头去看一眼话者的念头,周围的一切都引不起我的兴趣了,我的脑海里一直在想着一件事:今天袁帅和唐子仙就要结婚了。

  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尖叫欢呼声,我寻声而望,只见一辆辆轿车排列有序,车身上披着鲜红的大喜字和红纱正缓缓的从远处驶来,喜庆排长的场面一下子将周围的交通堵得水泄不通,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站台边候车的人们开始躁动起来,他们纷纷感叹着,“是谁结婚啊?好气派!”有些人开始数着这些从自己眼前经过的豪华婚车,“一辆,两辆,三辆……”

  看着这一幕,我一也不感到惊讶和意外,这就是袁帅和唐子仙的婚礼,千金出阁,学校的大股东唐老先生又岂会让这场婚礼寒酸?

  站在人群中,我平静而忧伤的看着从我眼前经过的一辆又一辆的婚车,当我漫不经心的一瞥时,目光之余我看到了轿车里两张熟悉的面孔——张曼意和徐丰。虽然他们都戴着墨镜,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们坐在一辆敞篷轿车里,徐丰驾车,张曼意惬意地坐在副驾驶上,如此近的距离我还看到了张曼意的手正在敲击着车窗壁。

  徐丰和张曼意都是有头有脸之人的子女,他们受到邀请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我并没有好奇于徐丰的出现,在这支庞大的婚礼队伍里,我并没有发现陈光芳的身影,陈光芳和徐丰正处于热恋中,而这场婚礼上徐丰却没有带上陈光芳,这一倒让我意外。

  当车队前的一长排婚车走完后,紧接着的是一辆辆大型礼炮车,在大都市里本不允许鸣炮,可是唐老先生却有这样的能力和权力,官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得不给他几分颜面。车队两边还伴随着一群穿制服昂首挺胸精神抖擞的人,看样子像是保安队伍,很显然,他们是在为这次的婚礼保驾护航。站台边围观的人们终于忍不住惊叹,我却多么想揶揄感慨。

  “有钱人的婚礼就是不一样,壮观!”一个女人正用羡慕的眼光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兴奋的道,像是在幻想着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她的脸上露出了无尽的遐想和倾心的笑容。

  过了二十分钟,站台边候车的男男女女变得有些着急起来,他们纷纷看着手腕上的表,此刻的他们才意识到自己上班快要迟到了,而刚才沉浸在欢乐羡慕的世界中的神情已经一去不复返,“操!我还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见呢!这么折腾准是要迟到了!单子看来是要泡汤了。”一位西装革履看着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突然暴着粗口对着婚礼的车队当众谩骂道,“要等这些车队过去了才能腾出道路来让公交车驶进站台边,真是倒了血霉了。”臭味相投的人接话道。

  我终于忍不住用鄙夷的眼神扫视了这两个话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才高八斗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没想到却是不可貌相的“一语惊人”,我叹息着呢喃道:“文化流氓。”

  半个时过去了,喜庆的队伍总算是从眼前消失了,公共汽车缓缓的驶了过来,候车的人们蜂拥而上,刚才还是一副善男信女模样的他们,在抢着登车的这一刻却成了豺狼虎豹般的凶猛,不赶时间的我选择了等待下一班公共汽车的到来。

  当我在耐心的等待着公共汽车到来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我有些怦然,张曼意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来电话?我心里一阵猜忌。

  “你在哪呢?”刚接通电话,张曼意就用质问的口吻问道。

  “晒太阳,捉虱子!”我搪塞道,张曼意一时语塞,接着我又道:“我刚才看见你了,你和徐丰坐在一辆敞篷车上,看样子你的心情不错。”

  “什么不错,简直是太无聊了,我都快在这里闷死了,要不是我爸的吩咐,打死我我也不会来参加这么无聊的婚礼呢!”她抱怨和唠叨着,我却不想多话。

  “你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我催促道。

  “别呀,你不会是还在因为袁……”

  “你就是因为无聊才给我打这个电话来消遣的吧?聊天按时收费,现在已经过去两分钟了。”我迅速的打断了她想的话是因为我不想与她谈论有关袁帅的事情。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回话道:“没想到你这么现实,收费就收费吧,我又不是付不起那钱。”接着她就打开了话匣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天的新娘唐子仙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开心呀,你一个当新娘子的人在这一刻不是最开心的吗?可是我看她忧心忡忡的,难道她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而变得害怕?刚才在新娘房间里我偷偷的去看了看她,不料,却看见她坐在梳妆台前偷偷的抹眼泪呢!”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对她道:“你看错了吧,当新娘的人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这一天了!”张曼意的话让我半信半疑起来。

  “不可能,我可不是近视眼,我看的一清二楚,她就是在抹落泪。”张曼意很肯定的辩驳道。

  这时我想到了那个噩梦,噩梦里青面獠牙的人,我的心里不由的发怵,但我依然替唐子仙辩解道:“就算是她真的在落泪,那也是幸福的泪水,难道你没有听过‘喜极而泣’这个成语吗?”

  “开心的泪水和伤心的泪水我还不至于分辨不出来呢,不对劲,总之不对劲……”张曼意坚信着自己的判断。

  这时候的我也正在思考着张曼意所的话,我知道这不会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空穴来风必有根据,就在我若有所思之际,张曼意突然道:“难道是唐老先生为了利益而逼迫自己的女儿嫁给别人?不对不对,不通啊,袁帅是一个无背景无权无势的孤儿,唐老先生能图他什么呢?喂,喂……瑶玲!你有没有在听我话啊?”电话那头传来张曼意不满的质疑声。

  我突然回过神来,赶紧回答道:“有啊,有在听!”

  “那怎么突然没有声音了?你该不会是把电话搁置在一旁让我一个人自自话自娱自乐了吧?这样赚我的聊天费你可就太不地道了。”

  “几乎都是你在,我在听。”我解释道。

  这场婚礼让张曼意像猎犬一般嗅出了异常的味道,她想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我,让我替她分析,可我并不想谈论袁帅和唐子仙之事,尽管我也对他们有着许多的疑问和好奇。我清了清嗓子道:“我准备去中心书城,车已经来了,我要上车了。”

  她挖苦着我,“瑶玲啊瑶玲,你还真是穷苦命,如果换成是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今天的大好机会,你知道这场婚礼会聚焦多少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吗?陈光芳和费言言都来参观了,不得不承认,你还真不是她的对手,什么时候你才能开窍,向她学习学习改变人生的方法呀?”叹了一声后她又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没有勇气面对今天的一切,所以才选择逃避去书城,别解释,我坚信自己的判断。”

  她把我想回击的话给拦截了,我踏上了公共汽车后苦笑道:“随便你怎么想。”

  “虽然你不争气,但我还是庆幸你没有和袁帅发展到一起,远离袁帅,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张曼意的话让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找不着头绪,我挂断了电话后就静静的倚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而去的人影、路牌、建筑,我心里的忧伤并没有跟着消逝。他再也不属于他了,以后,他完全属于唐子仙的依靠了,而我,只能把他深埋在心底,不再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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